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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当道(重生)/丑妻不可欺(66)

作者: 浪淘金 阅读记录

灵双带着哭腔,“那到时候小姐你呢?”

她只想着让他们抽身而退,却可曾想自己还有退路?

“若我回不来……这便是你们最后一次任务,往后,便各安天命吧。”淡色的轻衫扬起,那轻巧的身影转身跃下了马车,风沙尘面,峡谷当前,她手拿银枪月,一人斩断了身后的退路。

“小姐……”

风沙厉,掩下身后声撕裂肺的叫声,马蹄疾,一路扬尘远去。

峡谷之上,一袭降紫色衣袍迎风招摇,孤立冷傲的身影如坚松拔地而起,如墨青丝放肆凌舞,俊美沉冷的五官上一双眉眼如画,深邃似潭,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婆娑着。

“爷,这个女子竟然想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身后的石墨微蹙眉道,他们赶到寺庙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凌老夫人已经仙逝,他们一路追踪贺连城至此,却看到这女子以身挡在了峡谷要道之处。

“爷,我们需要动手吗?”

男人轻抬了下手,看着峡谷下孑然独立的女子,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子能有几分能耐,况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出手,还太早了些。

马声嘶蹄,追兵在容月之前停了下来,为首的人扯下缰绳,抬手止了身后的人继续前行,看到面前淡漠的女子不知好歹地挡在眼前,扯了一抹轻蔑的笑。

峡谷地势险峻,女子以一人之躯挡在峡口,倒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然他的目标本就是这个女子,既然她送上门来,他自然乐得接受。

马背上的贺连城微微俯下身来,唇边绽开一抹讥讽沉冷的笑,“好久不见,月七公子,哦不,应该叫月七姑娘。”

女子冷眸微敛,“原来你早就知道。”

“这一开始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不过在你参加回望楼比赛的时候我有了怀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凌府表小姐,怎么可能轻易躲开莲花阵上的机关,即便你扮得小心翼翼,可你忘了,我也懂机关,你既然给了我破绽,我自然要寻着这破绽查下去。每当凌府表小姐出现的时候回望楼的主人月七便消失无踪,而每当月七出现的时候,凌府的表小姐便毫无踪影,而且区区一个凌府表小姐,武功还不弱,你说这些,够不够足以证明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纵然你在参赛期间安排了替身,虽形态不露破绽,可一个人的神色和性格却是模仿不来的,百密一疏,你没想到吧?”

贺连城坐直了身子,眸色沉冷阴邪,上次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这一次他可是打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风沙微凉,她确实大意了,她以为自己在处处算计他殊不知自己也正处处被他算计,论狡诈阴险,她的确不如他。

“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翻转手中的银枪,女子冷眸一沉,“至少有一点,你永远也猜不到。”

贺连城的面色微微一变,“银枪月?你手中怎会有银枪月,你是谁?”

“向你索命的恶鬼!”银枪闪过一层冷冷的寒光,翻转间挑起一抔风沙,直逼马背上的人而去。

峡谷上的身影依然屹立不动,紫色衣袍里的白莲在空中盛开,风沙满起,他又身处高处,根本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看着峡谷下只身挡下追兵的倔强女子,他竟觉得有些熟悉。

一辆马车在小道上绝尘,月影站在马车上牵引着缰绳,一言不发浑身冰冷,即便是面对跪在身旁的灵双也依然不为所动。

“哥哥,我求求你,咱们回去救小姐吧,如果我们不去救她,小姐她……她会死的!”那瘦弱的身子抱着月影的大腿苦苦哀求,鼻涕眼泪早已沾湿了月影的大片衣袍,然那身影继续架着马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马车里的少年一听到回去似从怔忪中反应过来,惊恐地喃喃道,“不,不能回去,回去我们都会死的……”

“你给我闭嘴!”灵双狰红着眼冲马车里的人呵斥了一声,回头继续爬到月影的脚边,“哥哥,求求你回去救救小姐吧,就这一次,就一次,往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不惹你生气我会乖乖听话,只要你回去救小姐……”

……

“她可是我们的主子啊哥哥,我们怎么可以丢下自己的主子不管?这跟背信弃义有什么区别,若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们又有何脸面面对老爷夫人?”

“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小姐的吗,若是连你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这一辈子都会看不起你,不会原谅你。”

马车忽然被扯住了缰绳,马蹄撕扬,在风沙中慢慢停了下来。

银枪月划开对方的喉咙,容月眸子只有不断倒下的身影和周围不停晃动的影子,手臂上的血沿着银枪月汩汩流淌,自银枪锋利的枪刃下滴落,鲜血飞溅,她却丝毫不能停歇。

贺连城手中的剑划过她的脸庞,斩断她额前的发丝,一张狰狞的胎记剥落,一张清秀玉雅的脸,女子退下几步,却被对方猝不及防的掌风击中心口,整个身子飞出去撞在了石壁上,一口鲜血自口中溢出,袖中的玉笛也猝然掉落。

峡谷上的身影猛然一颤,瞳孔骤然一缩,心口似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般。

第 57 章

银枪插入地下,容月稳定了身影,枪身被汩汩而下的血液侵染,寒气更胜,似被召唤了一般冰冷嗜血。

对方不给她反击的机会,身影急速掠近,银枪拔地而起,风沙寒凉,一时天地晦暗,贺连城在咫尺间挡下她的银枪,风沙散去却见她眸色决裂,银枪一推,不曾想七七四十九节的银枪月倏然伸长,直入他的心口。

瞳孔骤然放大,贺连城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手直推,银枪直接自贺连城的心口传膛而过,随着淡色的身影飘移,那穿刺在银枪的身影猛然飞了出去,撞击在石头上,血染一地。

“你……”鲜血直涌,贺连城眸色狰狞,几次想要站起又倒了下去。

“没想到吧,我将银枪月改长了两节,但这两节杀你,足够了。”三年前,她还曾用这银枪月与贺连城在月湖山庄切磋比试,奈何此次都败于他的手下,不管她如何勤学苦练,都无法击败他。

他的武艺在月湖山庄难逢对手,父亲觉得他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才,才会日渐器重他,乃至最后将自己许配给了他。

枪尖的血滴落在地上,又被风沙掩去,女子一身冷然凌傲,犹如三年前站在悬崖前那般,沉冷决绝,清绝傲骨,看得贺连城有一丝恍惚。

然下一刻,他的眸色阴冷无比,“杀了她。”

所有的追兵身形迅速,一并而上,人群中的女子眸色狰红,她似没了知觉般,银枪月划开道道血花,将素色的衣衫染开了冰冷的血莲,清秀的容颜早已被血污毁去。

一袭紫色的衣袍在风沙中落下,黑衣人还未及反应,身前的人便被男人的掌风撕碎,男人阴鸷的眉眼如地狱修罗般可怕,身上冰冷嗜血的气息让人不禁背脊生凉,望而却步。

紫袍舞动,男子转身握住了女子挥来的银枪月,看她已毫无焦点的双眼心中如生石绞痛,声音亦是轻柔下来,“阿月,结束了。”

满身血污女子的身形僵硬,神情麻木得已毫无知觉,鲜血染红了她的眼,她不敢倒下。

青丝起落,掩下男子眼中的狠厉,带着难得的柔和光线,他细长的手指微颤地抚上她沾满血痕的脸,声音艰涩,“阿月,是我。”

女子的目光似微微聚拢,在看清身前人的容貌时,银枪月滑落,僵硬如城墙的身子轰然倒下,一抹身影如幽魂般掠过她身旁,将她紧紧接下。

女子落在一个强劲有力的胸膛里,染满鲜血的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衫,紧绷的神经依然不敢轻易松懈下来,她的潜意识里,还处在高度的戒备之中。

石墨的身影在黑衣人中纠缠,一辆马车自远而近,车前的铃铛急促而躁动,马车未及,车上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便飞身而出,落入了战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