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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副本(1)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异星生命复制品,用途:复制生命,取得副本,用以科研。副本为生存权叛变,最终得到自由的故事。

1,副本的故事

哈尔滨的冬天很冷。

冷到不宜人类居住。

古时候,这里是死亡之地,流放宁古塔,指的就是这里。有去无回的蛮荒之地。

我喜欢冬天,低温适合我的生存。

我经常蹲在松花江心的太阳岛上,这里视野比较开阔,人又多,我喜欢人群,但是不喜欢楼群,没有生命的水泥楼群,象地上的苔藓,总让我有一种想伸手去抠一抠的感觉。

太阳岛上一片雪白,我经常求大侠去太阳岛,因为从他眼里看到的,与我眼里看到的有很大差别,我看到的,只是美丽的纯净,大侠眼里的太阳岛,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雪白世界,非常壮丽。冰雕晶莹,雪雕洁白,我喜欢阳光透过冰块折射出来的冰中彩虹,也喜欢雪粒在月光下细细碎碎,一闪一闪的碎钻般的光彩。不过大侠坚决不肯半夜到江上看雪雕,他说:“啐,除非我疯了半夜去裸奔!”

冷,真冷。

没到过这里的人,很难想象零下三十度是什么感觉。跟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大侠逃跑时,徒步行走两小时的头半个小时,寒风刮在脸上的感觉,真让人印象深刻,那是赤裸裸的痛啊。

我迷迷糊糊被这种疼痛惊醒,发现大侠宰了个人,正在逃亡。

如果我不阻止他,他会逃到大兴安岭去,切,如何藏起一片叶子?藏到森林里,如果躲开追捕?到城市去。

后一个多小时,因为穿得太多,热气直从大侠的头上蒸出来,看着一个人象蒸气火车一样冒着热气前进,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我在大直街上,建大附近看到他的。大侠如没头苍蝇一样在大直街上乱走,我听到“砰”的一声,回头就看到了他。

他被车撞了,倒在地上,头边一滩血,边上还倒着摩托车,应该是骑摩托出了车祸,离他足有五米远躺着一个女人,我眼看着一缕能量从那具身体里离开,她明显已经死亡。

我过去用大侠的手按他的脉搏,他还活着,但是他的耳朵正在流血,以我从别人处偷来的知识可以知道,这家伙大脑受伤,快要完蛋了。

这是他的不幸,却是我的幸运。

他要死了,而我,可以换外壳了。

我按着他的头,旁边有两个年轻的过路人,想把他抬起来,我还需要确认一些东西,所以,我告诉他们:“这个人颈椎可能受伤,最好叫救护车来。”

他们见我手法专业,当即服从,于是,我可以双手放在他颈后,貌似在查他的颈椎,其实,我只是要确定,他的生活,他的记忆,他的思维方式,是否适合我。

运气不错,这家伙一切都好。我是说,他的思维逻辑很清晰,理智自私不冲动,而且他的配偶死了。而且他居然是工大的教授,天助我也。

我确认完这家伙,抬头问120来了吗,不用问我也知道没来,然后我说:“他颈椎没问题,但是脑震荡很严重,如果不快点到医院,一旦脑部水肿引起脑疝就死定了。”众人见我说了一大堆医学名词,当即替我抬手叫出租。

于是,我见义勇为地抱起这个叫李梓的家伙(其实是指挥大侠的身体去抱他),我的医生记忆说:“真名?”

我的大侠记忆说:“妈的,真逗。”

我自己说:“你他妈的闭嘴,要不是你,我根本不用惹这个麻烦。”

我的大侠记忆回嘴说:“都他妈闭嘴,谁没给你惹过麻烦?他们不惹麻烦能有我吗?最麻烦不就是你吗?”

结果我闭嘴了。

这些死地球人可真强悍。

我抱着李梓时,医生不住地要动手检这儿查那儿,我烦了:“你他妈的滚一边去,我需要这个人的身体,你救活他老子诈尸啊?”

医生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狗屁天职,就是因为她要救死扶伤,所以她偷了我记忆里的知识,如果我不当即立断换成大侠,诺贝尔医学奖就是哈尔滨人的了。

我很想对着医生鼻子来一拳,如果我不嫌费事把医生物质化的话,但是花那么大劲出气是不值得的,所以,我只好以我的意志力把医生扔到小黑屋里去,然后医生狂叫起来,她叫了大约两分钟,我终于放弃,由得她去救死扶伤了。

到了医大一医,护士一看状况,立刻推出担架车来。

我把李梓放车上,告诉医生:“车祸,头部无变形,右颞部头外伤,呼吸浅慢,脉搏细弱,双侧瞳孔放大。”

医生看一眼:“你是学医的?”

我点点头:“对,我在……”我刚想报上我的医生记忆里的医院,想起来我现在用的是大侠的身体,只得笑笑:“哈医大,今年毕业。”

医生问:“你是家属吗?”

我摇头:“不是。”

医生正在开方的笔停了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可以替他垫付一点检查费用。啊对了,他应该有钱包的。”

李梓还挺有钱的,钱包里装着三千元,另有银行卡数张,我拿出一张来:“有信用卡,这个可以透支吧?”

医生皱着眉:“尽快通知他家人。”

我拿出现金,把钱包交医生保管,护士陪我去交了费,她一直在看我,象看着贼。

大侠肚子里说:“丫长得不好看,不然我就收了她。”

医生给了大侠一个白眼,我说:“丫不好吃,不然我就吃了她。”

两个寄生思想同时说:“你就吹吧。”

我怒道:“异种蛋白不好消化,老子不吃人,你们把老子当花仙子?”

大侠答曰:“圣斗士。”

医生说:“画皮。”

我抓狂了,我好象也复制过别的外星人,从没见过这么强悍多嘴的,地球人一定是群居群的,特别顽强特别爱交流,你妈的,老子不想知道你们的想法,闭上嘴能死啊。

很幸运,当然我一早知道这件事,李梓小朋友父母都在外地,他老婆的父母也在外地,要不怎么叫天助我也呢。所以医生必然选择保守治疗,不可能替他把脑袋打开。

于是,他的脑电波终于直线了,看着他在重症监护室里被插上呼吸机,我这个开心啊,医生大人立刻说:“没人性!”

我鞠躬:“谢谢,有就糟了。”你们两个基本已经象我大脑里的病毒了,如果我再有了“人”性,我就离自我泯灭不远了。

医生不象个名字,叫着容易混,所以,我们给医生起个名吧,白求恩如何?男的?男的女的真够烦的,还好,我见过二十种性别的物种呢。好吧,那叫小白吧。

小白喋喋不休地:“你明明能救他,你这种行为,啾啾啾……”

我关上语言自动转换功能,小白的汉语立刻变成鸟叫了,唉,天堂。有点不便的是,我也听不懂边上人说话了,正好,我找个地方装睡去了,大侠可以过他的大侠瘾去了。

话说,我上两次遇到的人都太好了,一个救死扶伤成瘾,一个除恶扬善成瘾,害得我不得不及时更换掉他们,以免变成地球超人,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这回当我找到这个稍嫌自私的李梓时,真是万分满足。

夜幕来临的时候,我睁开眼,听到哭声,原来李梓的父母赶来了,此时再叫喊着做开颅手术啥啥的已经晚了,我打着呵欠,被医生介绍给李梓的父母,两老人满脸液体地向大侠道谢,大侠大言不惭地:“应该的。”

家属来了,李梓就从重症室出来了,医生的诊断是脑死,希望家属接受事实,把呼吸机撤了吧,两个死老家伙不肯。气死我了。

大侠在街对面的楼顶,弄了个望远镜,一直看着加护室的动静,几天之后,两个老家伙终于熬不住轮班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