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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162)【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韩青轻轻拍拍帅望的手:“帅望,别轻举妄动,我觉得,还是让慕容氏把你当成一个孩子比较好,是不是?”

帅望纯洁无辜地:“我就是一个孩子啊!”

韩青握着帅望的手,背后那个小人热乎乎地贴着他的后背,韦帅望在一年前还真的是个孩子,现在——

韩青微微心酸:“帅望,我没尽到责任,许多时候,你不得不自已面对困难与危险。”

帅望很想笑着说:“那是领导给我的锻炼机会。”或者:“那你以后努力啊!”可是,长大的韦帅望再也回不去小时候,他清楚明白韩青的意思——我没保护好你,所以,你变了。

帅望微微收紧手臂,半晌:“你生气了?唐家的事,你生气了?”

韩青微微一愣,才惊觉韦帅望的明敏,那双坦白与洞察的眼睛,竟能看穿他的心思,他本想回到冷家再同韦帅望算这笔帐。

帅望轻声哀求:“别生气,你别生气,我,我不知道会那样,我以为,我只是想,只是想用冷良的东西,给他换一点银子治病。”

韩青心软了:“帅望,江湖上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别自作主张,我不想你建什么奇功伟业,只希望你平安长大,健康快乐。”

帅望点头,紧紧抱住韩青:“你不生气了?”

韩青苦笑:“还有,勒索就是勒索,不管是以什么名义,罚你禁闭一个月。”

帅望一愣:“禁闭?”害怕。

韩青咳:“咳,你要勒死我了!”

帅望松手:“嗯,你说的不会是黑屋子吧?”

韩青愣住:“黑屋子?什么黑屋子?你怎么知道黑屋子?”

帅望结巴:“啊啊,唔,这个,没什么,嗯——”

帅望呵呵一声:“我开玩笑。”

韩青沉下脸来:“开玩笑?”

帅望眨眨眼:“你干嘛生气啊?”

韩青怒问:“你从哪儿听说这件事的?”

帅望瞪着眼睛:“听说哪件事?”

韩青沉默一会儿,帅望不会知道那件黑暗的往事,韦行不会对帅望说起那件事,没人会同帅望提那件事,他误会了,那么,韦帅望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韩青慢慢问:“你父亲把你关到黑牢里了?”

帅望沉默地望着韩青,他不想提。

韩青也沉默了,韦帅望不想提,见识过黑牢的都不想提,没有人想诉苦,实在是说不出无法回忆的可怕,进去过的人都不想提。那么,韦帅望见识过了?

韩青的脸色慢慢阴沉,许久才问:“多久?”

帅望半晌道:“是因为唐家的事,所以,你别生气了。”

韩青怒:“我问你多久?他让你在黑牢里呆了多久?”怒吼声吓得韦帅望一抖:“师父!”

韩青问:“一天?二天?说!”

帅望怯生生地:“二天!”

韩青怒吼:“混蛋!!”太过份了!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比毒打更过份!韩青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后悔,他不该把韦帅望交给韦行,他应该自己带着帅望,无论如何都不放弃。

第 92 章

九十二,

路过一个小镇时正是中秋,大月亮娇黄明亮地挂在天空,四个人仰面看天空,慕容剑微微叹口气,不想回家,好容易放一次假呢。慕容琴哼一声:“你还没偷够懒?”

慕容剑看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动,鼻孔微微抬高,不服,切,你知道什么叫偷懒,你就没累过,你根本就不知道啥叫流汗,奶奶的,成天坐着喝茶水的居然说我偷懒!

慕容琴怒道:“你那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天底下只有练武辛苦吧?”

慕容剑慢吞吞地:“嗯,我想,两个指头拿笔也挺累的吧?”

慕容琴被他气得,韦帅望干脆笑出声来。

韩青见两兄弟还要继续未完成的战斗,只得笑道:“帅望,你说哪样比较累?”

韦帅望回答:“做喜欢的事就不累,做不喜欢的事,就累。”

韩青揉揉帅望头发:“嗯,我看你成天忙得连饭也吃不上,都在干些什么?”

说点有意思的,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吧。

帅望道:“好多啊,我要研究药物的种植提取方法,毒药的提纯制造,火药的合成,暗器的构造,还有,一些小动物的养殖方式,还要听颜四爷讲故事,唉,忙得要命。”

慕容琴愣了一会儿:“那你什么时候习武?”

韦帅望沮丧地:“对了,还得练剑,唉!”

慕容琴真是有点迷茫了,原来他还以为是慕容剑言若有憾呢,原来,还真有慕容剑的知音,这里有位小朋友,也是干什么都行,就是不爱练武,老天爷是不是总是把珠宝交到瞎子手里呢?又或者,如果他得到机会,叽叽歪歪,抱怨不住的就是他呢?

慕容剑叹息一声:“你还有时间做那么多事。”

他从早到晚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疲惫枯燥,伴随着批评喝骂,一天下来,少有的读书时间,慕容剑就拒绝再用脑,他会看着老师摇头晃脑的样子发呆,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心已经飞到老远。

韦帅望轻轻拍拍慕容剑的肩:“我现在命悬你手。”

慕容剑沮丧地:“对我的生活有什么改善吗?不仅没有好处,而且让我烦恼。”

帅望笑道:“那你放了我吧!”

慕容剑道:“如果能放,就不必烦了。”

帅望道:“做到武功天下第一,大约就有决定权了。”

慕容剑愣一下,才上下打量韦帅望:“武功天下第一就有决定权?你的意思是说暴力就是真理?”微微有点鄙夷,慕容氏对冷家人总是有点鄙夷,即鄙视他们的功夫又鄙视他们的为人,这种鄙视深入骨髓,一不小心,就会流露出来。

帅望苦笑:“至少,你觉得对的,你可以坚持。”

慕容琴冷笑:“哪个胡作非为的不是觉得自己对得不得了?天下人都错了,只有他对,坚持自己,就成了独夫。”

帅望笑了:“你不坚持自己认为对的,难道还坚持自己认为错的?或者任人摆布放弃思考?慕容剑是一个人,不是一把剑,不是落到谁手里,谁就可以用的一件工具。”

慕容琴一愣:“你说这话,是鼓动慕容剑违逆自己父亲放了你?”

帅望道:“如果他认为那才是对的,为什么不呢?”

慕容琴想不到韦帅望会如此厚颜无耻地直承自己煸动与挑拨,而且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反驳,只是怒道:“你,你你!无耻!”

韦帅望道:“我无耻?至少我杀的人是正要杀我的人,不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十岁孩子。”

慕容琴在与自己弟弟的斗嘴中,无往而不胜,向来以为自己能言善辨,口才与见识都是一流,万万想不到走出家门,在一个小孩子手里,屡战屡败,竟找不出话来反驳,硬是被打倒在自己的阵地上。

他刚要暴发,韩青已出声喝叱:“韦帅望!”

转过头来道歉:“慕容,小孩子放肆无礼,别放在心上。”

慕容琴咬牙,这口气闷在心里,酸痛难当。

另一边,慕容剑却若有所思,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帅望到慕容剑身边:“你想过每天这样刻苦习武是为了什么吗?”

韩青见帅望去策反慕容剑,忙拦下慕容琴道:“慕容,那孩子自幼丧母,一直跟着我,被我宠坏了,你多担待。”

慕容琴本来还要发作,听到这话却是一愣,转过头看看活泼精明的韦帅望,那孩子还只是个孩子,却有大人一样的深沉目光,他的目光里,带一点狠。慕容琴本来厌恶韦帅望的那个狠辣表情,此时却有一点恻然了,啊,没有妈妈的孩子,放肆一点也值得原谅。

韩青低声:“他母亲……他父亲……”

慕容琴禁不住随韩青缓缓前行,另一边韦帅望与慕容剑开始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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