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之漫天飞舞(3)
那地方很挤很挤,压迫感使得她喘不过气。她已经感觉很累了,想要靠着谁,即使是安凌瑶也行。
眼看她就快抓住安凌瑶了,画面却突然暗淡下来,她的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秒,然后安凌瑶就不见了。
“不见了?”奎尼亚转了几圈,安凌瑶却好像凭空消失了。
奎尼亚正纳闷了,一抬头,人群也无影无踪,高楼大厦似是被分解,她眼中的颜色开始变成均匀的灰,灰得像天空。
她正思索着是否在做梦时,她看到一堵贴了爱因斯坦头像和名言的墙壁。
“教室?”奎尼亚也没去想怎么到的教室,就马上四处寻找安凌瑶。
安凌瑶不见了。
“安凌瑶不见了!”她去告诉班长,班长路凡末冷冷的说:“翘课,可以啊?违纪一次。要上课了,快回座位。”
“喂……”奎尼亚怒火中烧,开口就骂,“平时你针对我就好了,跟我争也算了,现在安凌瑶不见了,就因为是我说的,你就不管了啊,你算什么班长,你就一歹毒的混蛋!”
“小朋友……”路凡末没有说话,奎尼亚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奎尼亚一想,确定不是幻听。
突然人头攒动的教室瞬间崩塌了,奎尼亚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埋在瓦砾下,慌乱中她只听见那个女声:“小朋友,你火气太大了……”
“唔……好刺眼……”奎尼亚刚睁开眼睛,就赶紧闭上了。刚才还被活埋,现在不仅出来了,而且本来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晴空万里,光照的她睁不开眼。
她用手挡着眼睛,却发现自己好像正平躺在什么冰冷的东西上,她忐忑的坐起,无奈的发现——她一定在做梦。
教室不见了,废墟不见了,龙套不见了。她眼前是一片雪原,除了天空,她能看到的就是——一片白茫茫、两片白茫茫、三片白茫茫……
她呆呆的站起来,感觉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个狗肯泥。她刚想吐嘲,却发觉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穿着奇怪的戏服,吊着很多丝带,不仅多余,而且把好端端一件汉服样式的白裙子,变成乞丐装了。她四下观察,感觉头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她艰难的举起手臂想把那沉重的东西取下来,“取……不下……来?好像跟头发绞到一起了。”她摸了半天,估计是套着个环状物体,左右各吊了三条白色丝带。
两只手手腕上都戴着三个银饰品,她摸了摸腿上感觉有点勒的地方,都戴了什么饰品。
“好,发型古怪,衣饰古怪,环境古怪,关键是我很清醒……”她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别跟我说我穿越了,I Don't buy it!(我才不信!)”
在雪原溜达了许久,她既不见什么人,也没看到环境突然画风一转。
“我不会真穿越了吧?”她小声嘀咕,“那安凌瑶怎么办?如果她也不见了,有没有人去找她啊。”
她一顿又继续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很奇怪耶,怎么那么紧张她啊?我都……处境不明,还矫情的担心安凌瑶……”
“我好像,不讨厌她。”她心里这么想,不过她嘴上不承认。
“好冷。”她搓着手臂,有点绝望,“我会不会冻死在这里啊?”
她其实只穿了三层,虽然有腰带又裹得紧,积雪也没有要化的意思,但是她刚才没感到冷应该是太激动,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缘故,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了,在这样的地方冻死了也不意外。
“怎么办啊?”奎尼亚往手里哈了口热气。突然她看见前面地平线处有个凸起,惊呼:“山,是山!”
走了这么久,一直是平原,终于看到山了。不知奎尼亚是觉得别致,还是觉得那是希望,她不仅一路狂奔至山脚下,还决定爬上去。
“爬……上去?”奎尼亚回过头又四处看了看,自言自语,“有第二条路吗?”
爬了不到三分之一时,她停下靠在山壁上休息。身上的丝带被她系成几个大疙瘩,才没把她从山上绊下去。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个啥情况啊?”奎仰天长啸,没有听到她想象中的回声。
“德育通报,初三E班,今早迟到15人,旷课1人,扣10分,打扫全校卫生一天,各班级引以为戒。”第一节课后全校喇叭发出这样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初三E班班主任余信,从办公楼百米冲刺到教室。
“杨林、路凡末,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余信老师表示老泪纵横,幽怨的念叨,“扣10分呐……”
“迟到的15个人都是去找奎尼亚的,奎尼亚到现在都没来。”路凡末淡淡的说,“试着联系了奎尼亚的家人,但是联系不上。”
“我记得奎尼亚他爹好像挺有钱的,好像是叫林黎。”余信老师说,“路凡末,你打这个电话试试。”
老师拿出学校赞助商的号码,递给路凡末。
电话通了,老师周旋了一会儿,又要到一个号码。
“余老师,这是?”杨林问。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不过似乎没有人听到。
“林斯缈CEO林黎的号码,也就是奎尼亚他爹。”余老师说着,拨通了电话。
但是,奎尼亚的粉丝跟班团,看到余老师的脸色,听到他的语气纷纷皱起了眉头。
“老师,怎么了?”柳易杨问。
“奎尼亚十年前就离家出走了的。”余信说,“他爸爸不愿意派人出来找她。”
“十年?那这些年她怎么过的?”柳易杨受到了惊吓。
“还有上次,跟她开家长会的人是谁?”杨林问。
“可能是她请来的,反正以她的性格有个什么家长都无比正常。谁会怀疑呢?”路凡末语气淡淡的。
“那现在怎么办?”柳易杨有些恍惚。
“有没有谁有奎尼亚的消息,或者知道她住哪的?”余信大声喊。
无人应声。倒是第二节课的任课老师走了进来。
Math teacher倒是有点好奇,放下备课案,对着教室中央那一坨喳闹的组合问了句:“你们这是在干嘛呢?要不要算上我啊?”
熟悉的声音一出,顿时没有任何声音了。
“上……上课了啊,那我先走了。”余信老师溜了。
人群像被狮子追散了一般,落荒而逃,在数学老师的镜片反射出凌厉的光之前,就自动建立起井然有序的和谐社会……
数学老师也没说别的,转过身写思维导图的时候,似有心若无意的问了句:“奎尼亚怎么了?”
“哦,她今天没来上课,不知道去哪了。”杨林主动答道。
课上到一半时,安凌瑶觉着肚子疼,就从书包里翻出瓶延胡索倒杯子里,准备去接水。
但是下课后,接水的、来来往往的人都比较多,她疼得冷汗直冒也没轮到她。
“如果奎尼亚在的话肯定会说:‘你们看她那病怏怏的样子,还不离她远点。’然后我就可以先接到热水了。”安凌瑶想。
这时杨林一伙人要出去,花痴们让路时有点激动,撞到安凌瑶一下,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不是吧?安药药?”杨林慌忙背她起来,让他哥们扶住她,奔往医务室。
快到了的时候,安凌瑶被簸醒了。
“唔,怎么这么抖?”安凌瑶不是迷糊的人,一迷糊起来不是人。
“你醒了啊,安药药?”杨林说。
“杨杨杨林?”安凌瑶一挣扎说,“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
“那怎么行?”杨林振振有词,“我背了这么远就是为了送你去医务室的,这半路你就这么就醒了、不去了?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你再睡会,到了再说。”
果然,杨林送她到医务室之前她又晕了。
杨林回去时,他哥们问他:“你是不是对安凌瑶有意思?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紧张一个女生。”
“呵呵,我可不敢,安凌瑶是韩叶清的。”杨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