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媳妇乞丐郎(122)
“你去踢场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周家，那许家对于你来说算是什么？父亲对于你来说又算是什么？”许世聪的声量虽然不大，语气却越来越尖锐起来。
也许是发现了自己的激动，他拿起手边的茶又喝了一口，借着抿茶的时间平复着内心的情绪。
“你说你什么都忘记了，那我可以不怪你，既然你现在与我相认了，那我也问你一句话。”
“我，两个都帮。”许世聪的话虽然没问出来，但重楼已经猜到了，语气笃定地说道。
“两个都帮？可赌桌上只能有一个赢家。”许世聪似乎很满意这次重楼的回答，虽然他说的跟他期望的还是有些不一样。
“谁说赢家就只能是一个呢。所谓赢，只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莫家小姐要的跟大哥要的本就不是同一样东西，只要大家得到大家各自想要的东西，那大家都是赢家。”重楼道。
“那莫家小姐要的是……”
“周家的赌馆和大宅，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还是说说而已？”
“仅此而已。”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赢了，周家的东西交给莫家小姐。”许世聪叭地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茶水溅了一桌，也湿了他一手，他却丝毫没感觉到。
“那就一言为定。”重楼挑眉。
“一言为定。”许世聪再次肯定了一次。
重楼得了许世聪的准话，站起身来拱了个手就要说告辞的话。
“你不等等世杰，他可是去厨房给你做点心去了。”许世聪嘴里说着挽留的话，语气却不真切。
“不了。”重楼摆手，“莫家小姐知道我来许家找你，现在正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呢，我先回去报个信，不然她见我迟迟未回，那爱瞎想的脑袋瓜里不知道会想到些什么，然后做出些什么事来。”
许世聪正要说什么，却听到门外有婢女来报。
“大公子，门外有女子自称是莫家小姐，要登门求见。”
莫笑虽然来过一次许府，但也不是许府上下的丫头婆子都认识的。
重楼朝许世聪看了一眼，意思是，你看我说对了吧，已经杀上门来了。
许世聪皱着眉头看了重楼一眼，探究地问道：“莫非莫家小姐已经知道了二弟的身世，那二弟和这莫家小姐……”
“大哥可千万别误会。”重楼一听许世聪的话头就知道他可能误会了，连忙打断他。“莫家小姐聪明伶俐，倒是猜出了二弟的身份，但我和莫家小姐什么事都没有，她现在是我的东家，我就是她的一个伙计，仅此而已。”
“又是仅此而已？”
“真的是误会，仅此而已。”
“好。”许世聪朝门外的婢女叫了声，“请莫家小姐进来，就说她找的人在里面。”
婢女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重楼哭笑不得地看着许世聪，五官皱成了一团，“大哥还叫她进来做什么，我直接出去带她回去就好了。”
“那怎么行，世杰可正在厨房给你做糕点，你想让世杰以后都不理你，你就走吧。再说了，你不是说跟莫家小姐没有什么么，那莫家小姐登门求见就是客，我哪有拒绝的道理。”许世聪说完，径自悠哉悠哉地喝起茶来。
许世聪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重楼自然不想许世杰以后都不理他，也不想就莫笑与他的关系这个问题再跟许世聪做过多解释，一时竟然无语好对，只好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只是如坐针毡，屁股自坐下来后就没安定下来过。
许世聪借着低头喝茶的机会偷瞄了几眼，露出少见的轻松的笑容。果然也不过是个愣头青而已，刚才是自己高估他了，想他就算天赋再高，但长年流落在外，一没名师二无挚友，能够活下来就属不易了，还能学到什么，又成就什么？
许世聪突然觉得放在心中多年的石头一下子没有了，老天是公平的，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轻易地得到所有，如果有，那也是暂时的，例如小时候父亲对庶子的偏爱。
第108章往事
重楼的坐立不安并没有很久，因为莫笑已经到了。
莫笑在婢女的带领下走进了花厅，一眼就望见坐在下首位的重楼，然后是上首位的许世聪。
她两只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莫小姐，请坐。莫小姐这么晚来我府上，不知所为何事？”许世聪微微一笑，看不出什么情绪。
莫笑边往重楼对侧的椅上坐去，边用眼尾朝重楼看去，那家伙此时正回避着她的目光，低头玩弄着手里的茶杯，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莫笑心里恨得直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这家伙，到底跟许世聪谈了些什么，谈成怎么样了，有没有暴露身份？也不给她个暗示，这叫她怎么与许世聪盘旋。
没办法，只能按原来路上想的先应付过去。
莫笑在椅子上坐定下来，就朝许世聪道：“其实是我白天听了秀丽说许夫人的病情最近似乎又厉害些了，就想过来看看，可是白天医馆病人多，走不开，只好晚上来访了，唐突之处，还望许大公子莫要介意。”
“哦。”许世聪突然笑得更深了，“这么说，莫小姐不是来接我家二弟回医馆的？”
二弟？
莫笑突然明白了，恶狠狠地看向重楼。
对面的重楼突然大笑了起来，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哈地边笑边叫道：“可憋死我了。你……你刚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像那戏里的白鼻子奸角。”
“你……”莫笑这下是真生气了，她这里担心他，他那里却原来早就认了兄弟一家亲了，现在还合起来捉弄她。
想到那许世聪做为主人家也是有份参与或者说知而不告，看着她出丑的，她便也不顾忌什么文明礼貌了，朝着许世聪道：“那看来我来得是不是时候了，这就走了。”
说完，当真站起身来就朝门外走去，脚步声咚咚直响。
许世聪呀了一声，就看着重楼道：“二弟别笑了，还不去追？这莫家小姐看着可是真生气了。”
重楼扁扁嘴，道：“女人就是小气，就是小小玩笑了一下而已，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许世聪看重楼不以为然的样子脸色一肃，“怎么说这莫家小姐于你有收留之情，照料之恩，现在也是因为你才来的家里，你是不知，这女人小气起来不哄好了到时可麻烦着呢。”许世聪一副大哥的模样劝解着重楼。
重楼听了，歪着头想了一想，然后将手里的茶杯放桌上一放，道：“那我还是追出去看看吧，不然，我这都已经辛苦做了大半个月了，别一生气把我的工钱全扣没了。”
许世聪摆摆手，“去吧去吧，莫小姐是个热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担心你大晚上的跑过来府里。莫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重楼应了声是，便真的追了出去。
许府的大门外，重楼追上了小脸气得红红的莫笑。
“咦，你还真生气啦。”
莫笑叉着腰回头，先是鼓着腮扁着嘴，偷偷越过重楼的身体往其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尾巴，才把表情一换，裂嘴呵呵一笑，伸手往重楼肩上一拍，“怎么样，我配合得不错吧。”
“嗯，不错，咱们是越来越合拍了。”重楼挑眉道。
“就是，咱们是金牌搭档。”
“嗯，心有灵犀一点通。”
莫笑扁扁嘴，“会不会用诗句呀，心有灵犀一点通可不是用在这里的。”
说完径直掉头往前面走。
边走问重楼：“你不会就直接上门跟许世聪相认了吧，这么久没见，也没个信物啥的，他居然也信了你？”
重楼走上去与她并肩，“其实我也挺意外的，我本以为，至少需要费些唇舌解释一通，至少得说出几件小时候大家相互之间才知道的丑事才算过关，没想到，我就叫了声大哥，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