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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136)

顾景阳摇头道:“那当然不可以。”

谢华琅生无可恋的瘫回去了。

勉强洗漱过后,内殿里便只留了他们两个人,帷幔放下后,帐内气氛便暧昧起来。

谢华琅有点不自在,蜷到被窝里边去,没话找话道:“九郎,咱们说说话吧。”

顾景阳只着中衣,衣襟略微有些松,隐约能瞧见里边锁骨,他在床榻外侧躺下,应道:“枝枝想说什么?”

谢华琅跟条被风干了的咸鱼似的,在被窝里踌躇了老半天,都没想起来该说什么才好,索性破罐子破摔,主动控诉道:“九郎,你变了!”

顾景阳道:“哪里变了?”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刚认识的时候,真是风霜高洁,雅正端方,我偷偷亲你一口,你那个神情哦,活像是被无赖玷污了的良家女子。”

谢华琅越想越觉得怀念,偷偷蹬他一脚泄愤:“现在呢,居然学会调戏良家女子了!”

顾景阳捉住那只玉生生的小脚,放在手中把玩,口中却辩解道:“我只同枝枝这样。”

“那也不成,”谢华琅怕痒,咯咯笑着将脚从他掌中往外抽:“从前也不见你成日将睡觉挂在嘴边儿呀,婚期还有两月,郎君,你等不及了吗?”

顾景阳在她脚背上亲了亲,这才微微俯下身,贴耳到她小腹上,听了一会儿之后,方才抬首,目光希冀道:“枝枝,我好希望,你能为我生个孩子。”

谢华琅不意他会这样讲,倒是一怔:“嗯?”

“像你也好,像我也好,是男是女都好,”他神情温柔,握住她手,恳切道:“我前半生虽有亲眷,却同没有并无差别,后半生再来弥补,也来得及。枝枝,我会做个好丈夫,也会做个好父亲的。”

谢华琅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暖流来,顿了顿,才道:“九郎,你想与我一道,原是想早些有个孩子吗?”

顾景阳轻轻颔首。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谢华琅原以为自家郎君喝醉了,只想同自己亲昵嬉闹,前番他酒醉之后,还专门作弄过他,不意他心中所想,竟是这个。

属于他的妻子,他与妻子一道孕育的儿女,一个真正属于他的,温情脉脉的家。

谢华琅心中乍暖乍酸,其间还有些心疼,伸臂搂住他,温言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顾景阳埋头在她肩窝,声音有些低:“我又不是小姑娘,同你说这些,多难为情啊。”

谢华琅忽然间被戳到了萌点,忍俊不禁道:“那你非要跟我睡觉,难道就不难为情吗?”

若是清醒时候的顾景阳,这时兴许已经开始转移话题,又或者是问她“你怎么这样多话”了,然而此时的顾景阳,却像是笨拙了许多,仔细想了想,忽的将她放开,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说话了。

谢华琅心中发笑,却拼命忍住,眼珠一转,索性躺倒在塌上,就此合上眼去,假装自己已经睡了。

顾景阳背对她良久,都没有做声,等那小姑娘来哄自己,然而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过来,终于试探着回头去瞧,却见那小妖精已经睡着了。

他蹙一下眉,还是转了回去,犹疑一下,低声唤道:“枝枝,枝枝?”

谢华琅不做声。

顾景阳被为难住了,眉头蹙的更紧。

谢华琅察觉到他仍旧坐在那儿,目光也在自己面上逡巡不定,心下好笑,却控制住表情,半分痕迹都不透露出,看他接下来有何反应。

顾景阳静坐了半晌,似乎是觉得那小妖精已经睡得沉了,终于弯下腰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这动作不算大,但在静谧的帷幔之中,却也足够扰人清梦,他好似有些忐忑,亲完之后便抬起头,等待可能会有的反应。

谢华琅仍旧不动。

顾景阳似乎放心了,手指在心上人丰润的面颊上轻轻一抚,重又低头,轻柔舔舐她的唇,旋即又逐渐下移,唇舌一寸寸途径她的细颈香肩。

谢华琅同郎君相识这么久,从来都没发觉他还有这种嗜好,被他用这样亲昵的方式对待,她不知怎么,竟想起从前阿娘养的那只白毛狗来,它的那窝小崽子出生时,它似乎就是这样温柔的为它们舔毛。

她有点想笑,还有点不好意思,原本是想要看看郎君打算干什么的,现下反倒不好睁眼了。

谢华琅正如此想着,顾景阳的吻已经落到了她肩窝,手指轻柔的拨开了她中衣,顺势亲吻她雪腻的胸口。

这下子,她更羞于睁眼了。

人合上眼之后,其余的感知反而会无限放大,他亲吻落下时肌肤的湿腻,气息迫近时的淡淡温热,还有她逐渐被撩拨起的心……

谢华琅正心痒难捱呢,却觉他动作停了,但那呼吸仍旧停留在原地,似乎是在迟疑什么。

她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耐着性子等候,如此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衣襟一松,抹胸系带被他挑开了。

——他他他不会是想……

谢华琅面颊腾地热了起来。

想睁眼,又觉得不合时宜,但由着他,又太过……太过羞人了,她正左右为难,就觉胸口一阵温热异觉传来,似暖似麻,心中大为羞窘。

蜂偷野蜜初尝处,莺啄含桃欲咽时。

谢华琅心跳如鼓,到了这关头,又不好再打断他,只好微红着脸,由着郎君胡来了会儿。

她在心里从一数到一百多,才将人给盼走了,一口气松到一半儿,却又提起来了。

谢华琅以为这事到此便结束了,她的郎君却还惦念着另一边儿,非要雨露均沾才肯罢休。

她实在扛不住了,羞不胜羞,微一侧身,躲开了他,声如蚊呐道:“郎君,别闹了,早些睡吧。”

顾景阳骤然听她言语,神情登时怔住,似乎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垂眼看看那一双娇怯怯的粉团儿,再抬眼去看她,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谢华琅心中窘迫不比他少,两颊都在发烫,察觉到他目光,先拉起被子,遮住胸口,这才声音低婉道:“不早了,郎君早些睡嘛。”

顾景阳怔怔的看着她,却没说话,谢华琅正待再催一句,却见他面颊慢慢涨红起来,目光中似乎也盈了一潭湖水,烟波浩渺。

他垂下眼,慌忙扯过被子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她躺下了。

第80章 酒疯

到了这地步, 谢华琅再傻,也看出他是害羞了。

她有些好笑,此外也同样有些窘迫,平复了会儿呼吸,又凑上前去,隔着被子戳了戳他。

顾景阳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郎君,你理理我嘛, ”谢华琅忍笑道:“我知道你还醒着。”

顾景阳仍旧闷头不语。

眼下这情景, 倒同方才有些相像。

谢华琅心知自家郎君脸皮薄, 容易害羞,也没继续催问,只是捉住他被角, 猛地用力一掀, 整个人灵活的钻了进去。

顾景阳身体一颤, 如同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下意识想躲开,奈何被窝中位置太小, 腾转不开,想逃也逃不掉。

谢华琅环住他腰身,将面颊贴在他脊背上, 依依道:“郎君, 我不喜欢你背对我睡, 转过来嘛, 好不好?”

顾景阳其实也不喜欢这姿势,从前那小冤家在宫中住时,二人都是相拥而眠的,现下背对着歇息,似乎是隔了一层。

他面上余热未消,却还是转回身去,只是不待谢华琅再开口,手指便掩住了她的唇。

“好枝枝,有话明日再说,”顾景阳声音低缓,隐约有些恳求:“郎君乏了,我们先歇息吧。”

谢华琅惯来就爱戏弄人,只是见他着实羞窘,倒没咄咄逼人,主动凑到他怀里去,婉声道:“睡吧睡吧,我不闹你。”

顾景阳明显松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送了些,低头最后亲亲她,相拥入眠。

……

这是顾景阳第二次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