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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之魔教教主(50)

梅欢脸色一变:“怎么了?我爹怎么了?”

芙瑶垂下眼睛:“是你哥哥,自杀了。”

梅欢看着她,半晌:“谁?”

芙瑶道:“梅子诚自杀了。”

梅欢瞪着她:“死了?我哥死了?”

声音忽然尖锐:“别开这种玩笑,这可不好笑!”

芙瑶红了眼睛:“很抱歉,我派去保护他的人,走开了一会儿。回来时……”

梅欢尖叫:“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扑上去抓住芙瑶的衣襟,桑成伸手挡住:“皇后!”

芙瑶叹口气,转头让手下:“叫大理寺卿把证据拿来。”

梅欢厉声:“你怪他没回兵救你!你怪他只忠于国不忠于你!”

芙瑶轻声:“我不怪他,我敬重他。他若存私心,必然首先忠于自己家族。我很敬重他以国家为先。”声音细弱却清晰,哀伤而沉静。

即使伤痛难忍,不能不忍痛解释,即使别人不信,她不能不解释。

摄政王看起来当然很威风,草民可以宁死不屈,不食嗟来之食,不解释地转身就走,她不可以。

命运很公平,有多少风光就有多少卑屈。

吴捷小跑着过来:“殿下,这些是……”一句话未说完,梅欢已经一巴掌把他手里的东西掀翻在地:“你给我滚!你们什么证据造不出来,什么口供问不出来,你给我滚!”

然后看到地上的字:“愿以臣一命换我父一命。”

梅欢愣住,半晌:“我哥哥的字!”

吴捷吓得不知所措,要去拣那些宝贵的证据证物,看皇后两眼发直的样子又不敢动。芙瑶挥挥手,让他退下。

梅欢摇头:“不,不不,他不会这样……”慢慢蹲下,一张一张拣起梅子诚写了字的纸:“不,不会的……”

泪如雨下。

有一张纸是撕碎的,本来拼好,被摔在地上,又散开来,风来,纸片在地上轻飘两步,桑成忙过去拣起,梅欢怒吼一声:“你滚开!你别碰!”

桑成默默地把碎纸交给梅欢,低声安慰:“梅欢,节哀。”

梅欢哽咽着,把纸片拼在一起:父不能忠子不能孝……

梅欢忽然间痛叫起来:“你骗人!你骗人!!他说父不能忠子不能孝!”

吴捷在老远处低声:“这张撕得粉碎……”

梅欢握紧那张纸,全身颤抖:“他要忠于谁?忠于你吗?”瞪着芙瑶,芙瑶摇摇头:“忠于国家。令尊命大将弃守三关,这是置国家于死地,置三军将士于死地。”

梅欢摇头:“不,他说他不为父亲求情,不!我没骂他不孝,我没有,我真希望我没有!!”尖叫,颤抖,最后缩成一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你一命换一命!我不要啊!我只要你跟我一起替父亲求情,我不要你用你的命换他啊!”痛叫,然后倒在地上,全身缩成一团,不住颤抖。

原来,人痛极了的时候,真的会躺到地上打滚。

疼痛难忍,无法维持尊严。

桑成试图扶梅欢起来,那个柔弱的身体忽然象石头一样僵硬,葡伏地,蜷缩得象一只受伤的动物,而且不住颤抖,无论如何也不能重新伸直成一个人的样子。

梅欢记得,自己同哥哥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你这么铁面无私,爹当年真不该生儿子,不如去养一只狗。

眼前忽然一黑,梅欢想,我想用生命换我没说过那句话,行吗?

整个人象坠落一样沉入黑暗。

做什么能换你回来?

一命换一命行吗?

你是兄长,你替我活下去,替我忍受这疼痛可好?

再也再也不想这样痛了。

这世上最慈悲的就是死亡了。

☆、28,冤枉

章择舟觉得这真不是一个适当的时机,但是他还是得告之芙瑶:“梅昭辰死了。”

芙瑶无力地:“章择舟!”

叹口气,我的情绪估计是被折腾死了:“说吧。”

章择舟把情况说一遍,芙瑶问:“你授意的?”

章择舟道:“即使我什么也没说,人们也会认为是你或者我下的命令。”

芙瑶很想再怒问一句到底是不是你授意的,是又能怎样,自己确实吐口了,任凭他自杀,现在手下把事办砸了,自杀弄成他杀还找不到凶手,整块石头砸她脚上了,哎哟痛,怎么办啊,还得想办法搬开啊!还能把手下宰了吗?那以后谁还给她搬石头。

芙瑶咬着牙根:“叫刑堂的去验尸,先给我个报告,让刑部也出个报告。”

章择舟愣一下:“验尸?”

芙瑶道:“不必让人知道还有一份报告。”

章择舟道:“一定要验?”

芙瑶看一章择舟一眼,道:“把真凶给我抓出来!”

章择舟道:“是。”沉默一下:“真不是我们的人。”

芙瑶苦笑,是啊,我要明令小周下手,应该会干得漂亮得多。现在,我怎么去告诉梅欢,你爹也自杀了。

章择舟道:“殿下,如果殿下让人觉得,法律之外还有可议之处,自然人人会为自己亲人尽力争取法外开恩,宽大处理,意料中可能会有,却没得到,就会心生怨怼,殿下,对这些的麻烦,您当自省。”

芙瑶道:“我听说忠臣直谏而不逆旨,你也自省。”

老章一听,这小丫头片子鬼精一样,她分明一早猜到我会逼周文齐下手,她故意不出声装无辜啊!这会儿出事了,说我逆旨……不过人家说的也对,这事就是自己暗中做手脚,然后办砸了。别说是你违令动手,就是听令行事,这不也算你是出的主意你办的事吗?总之是办砸了。

章择舟躬身,是,我错了。

芙瑶沉默,手下提意见,你得接受嘛,立刻回人一句,不够气量,好在她同老章混熟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没气量了。

芙瑶自叹,我果然有退路了,有资本考虑人情德行之类的侈奢品了,立刻就想要更多了,铁板砸鼻子上了,跟小韦一样里外不是人了。

怎么去告诉,无非直言相告,我还能给她复活一个爹不成?

芙瑶再入寝宫,梅欢仍在昏睡中,桑成道:“太医开了安神的药,睡着呢。怎么了?”

芙瑶道:“梅昭辰自杀身亡。”

桑成恻然:“啊,这,她恐怕是承受不了吧?先别告诉她了。”

芙瑶道:“如果她问起,就直说吧,这事,也瞒不住。”

桑成点点头:“如果她醒了,问起的话,我就告诉她。”

芙瑶见老实大哥居然主动接过这重任,感激不尽:“那就有劳你了。我确实,不知如何开口。”

桑成道:“她太过悲痛,难免说些过激的话,过些时候会好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芙瑶点头:“我知道,多谢。”小韦的大哥真是好人啊,这么长时间也就厚道大哥关心一句她的心情。

芙瑶自去向皇帝陛下报告,梅家父子都自杀了。

姜宏一时有点发呆。好凌利好迅速啊。为啥我感觉冷嗖嗖的……北风吹雪花飘:“有点冷,天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好姐姐到底也是皇室的人啊,整体温度不比我爹高多少,我好想离开这地方,永远不见这些人。

芙瑶点点头:“是,陛下也休息吧。”

韦帅望回到京城时,事儿已经闹大了。大臣们听说梅昭辰已死,全体认定,是女王下的手。虽然他们并不同意这种处理方式,但是还是很同意这种处理结果的。所以大家闷声不响,觉得自己共同参与了一个肮脏的交易,为了正义的目的。

因为猜测是谋杀,所以,大家都不太敢提三司复审的事,倒是章择舟严厉训叱了周文齐一顿,监守失职之类的。吴捷不得不说一句:“大理寺没接到……”

章择舟就命令:“监察御史复核一下案子吧。”

王正宁道:“章相,大理寺验尸这项,不该没有。”

章择舟道:“梅昭辰本就是当死之人,谁还会谋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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