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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118)+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姜无岐却是问道:“沉么?”

“不沉。”酆如归被姜无岐关心着,心脏软得一塌糊涂,“单单一桶井水有甚么沉的,我可是修行千年的恶鬼,你勿要瞧不起我。”

“抱歉。”姜无岐将手伸了过去,凑到水桶边缘。

酆如归为显示这水桶不沉,仅以左手提着,缓缓地倾倒井水,一桶井水去了大半,他却突然低下首去,吻了下姜无岐的左目。

姜无岐迷惑不解地去看酆如归,却听得酆如归道:“算是补偿你方才瞧不起我了。”

酆如归以空暇的右手揩去了姜无岐尾指上的一点泥土,又勾住了那尾指,嫌弃地道:“好凉。”

姜无岐抽出尾指来:“抱歉。”

酆如归又吻住了姜无岐的右目,甚至以舌尖舔舐了下,方才撤离。

“算是补偿你方才凉着我了。”话音尚且萦绕在唇边,酆如归却已被姜无岐扣住了腰身,姜无岐的双唇随之欺压了上来。

酆如归左手还提着那桶井水,被姜无岐一吻,井水顿时重若千钧,从手上滑落,流淌了一地。

在姜无岐吻罢,欲要松开酆如归之时,酆如归竟勾住了姜无岐的脖颈,似乎于呜咽地乞求道:“无岐,再吻我一下,适才的补偿远不足够。”

姜无岐便依言又吻了上去,酆如归立即松开唇齿,不知羞耻地将姜无岐的舌勾引着,没入了自己口中。

姜无岐从酆如归口中尝到了臭豆腐、梅菜扣肉烧饼、酥炸麻叶、卤鸡爪、烤鸡腿、蛋烘糕、桂花蜜藕以及香菇黑木耳青菜煎饺的味道。

他被酆如归吻过的一双眼帘莫名地灼热,灼热透过那薄薄的一层肌肤,直如要将眼球灼伤了。

如归,如归,如归……

他也不知为何,不住地在心底念着酆如归的名字,仿若是要以这两字来驱散双目的灼热,又仿若是要将这两字嵌入魂魄当中。

他的双手未经主人操控,便抚摸起了酆如归的那段腰线来。

唇齿交缠间,酆如归神魂尽失,只知依附着姜无岐。

即便姜无岐对他无一点绮思,即便姜无岐只是纵容于他,即便这吻是他乞求来的,能被姜无岐拥着亲吻便足矣。

他嗜好珍馐美馔,但纵然人间难得的珍馐美馔都无从与姜无岐相较。

姜无岐的眉眼,姜无岐的嗓音,姜无岐的神情,姜无岐的温柔……姜无岐的种种都教他喜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

注:

玉麦,即玉米,最早的记载见于明朝嘉靖三十四年成书的《巩县志》,称其为“玉麦”,嘉靖三十九年的《平凉府志》中,则称作“番麦”和“西天麦”。

第94章:野鬼村·其十一

须臾之后,姜无岐如愿地听到了一声低吟从酆如归唇角逸出,甜腻而妩媚,宛若一尾细细的小蛇般蜿蜒着,从他的耳蜗钻入心脏,一口一口地舔舐、啃咬着,既麻且痒,莫名地不适,但他却不知该如何抗拒。

他分明知晓自己该松开酆如归,断不可再欺负于酆如归,但这一双唇,这一双手,甚至于这副肉身,却不愿放过酆如归的唇舌。

过了片刻,终于,酆如归推开了他。

酆如归稍稍后退,暴露在外的肌肤生红,最是那面颊红得仿若能流泻下茜色的染料来,他的一双眼尾盈着细碎的泪珠子,红唇喘息不止,心口亦随之起伏不定。

他那腰间系带些微松散,腰线隐约起来,一副锁骨却因此裸露了大半。

他是被姜无岐吻得喘不过气来,方才不舍地推开姜无岐的,又恐自己会再次索吻,便后退了一步。

他尚未将气喘匀,大着胆子,仰起首来,欲要与姜无岐坦白他喜欢姜无岐的亲吻,希望姜无岐能每日这般亲吻于他。

未料想,不及开口,他却闻得姜无岐歉然地道:“你勿要哭了,对不住,贫道又欺负了你。”

被吻得滚烫的心脏霎时便冷却了下去,他伸手向着自己的眼尾探去,竟果真触到了些许湿润,他并没有觉察到自己流泪了,但他十分清楚,他流泪并非是因为被姜无岐欺负了,感到委屈,而是因为被姜无岐亲吻了,快活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姜无岐这一番致歉,才令他切切实实地觉得委屈。

是他又强迫姜无岐了,倘若姜无岐愿意与他接吻,姜无岐为何要向他致歉?

姜无岐不过是顺着他的乞求而为,姜无岐全无过错,有错的是他。

姜无岐向来温柔,才将过错揽于自己身上。

而他却将这善处视作弱点,加以利用,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于姜无岐。

姜无岐曾许诺,不会容许旁人如自己一般亲近,亦不会纵容于旁人。

这亦是他所逼迫的罢?

他又觉委屈,又觉难堪,万分不耻于自己的行径,便当真哭了出来。

他蹲于水井边,淌在地面上的井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下摆以及一点衣袂。

姜无岐见酆如归骤然间哭得伤心,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

末了,他蹲下身来,抱住酆如归,柔声道:“抱歉。”

酆如归哭得满脸涨红,双目充血,却抬起首来,呜咽着道:“并非是你的过错,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

姜无岐不知酆如归为何道其乃是咎由自取,方要发问,却见酆如归将那断去了豆蔻的右手无名指递到他面前,与他瞧,同时双目垂泪地道:“如我所料,不过一盏茶便愈合了,你毋庸挂心了。”

那右手无名指虽然已愈合了,但由于失去了嫣红丹蔻的缘故,甚是突兀。

酆如归抹了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泪水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中漱漱而下。

他站起身来,强作淡然地道:“我去冷静下,过会儿便回来。”

说罢,他施展身法而去,眨眼的功夫,一身红衣便不见了踪影。

他不知自己是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去了,他只是拼命地想要逃离姜无岐,不想将自己的狼狈姿态毕现于姜无岐眼前。

许是一瞬,又许是千万年,他到了一处深水潭,这深水潭深不可测,前后左右俱是茂密的丛林。

他一跃而下,将自己沉入了深水潭中,潭水堵住了他的眼耳口鼻,麻痹了他的神经,他连哭泣都不能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姜无岐。

忽然,他的腰身却是被人捉住了。

是谁?

他一掌劈去,这一掌却被人接住了,他的腰身亦被那人扣得更紧了些。

“如归……”他听得那人唤他,是谁在唤他,又为何要唤他?

他回过首去,望住那人,本能地以指尖勾画着那人的眉眼。

这是一副他甚是符合他心意的眉眼,这副眉眼为那人所有——姜无岐,是姜无岐。

他拼命地挣扎了起来,欲要挣脱姜无岐的束缚,却是被姜无岐拖上了岸去。

姜无岐见他并未陷入昏迷,亦未呛水,登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却是质问道:“如归,你是要自尽么?”

“自尽?”酆如归扬声笑道,“我为何要自尽?我不过是想冷静下,倒是你为何要多管闲事?我不是说了,我等会儿便会回去么?”

酆如归虽是在笑,但那笑容却说不出的惨然。

姜无岐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却遭到了他的拳打脚踢。

酆如归到底舍不得伤害姜无岐,少顷,便安静了下来。

丛林幽深,几近不见天日。

酆如归浑身湿透,双足跪于荒草丛中,双手分别垂于身体两侧,双目涣散,他一动不动,三魂七魄好似已从这副肉身中抽离了。

“如归……”不久前,酆如归还在往他身上泼水,还亲吻了他的一双眼帘,生动且鲜活,眼前的酆如归为何会变作了这副模样?

姜无岐心生不安,凝望着酆如归,轻柔地为他拨开沾于面颊的鬓发。

酆如归突地动了动指尖,那指尖爬上了姜无岐的面颊,而后又从面颊下去,抚过脖颈、喉间、锁骨、胸膛,末了,落在了那物之上,并用力地揉捏了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