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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有毒:腹黑王爷轻轻撩(167)

作者: 秋烟冉冉 阅读记录

霜月的唇角扯了扯,郁娇狡猾着呢,“四小姐叫奴婢去找几个泼皮无赖,说,人越多越好。”

“无赖?”车内,楚誉坐正身子,眸光微缩,看向霜月说话的方向,“找无赖做什么?”

霜月道,“骂人。”

“骂人?”楚誉讶然,“骂谁?”

“骂裴府,四小姐说,要是裴府的人不还林大小姐的嫁妆,就让奴婢带着这群泼皮无赖们,扯着嗓子骂人。”霜月说道,心中不得不佩服郁娇。

对于无赖,就得用更无赖的法子。

跟谁都可以讲道理,跟裴家,就不必君子!

楚誉合起手中的墨色金丝牡丹折扇,“叫枭龙卫们来,全是些市井泼皮,震慑不住人。”

霜月眼睛一亮,楚誉这是想将事情搞大?“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去。”

霜月身影一闪,往小巷里快步离开了。

楚誉挑了帘子,往裴府府门那儿望去,景家的人,还没有进裴府,跟守门的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铁城也看到了,问道,“爷,咱们要不要再看看?等景家人进了府里,再走?”进不去景府,搞不起事来。

“不,进宫去。”楚誉道,“她自有办法进裴府,不必担心。”

铁城想看热闹,楚誉说离开,他好生失望,“是。”扬了扬马鞭子,将马车赶了出去。

他心中明白,楚誉并不是有意要丢下郁四小姐的事不管,而是,皇上派人去了誉亲王府,宣楚誉进宫。

宫中的内线来报,裴元志今天一早去见皇上了,可一个时辰后,皇上便宣圣旨传楚誉进宫。

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到,裴元志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了。

楚誉不得不进宫面圣。

小人!

铁城在心里骂了一声裴元志。

楚誉望着裴府的正门,直到马车拐了个弯,看不到了裴府了,他才放下了帘子,眸光冷沉得仿佛结冰的冬湖。

裴元志!

……

楚誉来到正德皇帝的御书房时,并没有看到裴元志。

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太监,侍立在龙案一旁。

太监见他走进来,一起行礼问安,“奴才们见过誉亲王。”

楚誉朝二人抬了下手,示意他们起身,又迈步往上首走去。

上首处,正德皇帝正坐在龙案前,批折子。

“皇兄。”楚誉走上前,行了一礼。即便是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还是要做做样子,表现得恭敬有礼。

正德皇帝停下笔,从一堆高高的奏折上抬起头来,朝楚誉望去。

四十岁出头的皇帝,并没有因为养尊处优而长得跟安王那般,身材状硕,一脸横肉,眼神萎靡,而是脸颊精瘦,目光锐利,身姿翩然,像个儒雅的书生。

二十多年前,正德帝也是京城有名的翩翩佳公子,京城无数的女子,都梦想过要嫁入他的皇子府。

从俊美的皇子,到中年毅然风姿不减的九五至尊,从未听说,他特别喜欢过谁。

虽然他的后宫中,女人无数,也从没有去专宠哪一人。

真正做到了雨露均沾。

若说偏爱,也只对李皇后略为的偏爱一些,因为李皇后的子女最多,李皇后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公主。

但正德帝去其他妃子的殿中,也去得勤,赏赐没有厚此薄彼。对妃子们的娘家人,也是一事同仁,除了李皇后的娘家,他没有对其他人更加的恩宠。

历代皇宫中,妃子们因为争宠,风波不断,但正德帝的后宫,从没有这回事,各宫嫔妃,相安无事的过着日子。

正德帝穿着一身明黄便服,没有戴帽子,眉尖微蹙,脸上微带愠色,抬眸看向楚誉,“朕的宣旨太监去了半个时辰,你才进宫来,又去哪儿玩去了?”

玩?

楚誉心中在冷笑,他倒是想干点差事,正德帝会让他插手政务吗?这十几年来,总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可小人便是这样,自己是小人,以为身边之人,全是小人。

“皇上这是看臣弟太闲,要给臣弟派差事了?”楚誉没什么好脸色地说道。

他走到一侧,自己寻了椅子坐下了,好整以暇地看向正德帝。

两个太监朝楚誉看了一眼,又马上将眼帘垂下了,做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忘我状态,努力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誉亲王是皇后抱养过去养大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先皇和元敬皇后死得早,皇上不训斥誉亲王,谁训斥?

这是太监们的想法,楚誉不这么想。

皇上训斥他,其实是容不下他。

他的存在,会让皇上感到皇位存在着威胁。正德帝喜欢的皇权,他可不稀罕。

他是嫡皇子,就算面前这位是皇帝又怎样?宗亲们全都站在他这一边,只要他不反,他的地位就会一直牢不摧。

正德帝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楚誉桀骜不驯的样子,让正德帝反感得直皱眉头。

因为,即便是厌恶,他也不能罚楚誉。在先皇驾崩之前,他为了顺利登基,当着弥留的先皇和一众宗亲发过誓言,只要楚誉不反,即便是杀人,也不会处死楚誉。

楚誉很狡猾,这么多年来,别说是反的证据,就连故意的打架斗殴,故意寻衅滋事的事,他也没有抓到把柄,楚誉总有理由洗脱罪名,说是正当防卫。

所以,他就不能对楚誉怎么样。

“还正被你猜对了,眼下,有就一件事,要你去处理,而且,还非得你去不可。”正德帝站起身,从龙案后走出来,“有人告发,平南王的大堂兄苏博,在崇州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崇州知府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朕派你去查查这件事,要是真的呢,依法处置;要是假的,你去查查,是什么人诬陷了他,朕要的是真相。”

说着,将三封崇州知府写来的折子,递与了楚誉,“你看看,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一连送了三封,可见,事情闹得不小。”

平南王生前,战功赫赫,军中不少人,都是他的部下。

大齐国的军营,分成两派,一派是平南王的人,一派是林氏长房的人,只有少数几人,是正德帝的嫡属部下。

因此,林家和平南王府一出事,正德帝就不敢大意。

“不是有督察御使吗?皇兄为何派弟弟去?弟弟身无半职,闲人一个。”楚誉匆匆看完折子,合上了,丢在一旁的小几上,闲闲摇着墨色金丝折扇,淡淡问道。

他的眸光里,浮着浓浓的讽刺。

他在暗查京郊丰台县令的事,正德帝却派他去崇州,查平南王堂兄的事?

丰台县令和裴家长房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裴家长房又是安王的人。

而那丰台县在京城附近,崇州远在西边,距离京城四千多里路,中间还隔着崇山峻岭,去一趟崇州,水路最快要两月,旱路要走半年。

正德帝将他调走,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吧?为了不让他查到裴家的事?

真是小人!

楚誉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但正德帝却不理会楚誉难看的脸色,依旧说道,“苏博是平南王的堂兄,监察御使哪里镇压得住?”

“……”

“只有我楚氏皇族的人才能镇压得住,但是安王有军务在身,他不久后要去北境边地巡查。”

“……”

“其他几位王,他们的性格,你还不清楚?那几个哪是办事的料?只怕到了崇州,要么是同流合污了,要么是吓破了胆。朕思来想去,还是你去最合适了。”

“……”

“平南王的不少老部下,都在兵营里当着差,处置不好,会引得平南王其他的宗亲们闹事,你身为皇室宗亲,怎么没有一点忧患意识?”

“……”

“枉朕平时那么宠你,你就看着父皇留下的江山基业,毁于一旦?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他摇头叹息,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楚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