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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当道(重生)/丑妻不可欺(63)

作者: 浪淘金 阅读记录

月色似轻纱,笼在黯淡无光的府邸之上,借着幽明的银色光亮,能看清豪华的府邸一切静悄悄的。

唯有其中一间房亮着昏黄的烛光,窗上映着一副圆胖的暗影,那暗影正襟危坐,似在等某个人。

“你是怎么让曾易行乖乖听话的?”容月好奇地问道,见身后无人答话,一回头红唇便触上了一真温凉而又柔然的触感,身子猛然一颤。

僵硬的身体倏地抽离,只见对面的男人勾起一抹魅惑而邪肆的弧度,似笑非笑。

第 54 章

“你……”淡淡红潮瞬间漫上清秀的脸颊,容月有几分置气。

男人摊手露出一副无辜而又邪气的笑,“不关我的事,这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流氓!”容月转过身去,想要挪一下距离,奈何树杈上的空间太小,两人依然差不多前胸贴后背。

脖颈间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有人泼皮无赖地笑,“好像被非礼的人是我,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忍无可忍,女子反手一个胳膊肘子往回扣,却不料被男人抓了一把,顺势一带,将她扣在了自己胸前,“嘘,别动,有人。”

容月冷眸一暗,一眼望去不过是个丫头捧着汤盅过去。

抱剑倚在树底石山下的石墨一脸尴尬,树上的两人打情骂俏倒是顾及一下他的感受啊,他这么大个活人还在这呢,也不嫌碍眼。

这夜晚的冷风一吹,倒显得他凄凉了一些,若是有人跟他吵两句也好,这忽地就想起他好像也有好些天没见过灵双那小丫头片子了,竟然有些想念她了。

树上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似乎有些怪异而僵硬,容月想要挣脱却听得身后的声音一沉,“嘘,这次是真的有人。”

抬眸望去,只见一个黑衣斗篷的人影穿过廊檐,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那亮着烛光的房门。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身影便出了房门,四顾无人之后便按来原路返回。

“跟上。”夜长君撩袍翻身下了树,又勾唇对着树上的人伸出双手,“来,我接着你。”

容月直接忽略树下的人,直接翻身下了树。

向来习惯了他的冰冷无情,面对他的殷勤闷骚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两人的身体对着远去的黑袍人追去,石墨紧随其后。

可两人刚跟着出了府门,便看到那黑衣斗篷被人截住了去路,一抹娇俏的身影挥出长鞭,却被那带斗篷的身影侧身闪开。

“贺连城,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舍得现身了吗?看我今天不把你千刀万剐!”千忆雪赤红着眼,满身杀气,挥出去的鞭子道道命中那黑衣人的要害。

拓木在一旁堵了那男人的退路,似乎还未打算出手。

容月想要从屋顶上现身,却被身旁的男人拉了下来,“我们现在还不宜现身。”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背后的势力还未弄清楚,不曾想千忆雪和拓木会早此时出现,搅乱了他们的计划,即便这个男人死有余辜,但毕竟还是便宜了他。

“你不觉得这个黑衣人有些奇怪吗?”夜长君凝眉。

这一说,容月也发觉这黑衣人确实有些奇怪,他身形动作虽与贺连城相似,但是武功招式却有些不一样,拓木并没有出手,千忆雪的武功向来在他之下,为何黑衣人却显得有些无招架之力?

一旁的拓木似也有所察觉,身形移动间便将那黑衣人一掌推送了出去,黑色斗篷落下,露出了黑衣人的面容。

果不出所料,这黑衣人根本就不是贺连城。

眸色冷暗,容月紧了紧拳头,这个贺连城果然老奸巨滑,心机狡诈,竟让别人来给他探路。

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拳头上,慢慢平复了她焦灼的内心,一回头撞入一双柔和的眸子里。

千忆雪气急败坏地将鞭子挥在那黑衣人的身上,一道血痕在她鞭下皮开肉绽,“说,贺连城在哪里?”

她辛辛苦苦在府门外蹲守了几天,换来的居然不过是一个替身,让她此时如何能甘心,所有的怨气都聚在鞭子上,统统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那黑衣人似是个死士,早有准备,趁人不备便扭头咬舌自尽,等两人发觉想要阻止时已经太迟了,那黑衣人已然断了气。

“走。”夜长君搂起她的腰转身一跃,隐入了黑夜之中。

“这次怕是打草惊蛇了,要想贺连城再次现身恐怕就难了。”行宫里,夜长君曲起膝盖斜靠在雅苑廊檐下倒了一杯茶,降紫色的衣袍在木质地板上铺洒开来。

“江南虽地广物博,可我的眼线也是遍布天下,贺连城是怎么逃开我的天罗地网的?”容月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在廊檐上坐下。

“你太过相信你的天罗地网了,这天底下你无法触及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皇宫。”修如玉洁的细指捏着茶杯,淡淡勾唇,“还比如,皇宫里的秘闻,今日皇帝宠幸了哪个妃子,哪个宫女又来了月事,你的天罗地网再是神通广大怕是也触及不到吧?如何,想要听听吗?我可是知道不少八卦。”

“我倒是想知道宵王究竟有多少风流史,这龙阳之好又是跟哪位公子交好传出来的?”她举着茶杯,清明的眸子似笑非笑。

“好啊,你想听哪一段,我可以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包括他是怎么挑逗我的,又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我可以毫不保留地告诉你哦。”他邪邪地凑上去,温暧的气息搔得她的脖颈痒痒的。

容月微抽了下嘴角。

男人细指碰了碰她的鼻子,“傻瓜,都是骗你的,我不喜欢男人,又怎会让男人爬上我的床。”

夜长君靠了回去,举杯轻啜了口茶,对着天边的月亮淡淡道,“又快是月圆之夜了。”

容月抬眸望去,天边的一轮月亮还剩一个缺口便是圆月,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每到月圆之夜,他身上的毒就会发作,如今没了解药,月圆之夜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解不开的诅咒。

放下茶杯,夜长君转过身子在她的膝盖上躺下,有些霸道而孩子气,“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个这样安眠的夜晚,每次只要有她在,他都会睡得无比香沉。

容月放下茶杯,“好。”

他可以为自己放下身段,她为何不能陪他任性一回?

抚平他轻蹙的眉头,她如哄孩子般温柔道,“睡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走。”

怀中的人闭上眼睛,不自觉地舒展眉头。

月色轻柔,清风和煦,她静静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似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夜长君发觉她已经走了,身上似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向来冷情的眸子溺了一抹柔和。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无法追寻到贺连城的踪迹,那便只有逼他现身了。

镜子前,容月着了一身及地的大红衣袍,鲜红欲滴,三千青丝随意披洒,掩下她眸中的冷色,一张罗刹阎王面具将她冷秀的五官掩在了面具之下。

夜色漆黑如诡,阴沉沉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今晚,注定是个无光的夜。

空寂的街道上长风自起,卷起地上的落叶,带着一股萧瑟的寒意一路移向街道的另一头,隐在了晦暗之中。

而晦暗的街道转角之中,一辆马车缓缓弛行而来,许是已入深夜,赶马的车夫也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身形摇摇欲坠。

一股冷风倏然而起,原本还在不急不缓行走的马车忽地停了下来,车前的骏马似预感到了什么不肯再提步上前,在原地不安地蹄吠着。

车夫也因着马车停下而忽地打了个挺,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马车内忽然传来一句沉闷的质问,显然里面的人也被惊醒了,此刻正气头上。

车夫只得诚惶诚恐地回着好话,一边想要挥起马鞭继续赶路,然在抬头的瞬间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