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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110)+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傅明煦点点头:“酆公子若不嫌看我做糖人烦闷,便与我一道去罢。”

姜无岐身处酆如归与傅明煦三步之后,映入眼帘的酆如归与傅明煦身量相仿,几乎是并肩而行。

他猛然思及昨日酆如归曾道要与傅明煦冥婚,还要将傅明煦带回鬼山去,日日做糖人与他吃。

他明明清楚当时酆如归仅是玩笑,但见俩人说笑,他却忽觉俩人颇为般配。

酆如归或许对这傅明煦怀有好感罢?

但酆如归应当不是断袖。

可为何他却觉得他们俩人间,无半分他说话的余地。

他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迟迟难以再近上一步。

出了傅家村,两侧俱是随意蔓延的荒草,他们经过时,惊吓到了藏匿于其中的数只野兔,惹得软软白白的团子窜逃而去。

有一只野兔在逃窜中不小心陷入了一个深坑里头,姜无岐将它抱到了荒草中,那野兔不敢停留,拔腿便跑,好似他是甚么凶神恶煞,会将其拔了毛,剥了皮,烤来吃。

他站起身来,堪堪拂去身上沾上的碎草,却闻得酆如归抱怨地道:“无岐,你走得这么慢作甚么?”

无岐……

酆如归唤他为无岐了。

因那一声“无岐”,姜无岐终于越过了那遥远的三步,来到酆如归身畔,酆如归幼稚地勾住了他的尾指,摇摇晃晃地道:“无岐,你走得这么慢,害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作为惩罚,你要买豆腐脑予我吃,加一根油条,不,两根罢,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似乎不够我吃的……”

酆如归沉思片晌:“烤饼,再要一个烤饼,要香葱猪肉馅的,不,还是韭菜鸡蛋馅的罢。”

闻言,姜无岐纵容道:“你要吃甚么,贫道都买予你。”

******

注: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出自苏武的《留别妻》,全诗如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第90章:野鬼村·其七

一人俩鬼抵达芙蕖城后,傅明煦便去芙蕖巷口支了个小摊画糖人,而酆如归则与姜无岐一道寻了家早膳铺子。

酆如归方才嚷着要吃豆腐脑、油条以及韭菜鸡蛋馅的烤饼,未料,豆腐脑与油条尚有,那韭菜鸡蛋馅的烤饼却是已售罄了。

酆如归一面捉了姜无岐的手揉捏着,一面却充满怨念地望着掌柜。

那韭菜鸡蛋馅的烤饼确实售罄了,但被酆如归这样望着,掌柜直觉得自己干了甚么十恶不赦之事,当即致歉道:“对不住,今日韭菜鸡蛋馅的烤饼已卖完了,还请小娘子明日再来光顾小店罢。”

姜无岐见掌柜满面歉意,劝道:“你勿要为难掌柜了,我们便明日再来罢。”

酆如归扑到姜无岐怀里,揪住了姜无岐的一点衣襟,瘪着嘴,委屈巴巴地道:“无岐,我的烤饼,我韭菜鸡蛋馅的烤饼……”

姜无岐被酆如归唤得心脏发软,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道:“今日吃香葱猪肉馅的可好?”

“好罢。”酆如归踮起脚尖来,吻了下姜无岐的唇角,似真似假地埋怨道,“都怪你走得太慢了。”

分明是傅明煦脚程太慢,若是只酆如归与姜无岐,从傅家村到芙蕖城区区十里路程至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到。

可听得酆如归的埋怨,姜无岐仍是柔声道:“全数是贫道的过错。”

酆如归知晓自己是无理取闹了,但见姜无岐认了错,却更为得寸进尺地道:“我原本只打算吃一个烤饼,可既然因你之故吃不到那韭菜鸡蛋馅的,为了补偿我,你便买两个香葱猪肉馅的烤饼予我罢。”

姜无岐揉了揉酆如归的鬓发,笑道:“你愿意吃几个便吃几个罢,只要不闹肚子。”

酆如归被姜无岐纵容着不知怎地有些羞怯,须臾,却如同张牙舞爪的幼兽般,冲着姜无岐低哼道:“你勿要将我的鬓发弄乱了。”

姜无岐讪讪地收回手,那手却被酆如归扣住了,而后,酆如归竟是低下首去,咬了口他的掌心。

掌心即刻略略发麻,与昨日酆如归将舌尖探入他口中作祟时是类似的滋味。

酆如归咬罢姜无岐的掌心,便拉着姜无岐坐到了早膳铺子外摆着的一张桌案边,又朝着掌柜扬声道:“要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再来两个香葱猪肉馅的烤饼。”

姜无岐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掌心,那掌心上嵌着浅浅的齿痕,齿痕湿漉漉的,沾染了酆如归口腔内的津液,这津液可是冰糖葫芦味的?

他正沉思着,却闻得酆如归催促道:“无岐,你要吃甚么?”

“如归……”姜无岐本能地唤了一声,才望向掌柜,“来一碗豆浆,一笼什锦蔬菜包。”

听得姜无岐唤自己为如归,酆如归不由抬指蹭了下姜无岐放于桌案上的手背。

当姜无岐疑惑地回望他时,他却状若不知地偏过首去,盯住了正在盛豆腐脑的掌柜。

掌柜将豆腐脑盛在一粗瓷碗中,又向着酆如归问道:“这位小娘子要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酆如归迫不及待地道:“要咸口的,添些榨菜、辣油、葱末。”

掌柜依言添上佐料,端了来,又问姜无岐:“这位公子与你家娘子一样要咸口的么?”

“咸口,佐料便不必放了。”于姜无岐而言,咸甜皆可,但因他食不得荤辛,故而不放佐料。

一路上,误会自己与姜无岐为夫妻之人多不胜数,酆如归早已习惯了,但经过昨夜的亲吻,他竟鬼使神差地大着胆子与姜无岐道:“我若当真是女子,你可会娶我为妻?”

娶酆如归为妻?

他本是出了家的道士,按门规不得娶妻生子,除非破门还俗,但倘若娶酆如归为妻,他便能将酆如归细瘦的腰身揽入怀中,肆意地抚摸那一副蝴蝶骨,再尝尝酆如归口腔内里的味道,剥去酆如归的衣衫,将酆如归欺负得几近落泪,逼着酆如归低吟出声……然而他分明昨日已答应酆如归不会再欺负于酆如归了,他怎可失信?

且酆如归并非女子。

姜无岐思忖半日,认真地道:“你并非女子。”

不是女子便不行么?

是了,姜无岐绝非断袖,不是女子自然不行。

酆如归不免失望,拿起油条来,沾着豆腐脑用尽了,又执着调羹去吃豆腐脑,他吃得急了,连连咳嗽,以致于面颊泛红。

姜无岐伸手轻拍着酆如归的背脊为他顺气,却是被酆如归瞪了一眼。

接着,酆如归拍开姜无岐的手,又去吃香葱猪肉烤饼。

姜无岐瞧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心口亦是空落落的。

酆如归吃罢烤饼早已消气了,见姜无岐面前的咸豆浆与什锦蔬菜包一点未动过,不禁问道:“你为何不吃?”

姜无岐被酆如归一提醒,才去用自己的早膳。

咸豆浆与什锦蔬菜包都甚是可口,他的味觉是这么告诉他的,但他精神上却无半点食用美食的愉悦,脑中反是挤满了适才酆如归拍开他的手的画面。

其实他昨夜劝慰酆如归,不是为了让酆如归能安心地留在他身旁,而是因为他希望酆如归能在他触手可及之处罢?即便酆如归那瘾发作起来会吸食他的血液也无妨,即便他因此而身亡……亦无妨。

不知是从何时起,酆如归于他而言变得这般紧要,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他此生从未尝过,陌生得很。

他曾同酆如归道他待酆如归胜过至亲至爱,当时他不及细思,现下想起来,他何以会出此言?

他自小便被父母送入道门,此后,便终日与师兄弟们在一处,师父醍醐道人时而闭关,时而云游,鲜少教导他,教导他的多是师兄,可他与师兄之间,几无肢体接触,哪里有与酆如归这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