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神有点冷(6)
“你家男神你还不了解吗?”
戴浠回过神,发现的确有些为难关月了,讪讪地笑。
“喏,手机。”
“谢谢人美心善的女王大人。”戴浠谄媚地接过手机。
“别高兴得太早,男神让你‘回来后’给他回个电话。”关月一字一顿地强调“回来后”。
“啊……”戴浠愁眉苦脸地捧着手机,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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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起见,半小时后,戴浠拨通了男神的电话。
“你好点了吗?”电话里冯子彧的声音听起来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关切。
“没有没有……头还是很晕。”戴浠边说边揉头,好像这样能听起来逼真一点。
“对了,我突然想到明天的高铁有点早。我自己打车去就好了。你不用来送我。好不容易放假,在家睡个懒觉吧。”整句话一气呵成,中气十足,丝毫听不出头晕的迹象。
“……”
“啊……头好晕啊,我先睡了。你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赶在冯子彧开口前,戴浠挂了电话。
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冯子彧若有所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缓兵之计再说。挂上电话,戴浠又恢复了生机。
“对了,我刚刚回学校的时候碰到我们班男生,听说男生宿舍的WiFi密码被人黑了。现在的黑客都这么无聊吗?连学生WiFi都黑。保险起见,咱们要不要也换个复杂一点的密码?”
听完戴浠的话,室友们忽地想起昨晚戴浠的酒后吐“真言”,纷纷不寒而栗。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得罪男神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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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拾好行李,戴浠躺在被窝里看着手机屏保犯花痴。
那张照片是戴浠之前自习时趁着冯子彧不注意明目张胆偷拍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只是看着就让人嘴角上扬。
纵然百般不舍,小不忍则乱大谋。
伴着渐渐暗下去的微光,戴浠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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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清晨,寒风刺骨。戴浠一出宿舍楼,便被两道迎面而来的风刀刮得脸生疼。
“咦?那个帅气的身影怎么那么像男神?”
戴浠缩着脖子,看着正向自己靠近的挺拔身影。认清的刹那吓得魂不附体。
不是像……
“你什么时候来的?”戴浠弱弱地问。害怕的同时,更担心的还是男神的身体。
他在这么冷的天里等了很久吗?
“一个小时前。”
为了守株待兔,冯子彧早早便到了。
“啊?!那你不是冻坏了!”
戴浠追悔莫及。
看戴浠心急如焚,冯子彧反而笑了。“只有你那么傻。”
戴浠看一眼冯子彧,又看看冯子彧停在路边的车,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看到自己下楼才从车里出来的。
担心散去,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戴浠以近乎察觉不到的微弱音量问,“你怎么来了?”
“该问的是我。你怎么了?”
那天早晨戴浠不辞而别,冯子彧便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全然不像来分手的。
似乎……
还有一点点担忧。
戴浠慢慢抬起头,视线一遇到那双深邃的眼眸,便无可救药地沦陷了。意乱情迷之前,戴浠迅速移开了视线。“没……没什么。”
分明有什么。
看着一反常态的戴浠,冯子彧正准备进一步询问,却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了。
这次换冯子彧措手不及。
“如果真的死到临头,就请让我含笑而终吧!”
戴浠破罐子破摔。
如果这就是结局,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好了。
初吻就算了……
那样也太无耻了。
“你在说什么?”
即使习惯了戴浠的古灵精怪,冯子彧还是无法理解当下这莫名的视死如归。
“我在论坛上看到……”
戴浠将那篇帖子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所以,你以为我是来跟你分手的?”
“嗯……”
冯子彧哭笑不得。
“你想和我分手吗?”
戴浠头摇得像拨浪鼓。
“傻瓜。无中生有你也信。”
难道这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虽然戴浠很傻,冯子彧却没办法不心疼。许是前几次意外的肢体接触让冯子彧也意外地放松了下来。不知何时,手已渐渐抬到戴浠头顶。
即使没有传言中的怪癖,冯子彧的确不是在短时间内可以和人亲近的类型。因此,当指尖传来戴浠发丝柔软的触感时,冯子彧的心漏了一拍。
“所以……你不会和我分手喽?”
戴浠分明已经知道冯子彧不是来和她分手的,却不知为何,还是要听他亲口说才能安心。
“当然不会。”
冯子彧的声线轻柔。
“现在你可以放开了吗?”
“既然抱了,我可以再抱久一点吗?”戴浠厚脸皮地抬起头看着冯子彧。
冯子彧倒是不介意。只是滴水成冰,这么冷的天,怕戴浠冻着。
“前天喝醉了,稀里糊涂的。昨天又惊魂未定。今天总算能好好感受抱着你的感觉了。”
“什么感觉?”
冯子彧抱住戴浠,为她挡掉一点风寒。
“幸福的感觉。”
沉浸在幸福里的戴浠没有注意到冯子彧嘴角悄然扬起的浅浅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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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童年阴影;也没有感情创伤;母亲虽然去世早,但和父亲没有隔阂。还有吗?”
以防类似的乌龙重演,去火车站的路上,冯子彧为戴浠一一答疑。
戴浠犹豫要不要对冯妈妈去世的事聊表慰藉,看冯子彧似乎没有在意,便决定不画蛇添足了。
“没有了。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八卦。”
冯子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这些无稽之谈一一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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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回家吗?”
临别前,戴浠依依不舍。
“一个月很快就过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不到你,我会度秒如年的。”戴浠拉着冯子彧的手,舍不得放。
冯子彧实在不知该对戴浠这混乱的时间观说什么好。更不知戴浠是怎么将这种麻麻的话说得安然如常。
“你知道管理学院的交流政策吗?”
“你是说大四的时候,全系前十要到英国交流学习一年吗?”
冯子彧点头。
如果短短的一个月便会让戴浠度秒如年,不知长达一年的异地对她来说会意味着什么。冯子彧有些担心。如果她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知道啊,怎么了?”
戴浠看着眉心微蹙的冯子彧。他的双眸在专注时更深邃了。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戴浠不可自拔。但在他的担心面前,她此刻的私心便无足轻重了。
戴浠目光一亮,“噢,我知道了。你是担心一个月的分离对我来说都如此煎熬,更何况一年,对不对?”
看着无意间加重了自己担心的戴浠,冯子彧微笑着轻轻合了下眼睛,表示肯定。
“你不用担心。寒假在家无所事事,我自然会时时刻刻想你啊。开学有室友们陪着就不一样啦!”
面对这个不知该喜还是忧的开慰,冯子彧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更担心了。
“该上车了。”
在列车员一次又一次的发车提示声中,冯子彧将行李交给戴浠。
“我可以每天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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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刚过,一向不喜交际的戴爸爸竟然兴然地要去赴一个约。让戴浠有点意外。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戴浠慢悠悠地从浴室出来。“我都沐浴更衣了,还不够重视啊?”
“强词夺理,你本来就是要洗的。好了,快去把头发吹干,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