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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缘录(8)

作者: 糜诗 阅读记录

“我也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们东家在河岸开了十多年的客栈了,断没有让你们这些人抢了去的生意!”

南宫策皱眉。这汉子的目的已然知晓了。定是见生意都被自己这边的抢了,心里不服,前来滋事罢了。

那汉子还一脸得意的道:“你们这些书生,别以为会握两个笔杆子就了不得了。我们东家可是江湖上飘惯了的人。今儿就先给你们提个醒儿,该怎么办你自己也明白。不然惹怒了我们,你们可就不好收场了。”

丢下这一句,那汉子便走了。冯欢不由摇头嗤笑道:“莽夫!”

南宫策道:“早听的说对面那家任记客栈有一个高壮威猛的侄子,想来就是他了。”

冯欢很是惊异。

“侄子?呵,倒是一口一个东家的,让人以为有多大的来头呢。”

南宫策道:“我也是一时不妨着了。以后断没有让他得逞的道理。自古生意都是天下人的,其实他一家就霸占了去的。”说到这儿,南宫策不由咳了两声。那一掌正打在胸腔上,呼吸起来好一阵难受。不由心下郁郁。

“也不知郁姑娘他们出了什么事。万一对方动起武来,客栈可就遭殃了。到时影月姑娘回来都不好交差了。”说到这里南宫策不由一阵苦笑。

冯欢只是一笑。

“你不用管他,他们也就嘴上说说,让他打他还不敢呢!你只管看,过两日,他们就连声儿都不敢吱了。”

☆、第七章 夜晕

一时两人也都没那个心情继续喝酒了。冯欢只管淘了满满的一壶“梨花薄”带走不提。

这边南宫策摸摸头,有些醺醺然了。喝了两盏茶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想着账房里还有账务要核对呢,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脑袋晕晕的处理完账务已经是掌灯时节了。有人送上的饭点搁在一旁都已经凉了。南宫策咂咂嘴,随意刨了两口便回到房里仰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一直到了半夜,南宫策才伸了伸腿,翻了两个身,却是睡不下去了。一肚子的酒水憋得难受。南宫策皱了皱眉——酒喝多了就是不好,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呢,却又睡不下,着实让人难受。南宫策又翻了一下身,实在有些受不了了,翻开被子正想下床,忽然间的门口一个人影一晃。南宫策揉揉眼睛,心下一磕——不好,有情况!是谁?手也就搁在被子上不动了,一动不动的赶忙躺好,暗暗地调好了呼吸,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脑子里开始翻腾着如何应对的法子来。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发出很小的声响,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分,不仔细听都听不见。随后那身影便直直的向床这边过来。南宫策心念急转。今晚的月色很好,把房里的东西都照的明白,没理由一进来就直直的往人床上奔啊,又不是采花贼,就算猜错了点,自己一身这么大的酒气,也应该分辨的出来自己不是“花”吧。更何况,自己才出来几天,自己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想到这里,南宫策忽然想起自己武功尽失这一事来,不由暗自叫糟!自己功夫都没有了还在这里挺着装个屁!拿什么跟人家对抗啊,万一人家二话不说上来就拿你性命,岂不只有受死的份儿!

南宫策这里才一转念,那人已经近了。

南宫策心下一横,还是保命要紧!这么一想,心下也就有了计较。

那黑影果真过来伸手便向床上抓去!南宫策忽然一跃而起扬手就是一记“看镖!”来人一晃,忙向后仰去。却是一记虚招!

南宫策已然跳下床来向外奔去,一面高声喊道:“来人啊——有贼——”

来人一慌,忙伸手就要往南宫策背后抓去。南宫策虽说功力尽失,但那都是些内力没了,基本的招式还是在的。眼角瞥见那人抓来,忙向下一伏,继续往外奔,嘴里也一刻不停地喊着“救命——”

来人有些怒了,偏生又有些顾忌似的不敢伤了南宫策,几次抓不着,外面也传来了三三两两的人声往这边来了。那人也不再纠缠了,只有些气急败坏的瞪了南宫策一眼,忙开了窗口跳了出去。南宫策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那一瞪是别有深意的,但又说不上来。

此刻外面也赶来了五六个人,一齐进了屋子。南宫策跑到那窗前往外一看,除了茫茫的一片月色,再没半个人影了。

☆、第八章 千机丝蛊

月色如霜,将整个天地笼罩的冷冷清清。西天中一轮圆润的明月将屋檐下的身影拉得拉长。

那人喝一口老酒,看一眼夜里的湖光山色,似乎惬意到了极点,又倒挂在那屋檐下,闲闲的闭上了眼睛。

少顷,阵风吹来,那人睁了睁眼道:“如何。”

一时间,一旁的老榕树上竟传来了回话。

“没有带出来,他是醒的,一时大意,失了手。”

屋檐下倒挂的那人闷一口酒。

“算了,也不好把他怎样,你先下去吧。”

树上那人应个“是”,便再也没声儿了。

屋檐下的人跃下地来,懒懒的靠在柱上望着远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月光把他的一张脸映的个轮廓分明,一眉一眼都暴露的清清楚楚。

却是冯欢!

冯欢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酒壶好一会儿终是笑出声来。

“南宫策。”

“这是天意注定让我帮不上你了,以后可别怪我坐视不理了。”

自言自语了两句过后,冯欢便低低的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我只饮酒,不管其他。”

“天之所然奈何意,缘分天作捉弄人。”复又长叹一声,凌空而去。

晚上经过这么一闹,南宫策好容易将来的人都打发了回去,头却是越发的晕沉了。一切处理完毕,南宫策在床上躺好,不消半刻,便要睡过去了。只是,这只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事实上,南宫策还是没有睡着。倒不是又来了很么人,或者出了什么事。只是南宫策刚一觉睡得晕晕乎乎的,忽然便觉得手上有什么东西蠕动,那麻麻痒痒的感觉,惹的南宫策根本就睡不下。用手摸摸,却又什么也没有,但手上那麻麻痒痒的感觉却还是真实的存在着。

南宫策万分头疼的掌上灯,翻来覆去的把那只麻麻痒痒的右手手臂给露出来看。终于,南宫策发现了不对。

手臂上靠近血管的地方有一条青色的东西正微微的动着,南宫策一愣。闭了两下眼睛。这东西若不细看,南宫策准能把它当做是自己的血管了。这会儿倒也挺像,只是南宫策分明看见那东西旁边不就是自己的血管么,颜色有些浅,静静地,哪像这东西一样还微微的动着呢?

南宫策只觉从心底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就跟当年被蚂蟥蛰到了一样。

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来的,有什么危害么?

一连串的问题进入到南宫策的脑海中。心里的那股恶心还没有止住,忽然那东西猛地摆了两摆,便一动不动了。

南宫策心下一下子乱作一团,怎么回事。此刻方才想起,自己这时候最应该做的不是找人么,怎么还自己个儿看了起来?

南宫策张了张嘴,又觉大晚上的大家刚被自己喊了一同才歇下,自己在这么一喊大伙儿若发现这玩意儿没什么事儿那不是让大家都想拿着块砖头扔死自己?南宫策摇摇头,用手按着那东西便穿了鞋就要往客栈里最见多识广的顾五叔那去问问。

刚一着地,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直把那窗户砰地一声吹开,直直的向南宫策扑面而来!南宫策忙往脸上一档。刚一放手,眼前的情形便让南宫策的魂魄悠悠直荡。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立在面前不过一米的地方,正直直的看着自己。这时节,披头散发,难免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南宫策就差叫一声了。

那披头散发的人却是抬眼看了一下南宫策。南宫策便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