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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112)

谢华琅转着眼睛想了想,道:“你得让我欺负回来。”

顾景阳道:“好。”

谢华琅听他点头,可抖起来了,男人跟女人不同,终究是顾忌脸面的,她当然不会将人翻过来打屁股。

——当然,凭她那点儿力气,也根本翻不过去。

谢华琅不能像他那样欺负人,但她还有别的法子,见顾景阳在塌上平躺着,目光温和而纵容的看着她,便大着胆子,跨坐到他身上,将手伸进他衣襟里去了。

她的手有点凉,他的胸膛却是热的,隔了一层中衣,仍旧能察觉到那热度。

谢华琅见他神情不变,微有些诧异:“你不觉得冷吗?”

顾景阳微笑着摇头,却将她手带到自己心口去,叫她毫无隔阂的触碰自己的心跳。

不知怎么,谢华琅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没出嫁的小姑娘,就这么跨坐在男人身上,真有点太不矜持了。

她想下去,又觉得这么退却有点丢脸,留在上边儿呢,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左右为难一会儿,终于还是俯下身,就着这个姿势,趴在了他怀里。

方才一通胡闹,她鬓发微乱,朱钗横斜,顾景阳为她抚了抚长发,怕银簪伤人,信手取下,搁在了枕边。

“郎君,谢华琅伏在他胸膛上,闷闷道:“你不可以这么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顾景阳轻笑道:“叫你胡闹。”

谢华琅气鼓鼓的哼了声,忽然想到另一处,扶着他的肩支起身,逼问道:“我先前说不想用那个姿势的时候,你脸红了,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顾景阳抬眼看她,他眼睫很长,眼珠黑亮,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人的时候,真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谢华琅若是男子,必然是天下第一色鬼,当初相中郎君,便是因他生的俊秀,气度不凡,现下见他这般情状,心中实在爱的厉害,正想凑过去亲昵一会儿,就听顾景阳道:“那时我在想……”

他略微顿了顿,方才继续道:“那个姿势也不错,成婚之后可以试试。”

谢华琅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诧异道:“……什么?”

顾景阳看她一看,忽然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道:“明明已经听见了,为何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谢华琅被他这忽如其来的无所畏惧给惊到了,呆了一会儿,才羞恼道:“你又打我!”

顾景阳道:“我再给枝枝揉揉便是。”

“……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谢华琅纯粹就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顾景阳脸皮一厚,她就没法子了,直起身来,忽然涨红了脸,伸手打他,似怒似嗔:“讨厌死了!”

美人面上略带三分薄怒,仍是一番风情,顾景阳看的喜欢,正待说句什么,就听半开着的窗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他正平躺在塌上,当然见不到屋外如何,谢华琅老大不高兴的往外一瞥,就见卢氏正在窗外,不知是何时来的,面色青黑,对视之后,狠狠剜了她一眼。

谢华琅吓了一跳,再看自己现下这姿势,脸上更热,忙从顾景阳身上下去,动作太过匆忙,险些给摔下去。

顾景阳将她扶住,温和劝道:“郎君在此,你怕什么?”

谢华琅没敢吱声,往外瞥了一眼,却已经不见母亲踪影,躺倒在塌上,微松口气之余,又道:“以后在家,可不敢同你这么闹了。”

顾景阳侧过头去,看她一眼,道:“不是你要换个姿势的时候了。”

谢华琅恼羞成怒:“顾景阳!”

直呼名姓其实不太礼貌,同辈之间相交,都是唤字的,对于天子而言,就是更大的失礼了。

顾景阳却不介意,目光中反倒带了三分笑意:“这是枝枝第一次唤我的名字。”

谢华琅那会儿是气急了才说出来的,这会儿却歇气儿了,听他这般言说,顺嘴问道:“你不觉得我冒失吗?”

“名字原本就是用来叫的,枝枝唤我的名字,我很喜欢。”

顾景阳不甚在意,在她额上轻吻一下,道:“再叫一声。”

谢华琅便笑道:“景阳。”

他微露笑意,应道:“嗯。”

谢华琅心中荡起一层涟漪,眉眼微弯,低声唤道:“景阳郎君,景阳哥哥,我可喜欢你啦。”

顾景阳道:“不许这么叫我。”

谢华琅疑惑道:“为什么?”

顾景阳道:“我会把持不住的。”

“那我偏要叫。”谢华琅凑过去,笑吟吟道:“情哥哥,好哥哥,你怎么这样绝情,嗯?”

这么能作弄人,又这样克制他,真是天生的冤家,却不知前世究竟欠了她多少。

顾景阳深吸口气,道:“不许叫了。”

谢华琅软声道:“好哥哥,别不理人呀。”

顾景阳道:“你是不是又想被打屁股了?”

谢华琅:“……哼!”

……

北境战事未稳,顾景阳其实也没有多少余暇。

今日登门,一是为见一见自家的小姑娘,二来淑嘉县主生产,作为舅父,总要来看一眼,等两件事都忙活的差不多了,便要准备回府去。

谢华琅依依不舍的挽留他:“不留下用午膳吗?”

“今日实在是抽不出空来,”顾景阳抚了抚她面颊,温煦道:“枝枝若有空,便进宫去寻我,朝中近来事多,我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出宫了。”

谢华琅倒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听他这样讲,便收了不舍神情,依依叮嘱道:“仔细膳食,也别熬夜,不要过于劳累,叫我担心。”

顾景阳一一应了,微笑道:“好了,快回去吧,仔细受凉才是。”

谢华琅送别自家郎君回去,迎面便遇上卢氏了,下意识想躲,卢氏却先一步道:“我都瞧见你了,还不过来!”

谢华琅磨磨蹭蹭的蠕动过去,见母亲神情还好,略松口气。

卢氏给气笑了,见左右无人,仍旧压低声音,道:“你都敢骑在陛下身上,怎么还怕别人?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谢华琅要没脸见人了,衣袖掩面,闷闷道:“阿娘,你几时去的?听了多久?”

“外边还有侍从仆婢,我能听多久?”卢氏隔空点了点她额头,道:“不过是以为陛下已然离去,想去寻你,途径窗外,瞥了眼而已。”

谢华琅可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了,忙转口道:“阿娘寻我做什么?”

说及此事,卢氏便正色起来,握住女儿的手,问道:“陛下有没有讲,要给兰汀封爵加恩之事?”

“并不曾,”谢华琅仔细想了想,道:“我同他在一处时,他未曾提起要加恩兰汀,至于日后是否会有,却不知道了。”

她知道母亲在忧心什么,含笑劝道:“他的确偏颇自家外甥女,但也不至于如同郑后那般是非不分,一味袒护,既然明旨立阿澜为世孙,就绝不会再自打脸,扶持县主之子。更别说县主这会儿还没生儿子,连县主之位都是郑后格外恩赐才给的。”

卢氏轻叹口气,对着女儿,吐露真心话道:“柳氏生子是一喜,县主生女是第二喜,可说心里话,还是那孙女来的更叫我高兴。”

谢华琅会意一笑,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手,没再多说。

……

谢家的下一代里边,谢允、谢粱已然成婚,谢莹、谢华琅都已经许了人家,下一个要成婚的,便是府中三郎谢朗了。

他天性懒散,没有入仕,论起风评来,虽不如前边两位兄长,但也没干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儿,加之相貌明俊,家世不凡,身边又没有通房姬妾,还真是勋贵中抢手的女婿人选。

谢朗年纪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谢莹这个妹妹都有了婚约,他这个哥哥的婚事,自然也该提上日程。

皇帝爱重皇后,先前那场腥风血雨到底是为了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眼见帝后大婚在即,自然也想借联姻来登上谢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