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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244)+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自己的心脏难不成是甚么不洁之物?

虚静的身体晃了晃,他没了心脏,已无活路,自是不愿一人就死,故使尽全力,将全数的法力聚于余下的右掌,向着酆如归与姜无岐一掌拍去,乱葬岗暗无天日,这一掌却逼得四周恍若白昼。

然而,下一刻,姜无岐却是旋身至他身后,灌内息于“却殇”,将他从头顶心起劈成了两半。

一声钝响乍起,他的身体坠地,他的意识维持了须臾,便散去了。

他本就是九天之上的上神,应情劫下了凡间,杀妻之后,又做了上神。

他最恨有人对他指手划脚,便决定杀了天帝,自己去做那天帝。

还未及动手,他竟成了堕仙,冲上天庭一战,仅将些无用的仙兵仙将斩于掌下,使得天庭血流成河,却要不了天帝的性命,反是被天帝打入了凡间。

他费了一年的功夫才恢复了大半的伤势,又设下“人市”,引贪得无厌之人自行上门,为他的修炼提供魂魄,以图早日杀回天庭去,向天帝复仇,并夺取天帝之位。

未曾想,他今日居然折于本该是他修炼工具的一道一鬼之手,受此屈辱,当真是死不瞑目。

不管他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死不瞑目,他终究是断了气去。

酆如归见状,登时松了口气,浑身上下的皮肉亦松懈了下来,紧随而至的便是无法忍耐的痛楚。

他被姜无岐一把抱住,便回抱着姜无岐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叫嚷道:“无岐,我好疼呀……”

这是他成为酆如归后,初次真真正正地觉得疼,他麻木太久,即便身体疼得厉害,但精神上却是一点不疼的,反正迟早会痊愈的,又为何要觉得疼?这一回,他却疼得哭泣不止。

许是姜无岐的缘故罢,他已与姜无岐情意相通,他已与姜无岐洞房花烛,他能够无所顾忌地向姜无岐喊疼了,不必再担心被伤害,不必再自我保护,不必再命令自己麻木。

所以,他而今很是疼痛,亦愿意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与姜无岐看。

姜无岐听见酆如归喊疼,分明没受甚么重伤,却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他将酆如归的伤口包扎妥当,又抱着酆如归,轻拍着酆如归的背脊问道:“你那断臂在何处?”

酆如归好容易止住哭泣,方才摇首道:“接不回去了,已被那虚静碾成肉泥了。”

姜无岐闻言,心脏几欲爆裂,定了定神,柔声吻着酆如归的唇瓣道:“如归,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酆如归含泪颔首道:“嗯,我们回家去,无岐,带我回家。”

是的,他已有家了,在探云山下,是姜无岐亲手搭的木屋。

他收起结界,又被姜无岐打横抱着往外走。

柳柔突然见此情形,迎上前去,却被姜无岐嘱咐安排好诸人,并将那白毛狐狸交由今阳县官府处置。

诸人的魂魄已尽数回来了,正喧闹着,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地,又是出了何事。

柳柔在这一片喧闹中,听姜无岐说了藏白毛狐狸之所,便再也见不得姜无岐与酆如归俩人了。

姜无岐哪里能顾及旁人,使着身法,往家赶去。

不过两个时辰,他便抱着酆如归回到了家。

酆如归半阖着双目,面白若纸,被他吻了下唇瓣,才睁开双目,凝望着他:“到家了么?”

姜无岐答道:“如归,我们到家了。”

酆如归环顾四周,末了,定于姜无岐的眉眼,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其实早已到家了罢?姜无岐便是他的家,姜无岐会纵容他,姜无岐永远不会伤他分毫,每每他受伤,姜无岐瞧起来都较他更为疼痛,即便他有万般不好,姜无岐都不会嫌弃于他。

——正文完——

第175章:番外五

由于身受重伤以及过度使用鬼气的缘故,酆如归疲倦至极,一被姜无岐抱到床榻上,便忍不住阖上了双目,揪着姜无岐的一点衣袂睡过去了。

酆如归身上染满了鲜血,姜无岐欲要为酆如归将其拭去,并更换衣衫,遂试探着拨开了酆如归的一指,以取出自己的衣袂,不曾想,酆如归虽未醒过来,却委委屈屈地瘪着嘴,似要哭了,使得他无法狠下心去,便收回了手。

他一收回手,被他拨开的一指又急急地附上了他的衣袂,酆如归旁的四指与这一指一道施力,令他的衣袂顿生数不尽的褶皱。

酆如归先前一面喊疼,一面抱着他哭了一通,现下双目周遭还红通通的,教人心生怜爱。

姜无岐低下首去,吻了吻,想了个法子——褪下了自己的外衫,让酆如归揪着,自去打水了。

但他未及走出房门,却陡然听得酆如归含着哭腔唤道:“无岐……”

他回过首去,见酆如归竟是坐起了身来,凝望着他,又低低地道:“无岐,我好疼呀,你抱着我好不好?”

他慌忙回到床榻前,不及褪去鞋履,便上得床榻去,抱住了酆如归。

“无岐……”酆如归轻轻地吻上姜无岐的唇瓣,接着便埋首于姜无岐怀中,又睡了过去。

过了约莫五个时辰,酆如归方才睡足了,姜无岐本就睡得不沉,酆如归一有动静,他便也转醒了。

姜无岐抚着酆如归的面颊,柔声问道:“你可还好?”

酆如归因为昨日哭了一通,嗓子微哑,蹭了蹭姜无岐的下颌,才道:“很疼。”

姜无岐心疼不已,于酆如归面上洒落一连串的啄吻,又沉声问道:“你那左臂是如何断的?是那上神所为,亦或是……”

他停顿了一下,颤声道:“亦或是你自己所为?”

酆如归据实答道:“乃是我自己所为。”

“你……”姜无岐心知酆如归定是束手无措了,才如是做,自己若是修为再深厚些,酆如归便不必自残了,故而,他无从责备于酆如归。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眼眶发红,即刻轻快地道:“你应当夸奖我才是,我想出了断臂的法子,以断臂为引,才得以洞穿那上神的心口,才能等到你来救我呀,且我这一回不但并未被鬼气所控,还能自如地操控鬼气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姜无岐清楚酆如归是在变相地安慰自己,要自己毋庸自责,便笑着道:“你很厉害。”

这笑容着实过于勉强了,酆如归用手指戳着姜无岐的唇角道:“不过此番断臂要长好,怕是得日日从你身上吸食一口血液。”

酆如归原先俱是先致歉,才会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身上吸食血液,而这两回,前一回是不发一言便吸食起了自己的血液来——这可认为是当时情况紧急,但而今,酆如归并未出言致歉,且言语之时,眉眼亦无歉然,实在是一大进步。

姜无岐思及此,笑容便不再勉强了,他侧首含住酆如归的指尖,急切地问道:“要几日你才能恢复如初?”

“即便有了你的血液相助,恐怕亦得一月余。”酆如归蹙着眉,以指尖搅弄着姜无岐的口腔,湿热漫来,他又抽出手指,转而将自己的舌尖没入了。

接过吻,酆如归正喘着粗气,忽而听得拥着自己的姜无岐问道:“要沐浴么?”

“要。”他素来喜洁,昨日是当真没气力了,才没有沐浴。

“我去煮水,你稍待。”姜无岐穿妥衣衫便下得床榻,煮水去了。

过了一会儿,姜无岐抬了热水来,将浴桶注满了,又去解酆如归的衣衫。

因自己如今左臂缺失,身上又添了不少的新伤,酆如归有些别扭,到底是由着姜无岐将他的衣衫褪尽了。

他身无寸缕地被姜无岐打横抱着,浸入了浴桶当中,热水当即淹没了他大半的身体。

姜无岐取了澡豆来,为酆如归净身,后又用猪苓为酆如归洗发,待一切完毕,才将酆如归的身体拭干,抱回了床榻上,取过干净的亵衣亵裤为酆如归穿上。

穿罢,姜无岐又为酆如归擦拭发丝,其后,才战战兢兢地将原本包扎于酆如归左肩上的那张帕子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