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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反派男主的二三事(173)+番外

陆起淮见人离去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握着沈唯的手往里头走去。

倒是沈唯,她虽然早些日子便已从陆起淮的口中知晓现下陆步侯正在替他做事,却未曾想到今日会在这碰到他,还被他撞见这一幕,只是眼看着陆步侯先前那副容色倒好似半点也不曾意外,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和他说过吗?”

纵然她未曾说个明白,可陆起淮还是听出她话中这个“他”字说得是何人。

他仍旧牵着沈唯的手往里头走去,屋中并无旁人,陆起淮是牵着人先行坐下,等替人倒了一盏茶供人驱寒,而后才看着沈唯说道:“陆步侯心智本就高于常人,只怕他早就对你的身份有所疑虑了。”

纵然沈唯掩实得再好,可又岂能真得把所有人都瞒过?但凡是有心想探寻一二总能瞧出这其中的不对劲,当初的他不也是如此?

不过眼看着沈唯拧眉不语的模样,陆起淮便又温声与人说道一句:“别担心,现下府中除了陆步侯也无人对你的身份起疑,只是…”他说到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抓过沈唯的手握于手中,口中也是跟着一句:“总有一天,他们得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沈唯的身上。

沈唯知晓他这话的意思,倘若他们真得要在一起,她的身份自然是瞒不过陆家人的,这也是她心中的踌躇之处。这一年来的相处,她也早就从起初的局外人逐渐成了这局中人,无论是谢老夫人也好还是陆觅知也罢,甚至是韦桑柔、魏嬷嬷等人,她心中早就割舍不掉这些人了。

若是让他们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她实在有些不敢想象他们会如何?

陆起淮看着她这幅模样却是又叹了口气,他伸手把人带入怀中,手撑在她的头顶,指腹却是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待又过了有一会功夫,他才垂眼看着她的眉眼说道:“沈唯,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语调却很轻柔,落入沈唯的耳中倒是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静。

沈唯此时倒也未曾抗拒他的怀抱,她只是微微仰着头看着陆起淮,却是过了许久才看着人点了点头。

陆起淮见她点头,眼中的笑意却是又深了几分…还不等他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道轻微的动静,他神色暗敛,知晓暗一这是有要事禀报便先松开了沈唯的手,而后是朝身后淡淡说道:“什么事?”

暗一耳听着他话中的不喜,心下也有些微怵,只是想着先前外头禀来的话还是朝人半低着头朝人禀道:“主子,蒹葭宫的庄妃殁了,据来传话的人说是柳梦闲亲自动的手。”

他这话一落——

屋中的其余两人却皆是一怔,就连陆起淮也难得皱了眉,他转身朝暗一看去,口中是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暗一闻言便又恭声回道:“柳家好似有意送柳穗进宫。”

这个时候送柳穗进宫,意思自然不简单,想来柳家如今是已经打算放弃赵盱和赵准统一了战线,打算再重新培养一个储君了。陆起淮想着当日随口那一提,倒是未曾想到赵准真得动了心,也是,赵准一直认为自己英勇盖世可与长生天比肩,重新培养一个子嗣,于他而言还有很长的一段岁月。

陆起淮想到这便也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等到暗一退下——

沈唯才皱着眉开了口:“柳家这是打算放弃赵盱,重新培养一个拥有柳家血脉的储君?”

陆起淮知晓沈唯的聪慧,因此耳听着这一句也未曾有什么奇怪,只是牵着人的手点了点头:“看来柳家那两位已经和赵准统一战线了。”柳家那位老太爷和现任家主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是清楚不过,和赵准也算得上是一丘之貉。

沈唯听他这般说道,原先皱起的眉也未曾消落,口中是跟着一句:“柳梦闲就没想过反抗?”在她的记忆中,这位柳皇后也不是个善类。

不过也不等陆起淮说话,她自己却已给了自己回答,说到底,柳梦闲如今的一切也都是柳家给的,若是没有柳家,她什么都不是,既如此,她又能反抗什么?何况无论是赵准也好、柳家也罢,根本只是为自己的利益所算计。对于柳家而言,只要未来天子是他们柳家的血脉,究竟是谁坐上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到这,却是叹了口气,口中也跟着一句:“只是可惜了赵盱,他的性子不错,如今这样的结果,于他而言也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这世间——

无论外人拥有再厉害的刀刃其实也伤不到什么,可亲人的背叛却是致命的。

赵盱如今腿伤未愈,又被至亲背叛,也不知他会怎么想?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一时也未曾说话,他只是伸手握着沈唯的手,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说道:“如今这个结果于他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沈唯知道他这番话的意思,她也不曾说话,只是把目光放在陆起淮的身上,而后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陆起淮察觉到手上传来的热度倒是又朝人看去一眼,眼看着她面上如故的神色,他也跟着收敛了心中的思绪,而后是在沈唯的注视下温声说道:“别担心,我没事…”若是赵盱真得可以放下一切,远离这汴梁纷扰,那么他们至少也就不用站在敌对的一面。

虽说他恨极了赵准和柳梦闲,可说到底,赵盱是无辜的。

当年的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稚儿。

他想到这便又握过沈唯的手,而后是朝木头窗棂外的天色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等明日,我去看看他。”

翌日清晨。

陆起淮起了个大早朝太子府去。

今日是除夕,可这偌大的太子府却不曾张灯结彩,看起来竟是要比往日还要冷清几分,门口候着的小厮正窝在避风处搓着手避着寒,眼瞧着那挂着“陆”字木牌的马车过来倒是醒过神来迎了过去。

等到马车停下,陆起淮便掀了车帘走了下来,小厮见到他自是又躬着身子问了一声“安”。

陆起淮耳听着这问安声也未曾说话,他只是掀了眼往前看去,眼瞧着这冷清清的一片,就连那大红灯笼用得也仍是旧的便又皱了一回眉。不过他到底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撑着伞侧头朝小厮看去一眼,口中是跟着一句:“我来见殿下。”

陆起淮是太子府的熟客了。

何况这两个月来,也只有这位陆大人时不时来府里探望太子,因此小厮在听到这话后便笑着与人说道:“殿下这会正在雅舍,小的引您进去。”他这话说完便引着陆起淮往里头走去。

等走到一间雅舍前——

小厮是先去通禀了一声,没过一会功夫,他便出来请陆起淮进去了。

陆起淮见此自然也未曾说什么,他只是把手中的伞递给小厮,而后是掸了掸大氅上的雪才往里头走去。屋子里摆足了炭火,他刚刚走进去便觉得那股子暖风迎面而来,他向来不习惯这样的热度,一时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也未曾止步。

等走到里头,陆起淮便循了一眼屋中的景象,而后是瞧见了一个身穿鹤氅的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此时他正握着一只狼毫半低着头写着字。

那年轻男人正是赵盱,他早先便已听到了声音,这会也未曾抬头只是同陆起淮笑说道:“你先坐会…”等这话说完,他是又继续握着狼毫写起字来,约莫过了有一刻的功夫,他才放下手中的狼毫,而后他是先擦拭了一回手,跟着才摇着轮椅到了陆起淮的对侧。

赵盱笑着接过陆起淮递来的茶盏,而后是握着茶盏朝陆起淮看去,口中是笑着问了一句:“大雪天的,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才看着赵盱说道:“今日是除夕,我备了些年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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