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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佛系少女(47)

作者: 还是很困 阅读记录

桌子擦得不算干净,还有抹布的抹痕,上头搁着几盘菜:

红彤彤的辣子鸡,中等块头的鸡肉焦黄,干辣椒炸得焦脆,红艳艳的,鸡皮上还沾着辣椒子和花椒粒,香酥可口。

韭菜炒蛋,蛋的分量很大,大约是打了四五个蛋,金灿灿的成片状,上面还滑着丝,舒舒服服地躺在绿油油的韭菜上。

蒜苗炒猪血,切得大小均匀的暗褐色猪血和翠绿的蒜苗叶子、白的蒜苗帮子,拌在一起,放了花椒油、辣椒面,底下蕴着一汪晶莹的油,黑色的酱油重,金色的花生油轻,分着层。

蛋黄南瓜,金灿灿的南瓜片炸得笔挺,上面均匀得过了一层酥脆香浓的鸭蛋黄,细碎的鸭蛋白零星地掺在其中,像碎玉一般。

最后还有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鸡蛋呈飘絮状,西红柿的汁完全和汤融为一体,上面漂着层明红,没有放葱。

简单的几样家常菜,底下都是最普通的平底白盘,热腾腾拼在一起,色泽鲜艳,香气扑鼻,安利吃了一个礼拜的食堂,看到这样一桌菜,真是感动。

她过去坐下,白大海看了她一眼,呼噜呼噜扒了两大口饭,几下就嚼完了,满满的咽了下去。

安利剃了一次性筷子上的毛刺,夹菜来吃。

辣子鸡外酥里嫩,外面是焦焦的脆,裹着辣椒的香,里面还淌着鸡汁。

猪血Q弹爽滑,被煸炒过的作料迸发出浓郁的香,很好中和了猪血的腥,蒜苗也是鲜嫩可口,带着蔬菜的甜。

蛋黄南瓜一点也不腻,同样是外酥里糯,甜咸配比恰到好处。

菜都很下饭,安利不知觉就把碗里的饭吃下一半,嘴唇抿着层亮亮的油光。抬起头,那边白大海正拿着一小杯白酒在咂。

其实来这里吃饭的,都是附近工厂、工地的人,工作都是体力活,来时都是饥肠辘辘,要靠这些赤油重酱的菜来补充体力。

但是白宋是要减肥的高中女生,要吃的是底卡沙拉,分量小的意面西餐,或是精巧漂亮的烘焙点心。所以她一直对白大海这样实诚的菜不感冒,每次都嫌太油了,太胖了,太辣了,喉咙疼。实际上白宋也挺喜欢这些口味重的菜肴,但是,她就是要克制。

白大海没有别的本事,但炒菜的技术容不得别人嫌弃,来这吃饭的人,哪个不夸他菜好吃、分量足、便宜。是以之前他还为了白宋专门少搁油,后来白宋还是不满意,白大海就随便了,“我炒了多少年的菜?还要你教?”

安利看着光光的盘子剩着一层厚厚的酱,大半都是白大海吃的,他忙活了一上午,食量大,吃得又多又快。再看看他结实的将军肚,安利突然觉得有些担心了。

这样的菜偶尔吃一次是好吃,但是长年累月下来,白宋说对了,是不健康的。白大海开馆子,习惯重油,但是哪有人是天天吃馆子的

安利觉得高考后要让白大海去检查一下,有没有高血压,高血糖之类的。

“胖子,再来一份青椒炒蛋!”那边一桌的人好像菜不够了,说完,他又拿起绿色啤酒瓶,仰头闷了一口。

“好。”白大海搁下碗,去厨房,切菜、打鸡蛋、开火、烧油、翻炒,两分钟就搞好了,一盘青椒炒蛋“啪”搁在桌上,客人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

白大海又重新坐下,刚端起碗,又进来一对小情侣,穿着青灰色厂服,点了菜,白大海又去厨房乒乒乓乓一阵。

来来回回,白大海吃一顿饭断了三次,菜也凉了,他就呼噜呼噜几口把饭就吃完了。

安利吃得慢,这会儿也吃完了,正要走,白大海说话了,“你是不是又拿抽屉里的钱了?”他的语气好像不甚在意,又带着“就是你”的笃定。

“什么?”安利懵。

“我问你上次回来时,是不是又拿了钱!”白大海的眼皮呈八字耷拉着,“是不是又要去看那什么郁沉的演唱会,啊?”

“我数着钱少了八百,不知道你零零碎碎还偷拿了多少,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

白大海的质问很强硬,安利在努力梳理记忆,【靠,白宋拿没拿?】高三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模糊了,两人的争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白宋确实偷拿过钱,在高二的时候,拿了一千,要去看演唱会,但是高三好像就没有了。

【没有。】291147说【你看小工。】

安利这才注意到小工,他坐在白大海边上,安利在两人对面,白大海看不到他的神情,安利却是可以的。

他低着头,低得死死的,全身紧绷,抓着筷子的手有些颤,脸色发白。说没鬼,鬼才信。

“你说话啊?”白大海的眼球有血丝蔓延,“每次做了都不承认!”

“你上次也说我拿钱,我根本就没动过。”安利说得模模糊糊,上次是哪次,“我就网上买了个录像监控,放在柜子上了,正对着抽屉,要看吗?”白宋愤愤不平。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下轮到白大海懵了。

“你冤枉我,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我当然要自己找证据,”安利起身要去拿录像器,“我就放在那里。”她指了一下堆的乱七八糟的柜子,上面藏个小黑盒子再简单不过了,“拿过来,连一下手机就可以看了。”

安利在看小工,他终是年轻,忍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想要跑。

安利早就有准备,站在门口,白大海看到小工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懂?顿时气的不行,又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白宋拿的。

小工瘦瘦小小的,见到白大海也站起来,知道逃不了了,就破罐子破摔,乖乖留了下来。

安利就“被冤枉的不屑”,然后上楼窝着了。把摊子留给白大海自己搞定。

……

晚上,安利下来吃晚饭,小工还留着,白大海一时找不到新人,店又忙,就让他再做几天,留了身份证,没有报警。

原来这小子沉迷一款手游,砸进去不少钱了,白大海忙起来他就要帮着收钱,店里没有收银机,钱就握在自己手里,抽屉就在手边,太诱惑人了,他就鬼迷心窍断断续续每次拿几十,这次一次拿多了,才被发现。

晚上的气氛很尴尬,小工被抓包,白大海冤枉了白宋,又拉不下来脸道歉,白宋生气不说话,三人沉默吃完饭,安利就又上楼了。

这父女两关系紧张,也不全是白宋的错,白大海毕竟还是粗人,注意不来白宋的细微变化,又带着大家长的武断,这回对白宋的冤枉就是一个例子,以白宋的性格,不和他大吵一顿才怪。

他有的地方又细心,知道白宋今天要回来,还特地晒了被子,免得潮冷,安利在“太阳的味道”(螨虫)翻了个身。

路上不时有重车开过,屋子也跟着颤抖,嗡嗡嗡的,窗户关不严实,不时吹进来一阵晚上的凉风,缝里漏下路灯橙黄色的光。

楼下还有乒乒乓乓打扫的声音,过了一会,好像又来了几个喝酒的客人,哄笑不断,吹着牛逼,有碰杯声。

安利脑子迷迷糊糊,虽然吵,但是这具身体早就适应了这种环境,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

……

不知睡了多久,安利隐隐约约又醒了,听到了关卷帘门拉动声,白大海关得很小心。过了一会,又有上楼声,楼梯吱吱呀呀,不堪重负,安利想想,白大海的肚子,觉得仿佛随时会被白大海一脚踩烂。

“啪嗒”灯开了,又有上床声,窸窸窣窣的,单人床又是一阵咯吱,很快灯又“啪嗒”关了

,安利看了眼时间“00:18:56”。

……

第二天一早,安利还睡着,木门就砰砰砰被敲响,阳光从窗帘缝里直直射下来,照亮的一束可以看见灰尘浮动,微粒在金色的光中,慢慢地流转。

“什么事?”白宋还没睡醒。

“我给你买了煎饼果子,快来趁热吃。”白大海站在门外,“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