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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88)

谢华琅握住他手,不许他将手抽走,然而男女之间的力气,哪里是能抗衡的?

眼见顾景阳要将手抽离,谢华琅忽的痛呼一声,他便停了手,低低的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在这场你来我往的较量中获得了胜利,当真心满意足,便拉住他手,自腰腹处上移,渐渐地,渐渐地,终于触及到了那方娇软可人的天地。

顾景阳身体僵住了,面红如霞,怔怔的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谢华琅却不介意,伸臂揽住他腰身,婉声道:“郎君,我伤处疼,实在是动不了,你弯下腰来亲亲我,好不好?”

顾景阳便低下头去,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

室内的烛火离他们很远,应是先前谢华琅睡着,怕那光芒太过耀眼,搅扰到她的缘故,现下再看,却觉他们周遭光影轻柔,有种淡淡的迷离温柔。

谢华琅忽然笑了起来,如何都停不住,依偎在他怀中,低笑道:“九郎,你明明也很喜欢的。”

顾景阳问道:“什么?”

谢华琅道:“现在我可没硬按着你的手,是你自己不愿意离开的。”

顾景阳反应过来,愈加窘迫,将手抽回,无措道:“……枝枝。”

谢华琅哼了声,道:“假正经。”

顾景阳辩解道:“我没有。”

“没有便没有吧,”谢华琅却不同他争论,只道:“道长,先前我昏睡时,都是你守着我吗?”

顾景阳应道:“嗯。”

谢华琅想了想,道:“我醒来的时候,只有你在我身边,为什么没有别人?”

顾景阳神情敛和,缓声道:“枝枝有我便够了,至于那些仆婢侍从,都被我打发出去了。”

“哦,”谢华琅长长的应了一声,又低问道:“那么久的时间,内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没有趁我无知无觉,悄悄做点别的?”

顾景阳原还好些了,听她这样讲,脸色骤然绯红起来:“没有!”

谢华琅疑问道:“真的吗?”

顾景阳急道:“真的,我岂会做这种事……”

谢华琅歪着头看他,道:“方才你还摸得很高兴呢。”

顾景阳面红耳赤,窘迫的几乎说不出话,大半晌过去,方才道:“枝枝,那,那是你允许,我才……”

谢华琅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你没有做,那你脸红什么?”

顾景阳着实焦急,忙解释道:“那是因为,因为……枝枝,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好吧,”谢华琅显然不打算再说下去了,道:“就算你没有那么做。”

“不是就算我没有那么做,而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做,”顾景阳更急了,辩解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谢华琅一摊手,无奈道:“我都说你没那么做了,你还急什么呢?”

“……你虽那么说,内里却不是那个意思。”顾景阳在她面前,总是毫无还手之力,目光温和的注视着那小姑娘,他有些无措的道:“枝枝,不要欺负你的郎君了。”

谢华琅原先是想同他玩闹一番的,听他这样言说,却有些耐不住了,忙挽住他手,歉疚道:“是我不好,说的过火了,郎君不要生气。”

顾景阳轻叹口气,很纵容的亲了亲她:“我如何会生你的气。”

谢华琅一脸乖巧的问:“真的吗?”

顾景阳又亲了亲那只乖宝,温柔道:“真的。”

谢华琅便凑近了些,低问道:“郎君,你告诉我,方才我将你的手拉过去的时候,你想不想……”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极轻。

顾景阳有些困窘的看着她,目光温润而敛和,却没做声。

谢华琅便摇晃他胳膊一下,催问道:“说嘛说嘛,郎君。”

顾景阳拿她没办法,合上眼去,声音轻不可闻,隐约窘迫:“想的。”

……

今日午后,二人打马自宫中往猎场去,不过花费两刻钟而已,今晚乘坐马车,却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谢华琅伤的不算轻,说话打趣还没什么,走动时却不免触及伤口,人到宫中后,刚下马车,便被顾景阳打横抱起,珍而重之的抱到了太极殿。

卢氏虽是命妇,但帝后不在,自然不能往太极殿去等待,只在近处宫阙中留候,等帝后二人回宫,方才被宫人引着前去拜见。

谢华琅原还不知母亲来了,听人通传,又惊又喜,天下子女都一样,若是出了事,尽管嘴上不说,心里也是盼着见到父母的。

顾景阳扶住她肩,提醒道:“枝枝,小心些,倘若牵动了伤口,却不得了。”

谢华琅便老老实实的坐下,心里却有些雀跃,待内殿门扉打开,见了母亲端丽温婉的面孔,终于按捺不住,微微抬声,唤道:“阿娘!”

毕竟是在宫中,皇帝又在,卢氏不好失礼,先行问安之后,方才出言关切,骨肉情深,话一出口,眼眶便湿了:“听人说娘娘受伤了,可是将我与你阿爹吓了一跳,陛下体贴,令人往府上送信,说无性命之忧,可即便如此,我们仍旧有些忧心……”

顾景阳心知她们母女俩有许多话要讲,暂且寻故离开,卢氏果然放松许多,到女儿近前去,上下打量,找寻伤处,连连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到哪儿了?可严重吗?”

“阿娘别怕,伤在腰上,也不是很严重,”谢华琅着意宽慰,道:“九郎通晓医道,早就看治过了,再过些时日便会痊愈。”

未曾亲眼见到,卢氏如何肯信,见她面色泛白,更是不安,问:“伤在哪一侧?”

谢华琅便老老实实的指了出来。

卢氏面上忧色更重:“还疼吗?是否伤到内脏?”

“说完全不疼,自然是假的,不过也无甚大碍,”谢华琅含笑道:“只是皮肉伤,不曾触及内脏,无妨的。”

卢氏听她说的轻描淡写,再回想先前皇帝面上神情,总觉得其中另有内情,便握住她手,关切道:“枝枝,你解开衣带,叫阿娘看看。”

“伤口都包扎上了,还怎么看?”谢华琅听她这样言说,不禁失笑道:“再说,先前我更衣时,便得小心翼翼,再脱下去,只怕也得小心,还不到歇息的时候呢,难道届时又要一穿一脱?”

卢氏听她这样言说,却是心里一酸,倏然间落泪,自己用帕子擦了,方才道:“若不是伤的重了,何必连更衣都要这样小心?”

谢华琅这才察觉露了马脚,忙解释道:“是有点严重,但确实没伤及内脏,等过些时日,便能好的,我怕阿娘太过忧心,才不曾明说,可不是因为别的。”

“你呀。”卢氏轻嗔她一句,却不舍得再说重话,而是道:“这是怎么了,如何会伤到?我听人讲,是宗室有人意欲谋逆,误中副车,才伤到你的?”

“那倒也不是。”此事顾景阳早同谢华琅她说过,也不曾令她瞒着谢家,心知卢氏不是粗枝大叶的人,便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卢氏听女儿将内中缘由一一说了,倒真有些讶异,她毕竟是长安谢氏的主母,在丈夫身边耳濡目染,接触的事情也多,虽不知顾景阳究竟作何打算,却也知此事于谢家无害,于谢华琅而言,更是万般爱护。

她暗暗松一口气,又叮嘱女儿好些,见夜色深了,方才起身告退。

谢华琅着实舍不得母亲,然而她与顾景阳尚未大婚,留在宫中已经有些触及底线,现下若再将卢氏留下,便有些扎眼了,只得吩咐人好生送母亲出去。

卢氏回到谢家,已经临近午夜,谢府内却仍灯火通明。

这也不奇怪,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谁能够睡得下?

故而卢氏根本不曾回自己院中,吩咐人前边提灯,径直往书房去了。

偌大的长安谢氏,有资格参与最高决议的也只是谢偃、谢令兄弟,与府中主母卢氏,世子谢允四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