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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娶下堂夫(13)+番外

作者: 风月闲忆 阅读记录

木晨有些尴尬:“具体是谁还不太清楚,但属下已经有了大概的范围。”

“才有个范围?”沈秋砚瞥到她的为难,想到自己卧病这些年府中想必早已被安了许多眼睛,也没再纠结于此,又问道,“你的范围是什么?”

沈秋砚想的没错,木皇后去世头几年沈秋砚是真的病重,木晨几乎所有心思都花在了照顾她身上,没什么精力去管府里的事。

陵王刚开府时府里的人自然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但这些年过去,木皇后早已不在,就连木家都落魄了,府里的人来来去去,可不就分不清是敌是友了吗。

后来沈秋砚病好了,却还是被端扬以养病为名闲置在府中,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有强大父族支持的皇女,就算是皇后嫡女,木晨又哪里来的力挽狂澜的本事把陵王府打理地滴水不漏?!

但端扬突然在这时候对沈秋砚出手的原因,木晨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而她敢在这个时候对端皇后埋在陵王府的探子出手,自然也是依仗着同样的原因——木仲蘩马上回来了!

若说整个木氏一族还有谁能力挽狂澜,那个人一定是木仲蘩!

端木两家世代都是文臣,木仲蘩身为木府的第二继承人却十六岁就参军入伍,在北方过着终日厮杀、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木家家主和主夫都心疼她,好几次要她回来,可她却硬是从底层士兵做起,一路升到了如今的镇北大将军,威震一方!

也是因为木仲蘩,端扬再是忌惮着沈秋砚,也不敢对她直接下杀手,这么多年都是在背后偷偷摸摸做些针对她的小动作。

端扬明知这次会损失一颗重要的棋子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显然便是抢在木仲蘩回来之前彻底毁掉沈秋砚比那颗棋子重要多了!

沈秋砚问了半天木晨都没回答,反倒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事上去了,不由有些不满:“咳!”

木晨这才回神,她连忙告罪:“王爷恕罪,属下失礼了。”

沈秋砚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眼:“刚才在想什么?”

木晨知道她要是不能把刚才的事说明白恐怕沈秋砚连她都会起疑心了,丝毫也不隐藏地从她的前一个问题开始回答:“泄密之人定是王爷身边的人,您身边的那几位婢女侍从嫌疑最大。”

“哦?为何?当夜全府的人都能知道我把苏若赶出了新房!”

“当夜确实是任何一个王府的人都可以知道,但是能在您身边动手脚的却只能是在您身边伺候的那几人,当然,还有属下。”

木晨继续说:“您的院子向来防守严密,无关人员并不能随意靠近。可是属下刚才却想到了两个疑点——”

她看向沈秋砚,对方也正和她对视:“属下斗胆请问殿下,您为何会知道木马之刑?”

一直等着木晨的话的沈秋砚瞳孔微缩,她回忆了一下,却不是很确定:“一次偶然在书房里看到的。”

“王爷平时并不爱这些,也并没有吩咐过属下准备木马,那本书以及王君房中的木马是谁放进去的?”

沈秋砚本来还有些疑惑木晨问这些做什么,此时却是骤然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木晨又道:“您那晚把王君赶出新房的事确实是府里的任何人都可以知道,但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两样东西分别放进您和王君的屋里,却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了!”

沈秋砚已经明白了木晨的意思:“那本书放在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而且和我书架上的包装一样,显然是个对我的习惯很了解的人。”

“苏若那里那么大的东西要弄进去不像春宫图可以随便塞在怀里,肯定有人知道是谁弄进去的!”

木晨点头:“属下已经让人下去查了。”

沈秋砚知道自己身边就有端扬的人,甚至还可能不止一个,脸色一时间不太好。

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她想起刚才木晨的失态,又问道:“你刚才可是想到什么线索了?”

“回王爷,属下有一计,或许能让内奸原形毕露。”

沈秋砚眼前一亮,她刚才还在想就算去查送木马的人也可能没什么大的收获:“你说!”

木晨于是在沈秋砚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她们说话的声音极低,除了沈秋砚,就算屋外屋顶有什么偷听的人也是不可能听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 ̄)?

第14章 十二:闲情蜜意

【十二:闲情蜜意】

难得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陵王府的后花园里各色菊花凌霜傲雪,在这西风萧瑟的暮秋时节绽放出一片勃然生机。

苏若身上穿着一件荼白色的衣衫,精致素雅的花纹绣在领口袖口各处,长长的衣摆垂在地上,如同沈秋砚手中闲来的笔画。

那布料轻薄却十分保暖,沈秋砚一手握着苏若的素手在宣纸上随意写着字,另一只手则揽着怀里夫郎不盈一握的纤腰。

与自己一相对比,沈秋砚更觉得苏若袅娜纤弱如花蕊,娇弱柔美地让她舍不得、放不下。

院子里还站着许多侍卫,沈秋砚忍不住把苏若抱的更紧,借着自己宽大的衣摆将他完全挡在旁人的视线之外:“来,我教你。”

苏若并没发现沈秋砚的心思,他脸颊微红,全神贯注地盯着沈秋砚带着他写下的那句诗: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因为娄氏的关系,苏若在苏府的时候并没有学过太多字,他甚至连琴棋书画都只一知半解,是个实实在在的“花瓶”。好在他天生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沈秋砚带他写的这句话他还是认得的。

沈秋砚本来是想看他画画的,她还特意让人多搬了些菊花到花园里来。

谁知道苏若竟然连基本的画法都不太清楚,歪歪扭扭地画了几笔就不敢再动笔了。

“呵”

沈秋砚想起那天在苏府听到的苏蘅和他的侍从的对话,她和苏若都是被父母抛弃的人啊。

“我教你。”

沈秋砚于是就一直保持着那个从背后将他搂进怀里的姿势,就着他的手画了一幅晚秋金菊图,甚至还题了那么一句颇有闲情的诗上去。

“英”字的最后一笔写完时,沈秋砚贴着他的脸低声道:“今晚我要加餐,嗯?”

苏若耳朵染上绯红,他望着白色宣纸上的那句“夕餐秋菊之落英”,竟然情不自禁地浮想其某些缠绵靡丽的画面,花蕊般纯洁柔美的面容上飘了一层薄红,小声含糊应道:“是。”

沈秋砚忍不住就笑了,情不自禁地想逗逗他,她把脸又往他脖子里钻了钻,说话时的热气全都喷在了他脖子里:“若儿今儿这么乖?”

苏若一直低着头,身上都是沈秋砚的气息,早已忘记了周围还有人。

他自认为自己一直都很听话很乖,但对于沈秋砚的污蔑他也丝毫都做不到反抗,闻言只是把头更低了些,小声道:“是。”

沈秋砚搂在他腰上的手揽地更紧了:“不许说是了,重新回答。”

或许是沈秋砚的语气太温柔,又或许是她的笑意太明显,一直被欺负惯了的苏若忍不住软软地说:“我一直很乖……”

一直安静地落针可闻的院子里忽然响起沈秋砚的低笑声,侍立在凉亭下的连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沈秋砚宠溺地捏了捏苏若的鼻子,依旧揽着他的腰在旁边坐下,两个人十分亲密地在说些什么。

沈秋砚宽大的衣摆遮住了苏若整个身形,从连翘的角度只能看到半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嫉妒就像火苗一样在他心里燃烧着,连翘恨恨地盯着苏若的半个脑袋,恨不得眼睛里射出箭来把那魅惑了陵王的狐媚就地正法。

整个园子里都只有沈秋砚和苏若低低的说话声,菊香幽幽里,木晨带着一个人匆匆往这里过来。

站在连翘身边的一人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差点被妒火烧昏了头的连翘这才注意到木晨过来了,连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