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笑:“你何不上去帮你儿子打小女孩儿?”
韦行涨红脸,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帅望陪笑:“喂喂,我开玩笑,你干嘛动手打人!”
白逸儿哼一声不理。
帅望笑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白逸儿再哼一声,不过,这一声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帅望笑问:“你虽然不是我的女朋友,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白逸儿再哼。
帅望笑道:“喂,别生气了,我不是因为你漂亮才买东西给你的。”
白逸儿这才侧头:“那是为什么?”
帅望轻声:“他们有,你没有,你是我朋友,我不喜欢别人欺负你。”
逸儿呆了呆,怒道:“我不用你可怜!”刷地一鞭子抽过去,韦帅望眉头都不皱地挨了这一下,静静地:“我不是可怜你!他们没你漂亮,功夫也不如你,跟你比起来象猪一样,他们才可怜。不过,你是我朋友,如果你觉得这些东西好,你喜欢,你应该有,他们不给你,你要我送你,我当然要送给你。这算什么!”
白逸儿呆呆地看着韦帅望,忽然间热泪盈眶:“韦帅望,我一直以为你是傻瓜!”
帅望微笑。
白逸儿道:“你怎么能明白,你怎么会知道!你师父你对那么好,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白眼什么叫蔑视什么叫侮辱!”
帅望笑:“所以,他们给了我机会学习,妈的,一年时间呢。”
白逸儿看看韦帅望的爹韦行,忍不住喷笑:“很好的学习机会啊。”
远处的韦行,眼角扫到韦帅望不住陪礼陪笑,挨鞭子,终于把小女孩儿逗笑,他简直气得想一头撞死,再一次确定,这孩子真的不是我儿子。
韩青忍笑道:“别盯那么紧,放心,韦帅望是绝不会在女人手里吃亏的。”
韦行铁青着脸:“我没盯着他。”
韩青笑道:“被女孩儿打两下,要去点东西,都是小事,不算吃亏。”
韦行瞪着他,嘎,那什么叫吃亏?
韩青指指他:“被人把心偷走,才叫吃亏。”
韦行被他一指,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胸膛,立刻想起自己的一颗心已被人活生生挖走,顿时脸色更加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青笑道:“白逸儿还不是他的克星。”
韦行疑惑了:“你怎么知道?”
韩青笑道:“因为他的态度很轻松自在,他只是觉得同漂亮女孩儿在一起高兴,他不担心人家不喜欢他,所以脸皮才那么厚,既然他不觉得那女孩儿重要,那个,当然不是他的克星。”
韦行迷惑地,他听不懂啊,不过,嗯,也许吧,韦帅望既然这么急色色地,这样的表情,当然不是爱恋的表情啊,呸,韦帅望才十一岁,知道什么爱!
不论如何,韦行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当下不再去理那两个孩子,放心地同韩青聊天了。
小逸儿终于把帅望当知已了:“对啊,你同我一样,没有妈。”
帅望的表情静了静:“师父对我很好。”
逸儿点点头:“我爹对我也很好,可是,妈妈是不一样的。”
帅望沉默。
当然。
可是帅望宁可他妈妈死了,如果他妈妈看着他这样不断经历生死劫难,看他受苦,帅望宁可她死了。
白逸儿轻声:“你看那女人,多讨厌,可是——”沉默一会儿:“她对她儿子那么好,有时候,我希望,我觉得,哪怕她是我母亲也行。”
帅望沉默一会儿:“将来,会有人爱你的,会有人对你很好很好。”
白逸儿轻声:“我已经遇到那个人了。”
韦帅望静默良久,终于悲哀地:“不!”
白逸儿微笑:“我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帅望轻声:“不!不是他!”哀求,白逸儿!
逸儿微笑:“我知道别人怎么看他,那不要紧。”
帅望轻声:“不,他不会爱你。”
逸儿微笑:“他说‘你走吧,我快爱上你了,我不想爱任何人’。”
韦帅望的声音很冷:“你说的那个人,是叫冷恶吧?”
逸儿微笑。
帅望道:“你只是小女孩儿,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你疯了吗你?他怎么会爱一个小孩子?”
逸儿笑:“也许他一直没长大。”
韦帅望忽然间很想吐,呕吐,不,他不是觉得这种爱恋肮脏变态,他是觉得胃里的食物全都变成了石头,他想吐出来。
他妈的!
他调转马头,妈的,白逸儿,你永远不会成为我朋友,因为你这个白痴蠢东西,智商太低,不配做我朋友。
帅望老老实实回到韩青身边,韩青忍不住请教:“怎么了?”
帅望冷冷地:“她是个白痴,我懒得理她。”
韩青这才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帅望——?”
帅望道:“我累了。”
韩青看看远处一脸困惑的白逸儿,发生了什么事?
第 10 章
10,
韩青问:“怎么了?帅望?”
帅望苦笑:“眼见朋友做蠢事,你会怎么做?”
韩青想了想:“提供我的意见,我的判断,尽最大努力证明我的判断,但不为朋友做出决定。”
韦帅望苦笑:“这么麻烦,算了,让她享受她自己的愚蠢好了。”
韩青拍拍帅望:“你为朋友担心,这很好,但是,别太自信,也别太低估朋友的判断能力?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朋友需要什么,至少,他自己比你更知道。”
韦帅望翻翻白眼:“你猜我在说什么?”
韩青苦笑:“我猜——你在说逸儿,提到享受,那大约是,一个恶作剧或者一段感情吧?”
帅望愣了愣,忽然间涨红了脸,知道自己已经说多了,半晌喃喃道:“师父!”
韩青笑笑:“我只是猜,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帅望再叫:“师父!”
半晌,韩青笑笑:“逸儿这孩子,行事乖张,却有真性情,所以,你们要好好相处,做好朋友。”
帅望笑问:“师父说的真性情就是有点蠢吧?”
韩青微笑:“是聪明人却肯为了友情爱情亲情做蠢事。”
帅望抬头笑笑,感激地:“唔。”他怕自己说漏了逸儿的事,韩青会对逸儿有坏印象,连他自己也对白逸儿居然同冷恶混在一起感到不舒服,如果他师父因此事也觉得白逸儿是妖女,他就愧对逸儿的信任了,幸好,韩青同他的看法一样。
白逸儿远远地看着韦帅望,奇怪,怎么了?
她刚刚把他当朋友,他就忽然间耍起性格来。
韦帅望为什么生气了?
说他生气,又不象,看他同他师父有说有笑的。
逸儿在边上迟疑一会儿,倒底不愿遭遇韦行戒备敌意的目光,调转马头离开了。
帅望同韩青说了两句,韦行便赶过来训话:“你少同那妖女来往,听到没有?”
帅望看看韩青,静静地:“她是我师姐。”
韦行大怒:“你师父什么时候收过那样的弟子?”
韩青叹息一声:“韦行,那孩子不过是性子张扬些。”
韦行指指白逸儿离去的方向:“她她她——”又指指韦帅望:“他——”说不出话来。
韩青闷笑:“你父亲心痛你。”
帅望瞪大眼睛:“嘎?”什么?天方夜谭?
韩青点头笑:“那妖女竟敢拿鞭子抽他儿子,十恶不赦。”
韦行涨红脸,闷闷地调头离开。
韩青再笑:“你也是啊,遇到别人这样对你,你一定暴跳,怎么了?漂亮女孩子的笑脸能疗伤止痛?我看看,这肿的,真的不痛?”
帅望呃一声,红脸,笑,然后与韦行同样选择,讪讪离开。
留下韩青一个人笑。
远远的,白夫人在训自己四个儿子:“我同她没什么关系,你们好歹同她有一半血缘,看她丢白家的人,一声也不出?一个人打不过?四个人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