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世界不美好(44)+番外
“到底是谁跟你说这样可以治打嗝?”茹玉猛憋气止住嗝后,一时好奇问袁涤。
袁涤正经八百地回复茹玉:“我奶奶啊,我小堂弟打嗝的时候她就是用手指轻轻给他搔,他就不打嗝了。”
“敢问令弟今年贵庚啊?”茹玉问。
“6个月大。”袁涤说。
茹玉叹气。
袁涤趁茹玉愣神之时,三下五除二大跨一步到她跟前,在她依旧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俯身压上她的唇。
茹玉瞪圆双眼,条件反射要去推他,意思意思推了两下没推动,她便也从了。任袁涤在她唇上试探性地厮磨了两下便撬开她的嘴,进一步逗弄她。
随着袁涤的深入,茹玉呼吸越加急促,她一时动情踮起脚尖,手不自觉抚上他的脸颊,让他更贴近自己。
袁涤微一睁眼,单手环住茹玉的腰肢,将她往上一提,让她双脚踩在自己脚上,使她整个人都紧密地贴住自己。
两人闭着眼,在电视的背景声中,唇舌时而交缠,时而松开,时重时轻,时浅时深,吻得难解难分。
茹玉重重喘息,直到感受到袁涤身体的强烈反应,她才瞬间清醒过来,手在他胸膛推了推。
袁涤被这一推,倒果真松开了茹玉。不过松开后,他还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权当收了点小小补偿。
4
茹玉两手在裤腿拽了拽,脑中迅速搜索,别人接吻后都说了些什么。
但脑子一团乱,她信马由缰一阵乱想,一张口却是:“好像还真的不打嗝了耶。”
袁涤原本有些紧绷的脸部表情,瞬间软和,咧嘴笑起来。
茹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嗯,晚安,我回房间了。”茹玉说完,在袁涤的注视下绕过茶几往房间一溜小跑而去。
袁涤在茹玉回房后,伸手扶额,很是难耐,他双手叉腰在原地走了两圈。
这还不够,他走向饮水机连连喝下三杯凉水,跟在还就地趴下,快速做了50个俯卧撑才停罢。
自地上起身,袁涤微微喘息着走向卫生间。他放了凉水,洗完澡,身上的难受才得以纾解。
茹玉洗澡的时候,闭着眼揉搓头上的泡泡,眼睛里进了洗发水,她借着清水冲洗轻揉,脑袋忽然灵光一现。
她才反应过来,袁涤问她的那四个问题,每个问题的首字,草、如、王和点,组合在一起不就是她的名字“茹玉”两个字吗?
他在电梯里说她笨,证明她猜的应该没错。
不过,茹玉忽然笑起来,这跟“武大郎,停下,停下,我要买烧饼,哎,你要买几个”,简直是异曲同工啊。
莫名的傻萌。
茹玉洗完澡直到吹干头发,还忍不住笑出声。
夜深了。两间房,两张床,两个人。辗转反侧,久久难以成眠。
茹玉抓过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屏幕上立即提示有未读信息。
茹玉点开来看。
“茹玉,你是不是有个合租的小姐姐叫高桐的,她受伤了在医院,你看到信息来医院一趟吧。”
她脑子“轰”地一声炸了,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
第34章 试着依靠下我不行吗?
1
茹玉穿戴妥当后拉开房门急冲冲往外跑。
袁涤听见脚步声也跟着开门出来。
“去哪儿?出什么事儿了?”袁涤上前拽住她的手臂问。
“高桐在医院,我要去一趟。”茹玉拉下袁涤的手,握了下想要松开。
袁涤复又将她的手抓回来牵着:“等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早点休息吧。”茹玉扯了下身子,没扯动,她转回头来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去真的可以的。”
“你可以我不可以,”袁涤面色不佳地看了她几眼,拽着她的手忽然一松,“偶尔在我面前示弱,试着依靠下我不行吗?”
茹玉身体流过一阵暖流,她怔怔看他两眼,之后清了下嗓子,开口声音仍旧哑着答了个“好”。
示弱......
依靠......
茹玉站在门口等袁涤,她心下念着这两个词,不时地用脚尖磨两下地面。
“你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女儿一样,嫁个有钱人让我们也享享福吗?”
“你要帮忙养你弟啊,替你爸妈分担一点,过年过节回来多给你爸妈点钱,让他们帮你存着也好,别总想着自己买穿的用的,这些东西够用就行了。”
“你就不能像别人的女朋友那样,再努力一点,考个公务员,要不我怎么带你回家?难道要我跟我爸妈说,你就是个政府的临时合同工,干完今年还不知道明年的合同能不能续签?”
记忆里,她听到的通常都是别人在不断要求她坚强、努力、上进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告知可以示弱,可以依靠。
茹玉低着头看着脚尖,鼻头微微发酸,下一秒她却又由衷地笑出来。
2
赶着去医院的路上,袁涤边转动方向盘边问茹玉:“你跟高桐认识多久了?”
“7年。”茹玉答。
竟然不知不觉都七年了。
茹玉望向窗外,见到路边蹲着一个女孩儿,正不管不顾地哭着。
这让她想起初见高桐那夜,那夜是她刚到B城的第18天。天阴了一天,积蓄够了力量到夜里才下起了大雨。
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夜,对茹玉和高桐来说,发生的事情都不愉快,甚至是痛苦。
痛苦在记忆里的印记,总是刻得更深刻,持续得更久长。
茹玉那时在一个酒店做服务员,只因那里包吃包住。虽然住的地方是十人一间的宿舍,但总算初来乍到就有个落脚之地,她倒也满足。
工作时,偶有碰见客人口头占她便宜的时候,她当时年纪也小,怕事想着忍忍就过了。
但那天,大堂来了一桌子五大三粗的男人,偏生她中途就被从包间换出来去负责这桌。
拿着菜单来这桌点菜时,茹玉路过她原先服务的那个包间,听见女孩儿对坐她对面的中年男人哀求道:“叔叔,求您了,帮帮我们家吧,我爸是帮您开车送货才受的伤,医生说要立即手术才有活下来的希望。求您了。”
茹玉收回神不敢耽搁,快速来到大堂。
正写着菜单,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在她腿上摸了一把。
她胃里一阵恶心,强忍着不舒服,她先是按照培训的应对策略,礼貌地大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碰到您的手了。”
引得其他桌的客人,频频转头来看着这桌的男人。
但那男人却并不在意,越发笑得轻浮得意,趁茹玉继续写菜单时又摸了上来,摸的还是她大腿内侧。
茹玉皱着眉,躲开了一些,才终于点完菜离开。
可这人大概是真的没脸没皮,在茹玉上菜的时候,越发放肆起来,手一伸就明目张胆地搭上她的臀。
3
茹玉气得发抖,一激动打翻了菜,半盘刚出锅的糖醋排骨掉了一半出来,有的正好掉落在那男人收到半途的手背上。
那男人立时被烫得,尖叫着站起身猛地甩手。
最后那男人大叫“让你们负责的人出来”。
茹玉被训斥一番,还依了经理的处理方式,到那桌向人弯腰道歉。
躬也鞠过了,道歉的话也说了,但对方就是不满意,最后撂下一句,除非她把地上的糖醋排骨捡起来吃了,他就不计较。
茹玉转头看看经理,见他默不作声地别过头去,她知道她前几天拒绝了他的示好,现在他大概也不会帮她的忙。
双方僵持了一阵,茹玉被逼得果然蹲下身,捡起一颗糖醋排骨,晗着泪要往嘴里送。
“啪”脆脆的的一声,是她那时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一只纤细的手猛地朝她手背上拍了一下,那颗糖醋排骨便又再度滚落在地,轻轻的摇了两下归于平静。
茹玉被那只拍她的手的主人从地上拉起来,拽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