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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有毒:腹黑王爷轻轻撩(378)

作者: 秋烟冉冉 阅读记录

郁娇笑了笑,“你又卖什么关子?”

楚誉依旧不说话,而是走到一株高大的橡树旁,打量起了树上的那些藤蔓。接着,他从靴子一侧,取出藏在里头的小匕首,开始割藤蔓的根。

那些藤蔓的根,足有蜡烛般粗细。

割断根后,楚誉轻轻一扯,一根三丈来长的藤蔓,被扯了下来。

“娇娇。”楚誉回头看她,微笑道,“收集整理起来,我再去找些来。”

郁娇这才明白,他是想找些结实的藤蔓编成绳子,借着这些“绳子”爬下谷地去。

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不知,能不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

“好。”郁娇将藤蔓拿在手里,等楚誉又割断一根的时候,她忙捡过来,将两根齐齐并在一起。

两人分工合作着。

楚誉在前面忙着,她在后面相随。

如此忙着时,郁娇忽然看到前方,那谷底里正忙着插秧的农夫农妇,也是一前一后互相配合着。

夫唱妇随。

夫唱妇随?

郁娇心头忽然乱跳不止。

楚誉回头,正看到郁娇愣愣站在那里,望着前方的谷底处出神,脸颊绯红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底里,有一对农家夫妇在插秧苗。

“娇娇?”他轻声喊她。

郁娇回过神来,见楚誉朝她看来,忙拿手背去贴脸颊,“藤蔓够了吗?不用再割了吗?”

楚誉眯着眼,瞧着她,“你脸怎么红了?”

郁娇脸上讪讪的,忙拿手扇着风,睇他一眼,嗔道,“我热的!”

楚誉抬头看天,林间凉风阵阵,哪里热了?

但他愿意迁就她,笑道,“好,那就休息吧。”

郁娇坐在一棵倒地的枯树上休息,楚誉坐在一侧,编藤蔓。

她瞧着他的手,明明纤长白皙,漂亮得跟女子一般的手,做起这等农家活计,却是丝毫不手生。

那些粗糙的绿藤蔓,在他白皙的手指间翻转,更衬得他的手指,如玉竹般,赏心悦目。

倒底,他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做这等粗活?

她对他的过去,了解得太少了。

楚誉编了一会儿,发觉听不到她的说话声,便抬头来看她,见她盯着他的手在出神,眉头微蹙。

料想,她对他会编藤蔓一事感到好奇,便说道,“我八岁那年,被皇后送进了虎啸营,在那里的一年,什么都学,什么都做。”

虎啸营是驻在京城附近的军营,是专门守护皇城的军队。

郁娇讶然,“你那么小就去了?她为什么送你去?”

“皇后待我如亲生。”楚誉提到李皇后,目光中浮着柔意,“他说,若不学些本事,将来被人欺负时,只有哭的份,贪图一时的享乐,那是愚蠢之人的活法。”

郁娇的印象中,并没有听说他去过军营,“我记得,你不是病着吗?怎么又去了军营?”

他八岁那年,忽然得了怪病,查无原因,只听说,与宫女接触就会浑身抽搐,接着,不醒人事。

皇后命他在自己的王府里静养,不准任何女子靠近。

楚誉说道,“是皇后安排的,让我化妆改名,悄悄混入进军营去磨练,否则,哪里进得去?”他冷笑,“有人想将我养成一个废物,在我身边安排大量美艳的宫女或婪童,让我看……”春宫图。

他皱了下眉头,没往下说。

郁娇见他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她的眸光闪了下,他不说,她也猜得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誉接着又说道,“总之呢,有人想将我往一个纨绔子弟上养,被皇后发现了端倪。杖杀了两个想陪床而睡的宫女,那些人才老实了一些。”

“明里防得好,暗中呢?”郁娇忙问他,“你是如何防的?”

有人若是想害人,害得楚誉小小年纪就知男女事,养成一个浪荡子弟,法子一定是层出不穷。

前朝有个太子,有人想害那太子,便不停地往太子宫里送美艳的宫女。

暗中指使宫女对年幼的太子下药。

结果,太子床事太频繁,十六岁已不举。

未来的帝王,怎能是个不举的?传到皇帝那儿,一道圣旨将太子废除了。

明明是旁人害的太子,反说太子荒淫。

楚誉口中的那个人,也是想用同样的法子来害他吧?

他生来没了亲娘,也只有一个皇后关心着,若不是皇后,只怕,楚誉的下场,也同前朝那个太子一样。

这便是皇族的无情!

为了一个皇位,而不择手段的害人。

那皇位,有人当个宝,有人,却是不屑。

郁娇的心中,一阵讽笑。

楚誉冷笑,“暗中当然是各种陷害跟着来,皇后着急上火,但也不能天天出宫,管着我府里的事。”

“……”

“恰巧有一天,我进宫时,走路摔了一跤,一个宫女扶了我一下,我忽然发病了。”

“……”

“太医说我不能跟女子亲近,亲近就会发病。皇后借此发作,将我府里的侍女及年长的婆子们,全部赶走了。更说,谁敢送侍女,便是不安好心的故意陷害。从此,我的府里太平了。”

郁娇想起他小时候发病的事,忙问,“你的病,是皇后故意安排出来的,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的,皇后担心他被养废,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楚誉的神色却冷了下来,目光中浮着痛楚,“不是,是查无原因的怪病……”

他看着她,心头沉闷。

否则,轮得到裴元志那个混蛋娶林婉音么?

因为发病,他不能碰林婉音,所以他不得不躲开。

郁娇发觉他神色异样,抬手抚他的脸,“你怎么啦?”

楚誉微笑,“幸而有你。”

郁娇被他的眼神晃得眼花,是啊,幸而有她,她唇角扬起,“对,幸好有我,我陪着你。”舍了林婉音的躯壳,陪着你。

说着话的时候,楚誉的藤蔓绳子,已编织好。

足足有她的手臂粗,粗略看去,有二三十丈长了,到谷底应该不在话下。

楚誉将马儿系在一株树上,

一手拖着藤蔓,一手牵着郁娇,“走,我们到谷底里去。”

“好。”

两人踩着荒草,往崖边走去。

郁娇发现,跟他在一起,总有无尽的乐趣。

即便是编织藤蔓这种小事,即便是在荒郊野外行走。

当然,她更喜欢和他一起烤野味,看他怎样杀洗,看样烧烤。

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未经历的事情,她向往,却又不能实现的事情。

但他今天说不喜欢吃烤野味,她只好放弃。

以前,她身为林婉音时,因为要迎合裴家高门大户的规矩,她连怎样走路,怎样端杯子吃茶,怎样微笑,怎样与人交谈,都刻意地做到最好,以便讨好裴夫人和裴元志欢心,让他们觉得,林婉音是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女人。

林婉音是最适合嫁入裴家的女子。

但实际上呢,林婉音的付出,在他们眼里,根本是个不值得一提的笑话。

他们不在乎她的命,又哪里稀罕她的那些付出?

前世,她的付出真是见了鬼!

她跟楚誉在一起,就不必理会所谓的高门规矩。

他身份比裴元志高贵,却从不计较她如何吃饭,如何行走,如何说话,他随性。

他将袖子挽得高高在上,在河里洗澡,去山民家跟山民相谈甚欢。

假装清高的裴元志,连他一丝半毫也比不了。

才走了十几步,楚誉忽然停了脚步。

郁娇诧异问他,“怎么啦?”

楚誉偏头看着她莞尔一笑,松开她的手,然后,蹲下身来,“上来。”

郁娇望着他宽厚的肩背,笑了笑,很自然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你是自愿背我的,不是我赖着你,要你背的。”郁娇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喜欢闻。

楚誉右手拖着她,左手拖着藤蔓,深一脚,浅一脚在荒草里行走,“对,我自愿背你的。”顿了顿,又道,“想背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