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媳妇乞丐郎(5)
按各花的习性种在不同的位置。北面采风好，种的是月季，芍药，牡丹，紫薇、茉莉、柠檬，金桂等等，南墙下则种着一排喜阴的玉簪。院子虽小，花草虽多，却高低有序，繁密而不杂乱，赏色闻香兼而有之，看得出之前的主人很花了一些心思。
走过三间正房，转到西面。西面和南面一样没有厢房，只有一面白墙，白墙下面就是游廊。莫笑耳尖，听得一些流水声，心道，这外面不远应该是一条小河了。
游廊走到尽头是一扇月亮门，出了门一条甬道，甬道外居然还接着一条游廊。莫笑这才知道这家医馆是两个院子呢。眼前这个院子比刚才的大一些，没有种花草，四四方方的大石板整齐铺地。院中倒是放了不少三角多层木架子，架子上还有竹簸箕筛子之类的，估计是凉晒中药所用。
这个院子同样也是北面三间正房，东面三间厢房，不同的是，南面还有三间房。
莫笑知道这南面的房子称为倒座房，坐南朝北，只有门不设窗，阴暗潮湿。在古代一般是给下人或者留做客房用的。
所以这里的游廊是一个回字型。
出了游廊又是甬道，甬道尽头一道打开的小门，透过门已经隐约可见外面的情景。莫笑心想，这外面应该就是医馆前厅了。
果然，出了这道小门，一间古色古香的医馆就出现在莫笑的眼前了。
三间铺面不隔断成一间，只开中间的大门。阳光从大门斜射进来，铺内显得宽敞明亮。
正门对进来是一张黑檀木长条柜，上面放着账本和算盘，柜后的中年掌柜站得笔直，只见他似乎还没发现莫笑，正一手翻阅账本，一手叭叭叭地打着算盘，口里还念念有词，时不时眯起一双眼睛皱起眉来。柜后一神案，案上简单摆着一个铜香炉，后面墙上挂着一位不知是哪一代的先师，慈眉善目地一手持笔一手握卷，不像个医士，反似个文人。
右手边与掌柜的条柜相接的是一张矮了半尺的大条实木长桌，桌后三个连排的香樟木的中药柜。三个年轻的伙计正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着，一个在桌旁审方计价，一个穿梭于药柜之间抓药配药，一个刚打包好了三包药用草绳系了递给了正在长桌前等候的最前面那一个人。
左手边，摆着一张新的普通实木大诊桌，桌上摆放着诊脉布包，文房四宝。桌前一个方凳，也是新的，桌后一张太师椅，却是有些年岁的黑檀木的，跟掌柜的条柜像是同一款的，看着就高档大气上档次，只是与桌凳的风格有点不搭。看来这里就是她莫笑未来工作的地方了。
“小姐，这里就是你平时看诊的地方了。”
甘草引着莫笑到了诊桌边坐下，又朝门口叫了声，“地龙，小姐到了，有看病的请进来就是了。”
一个长得圆润的小伙计从门外现了半个身来，一脸的阳光。
“好的呢。”那叫地龙高声应了声。
莫笑坐在太师椅上刚开始还挺激动的，既紧张又兴奋那种，可是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一个病人都还没有。
莫不是这小姐的口碑不好？
不对呀，听掌柜的口气，原主的医术不是在这一片儿排位第一的么？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甘草倒是好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不耐烦，只是一会儿问她要不要水，一会儿又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啰嗦的程度快赶上她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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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上班啰，莫笑是个勤劳的处女，哈哈，借用了流星花园里杉菜的标签。
第六章第一笔诊金
闲着也是闲着，莫笑瞧着这诊桌是有抽屉的，便打开一个来看。
里面是一叠既往开过的方子。
莫笑先瞧这字。小巧秀美，如美女簪花，由此可见原主是个含蓄内敛的性格。毛笔，莫笑也会写。因为爷爷喜欢传统文化，从小也带着莫笑写毛笔字。也许是因为她的字是爷爷教的，她的一手字看着龙飞凤舞，连爷爷都夸有点男儿的气势，妈妈却笑她身为女儿家这字太过肆意张狂，当心人如其字，到时嫁不出去。在那个世界里，妈妈都担心她嫁不出去，到了这古代，呵呵，以她的性格，估计是真的不用嫁了。
莫笑再看这内容。断的是外感风寒湿邪而兼里热证，下面开出的方子是羌活为君，防风、苍术共为臣，细辛、白芷、川芎、生地、黄芩为佐，甘草为使，诸药配伍，兼治内外。想那原主不过十来岁左右，竟能对医药如此娴熟，难怪掌柜如此盛赞了。
再往下看是落款。这一看，莫笑便怔了。
直到一把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将她叫醒。
“莫大夫，能不能帮小老儿的老婆子看看。”
莫大夫，对，原主姓莫，名笑。莫笑的莫，莫笑的笑。
莫非这就是她穿越到她身上的契机，因为同样的名字？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莫笑收回心神，准备专心诊治她在古代的第一个病人。
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穿戴讲究的老妇人，神情疲倦，连眼睛都只是半睁着。她身旁站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老伯，老伯虽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只是眼中有愁意眉头紧锁。
老伯正要开口再说什么，那坐着的老妇人就打了一个嗝，不久又是一个，一下一下地竟打了个不停。
“莫大夫，你看，我家老婆子这打嗝能治么？”老伯一边一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老妇人的背，一边转头看向莫笑问。
甘草在旁边听了先笑了，“老伯，这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吓一吓就好了呀。就这个还值当您特意上医馆来呀。”
老伯摇摇头，“姑娘不知，我家老太婆这嗝打了好几天了，吓也不管用，这几天，连饭也没法好好吃了。不瞒姑娘，这里是我们的最后的希望了，来这之前老头子我已经带着老婆子去了好几家医馆了，不是不敢接诊，就是花了钱拿了药没起效果。后来还有人说是中邪了，让我去请和尚道士来做法。若是你们也没有办法，说不得还真要去找和尚道士了。”
打嗝，医学上称呃逆，是因为膈肌不由自主地收缩，空气被迅速吸进肺内，两条声带之中的裂隙骤然收窄，发出“呃”的声响。一般可以自行缓解或者通过吞咽动作甚至甘草说的惊吓而止，但也有打个不停的，称为顽固性呃逆。难怪这老妇人如此，看来是被这呃逆折磨得够呛。
顽固性的呃逆，莫笑在医院时刚好看过一例。当时消化科的王主任通过穴位按压刺激迷走神经成功地止住了呃逆。
莫笑站了起来，绕过诊桌。
“老婆婆，您坐我这椅子上来。”
老妇人望了望莫笑，又望了望自己的丈夫。
“听大夫的，叫你坐你就坐。”老伯轻声道，就来扶妇人起来换位子。
莫笑让老妇人坐在大师椅上，头枕着靠背。
“老婆婆，您闭上眼睛，一会儿我会按压您眼睛内侧的穴位，可能有点疼，你放松忍一忍就好了。”
“我省得了，大夫只管治，老婆子不怕疼。”老妇人闭上了眼睛，却又不由控制地打了个嗝。
莫笑横跨过老妇人的双腿，在她正面站好，两手握拳，只伸出大拇指，两根拇指同时用力按压双眼内眦处。
老妇人还在打嗝，莫笑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了一分。
甘草在一旁看得甚是紧张，一双小手握紧成拳。
老伯也有些紧张，紧张中却有些期待。他带着自家老婆子已经差不多把这城里的医馆都走遍了，这是最后一家了。看这小大夫虽然是个还没未出阁的小姑娘家，却眼神坚定而自信，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心安了下来。
掌柜和其他三个伙计似乎也忙完了自己手头上的事，都纷纷围了过来。见莫笑行事不同往常，也都捏了把汗。医馆的情况已经不容再有丝毫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