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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233)【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冷颜沉默一会儿:“掌门没对人说过。”

纳兰问:“伤重吗?”

冷颜再次沉默,良久道:“这个,得问冷良,好象他仍在治。”

纳兰沉默,听平儿的意思,这事发生,有段时间了,还在治,可知不是轻伤。纳兰不想同冷家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冷颜约着要过来,平儿也登门造访,她干脆让两人碰个正着,你们谁也别同我罗嗦,可是事情关系到韦帅望——那又不同。

纳兰拍拍平儿手:“韩青即然不来看我们,我这两天就上山去看他,咱们到时候再聊。”转头向冷颜道:“颜先生且留步,房子的事,我还要烦先生。”

平儿有话未说完,可是纳兰已开口送客,她只得起来笑笑:“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白着急,姐姐要是有消息,千万先知会我一声,不管怎么样,我同姐姐一样,总是希望他们两个都好。这些年来,冷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不是当他们亲人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大家都好,才能好。”

纳兰点点头:“你放心,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这么多年的感情,韩青从不是会同长辈争什么的人,再大的误会,也没什么解不开的。”

平儿欲言又止,看看冷颜,想必冷颜会把事情的始末讲清楚,不论如何,纳兰是个平事的人,她笑笑,轻轻握握纳兰的手,这才告辞。

纳兰把平儿送出大门,一路上笑着点了一堆糖果密饯小吃点心,平儿笑答:“我送过来,能送过来的,我都送过来,送不过来的,我上门来做给你吃。”

纳兰笑道:“几件布衣服,我着人送到车上了,薄礼,别嫌弃。”

平儿忙道:“这个我万万不敢收,冷爷看到——”

纳兰笑拍拍她手:“平日应该不会看到,真怕被看到,熄了灯就是了。”

平儿瞪大眼睛不解,然后猛地涨红脸,扑上去扭打:“纳兰!你,你这个!你这张嘴!”

纳兰同平儿笑成一团,平儿直骂:“也只韩青那家伙受得了你!”

纳兰把平儿打发上车,回头示意冷颜近前说话。

冷颜这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连冷秋吩咐他把黑龙写得无辜点也说了。

纳兰沉默一会儿:“冷秋也没想把事闹到这么大吧,不过,他不愿意把冷家交给韦帅望也是正常。韩青这次是急躁了,帅望那孩子,真让人心痛,可是,性子这么烈!”微微责备一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冷颜等了一会儿,纳兰道:“我明儿上去看看帅望,你回去,且问问你们掌门方不方便。”

冷颜呆了呆:“纳兰,你劝劝韩掌门……”

纳兰轻声:“韩掌门有足够的智慧决定自己的事。”

冷颜呆了半晌,纳兰道:“韦行就那么回京了?”

冷颜说声是,纳兰道:“这个胆小鬼。”

冷颜微微扬眉,还没听过对韦大人的这种评价,不过,好象说对了,韦行对待痛苦的态度就是逃走,可是痛苦如影随形,逃到天涯海角仍然贴身照料。

纳兰笑道:“颜先生还是请回吧,这当口,让你冷掌门再误会了。”

冷颜做垂死挣扎:“纳兰——”

纳兰淡淡地:“冷家的事那么复杂,外人不知头尾,没法处置,只是添乱罢了。”

冷颜只得告辞,离走,终于想起来:“韩掌门在喝茶。”

纳兰随口问:“喝什么茶?”

冷颜呆了呆,半晌道:“冷良说,他在喝茶。”咦,还以为是你们的秘密切口,原来不是,你不知道?

纳兰这才沉思:“冷良说的?喝茶?你见到你们掌门在喝茶?”

冷颜愣了一会儿:“见到,常见到。”想了想:“最近喝茶的次数多了,想是闲下来的原故。”

纳兰沉默,过了一会儿,微笑:“我上去看看,能劝自然会劝他。”

冷颜见她话风转了,心中一宽,没白同冷良做交易,拱手告辞,心里还是奇怪,韩青不喝茶吗?他每天不是都喝茶吗?难道他喝的茶有什么问题?

还有,纳兰可真是美女啊,早两年,一现身已照亮半边天空,近些年来,老是老了,风姿气质更胜从前,简直让人不敢逼视。就是太强势了些,平常人见了她,简直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美女不是应该用美貌换安逸吗?她又这么能干做什么?学小鸟依人的样,事事有人出头,多容易。

纳兰沉默,韩青,你心中内疚那么深重吗?经过那么多事,什么都能放开,只是不能放开你自己吗?

你对那孩子,如果不是你对他那么好,他也不会依赖你那么重。

把小家伙宠成那个样子,也真是你的错啊。

那孩子,那样凌利,那样自信有担当,可是心思又那么敏锐纤细,都是因为你宠着他。你同他温和慈爱惯了,略沉沉脸他就受不住了,哪经得起你这么责备他,小节不拘,大原则一丝不让,这样做人当然是不错,这样教孩子,怕就有点——他聪明所以会自己思考,他自信所以不听你的,他会思考当然好,可是他还是孩子,不是天生哲学家,当他的思路出错,你很难说服他,言语无法说服他,只有事实能让他改变,可是,你是他父母,你真的能让他在现实中碰一鼻子灰再改变自己吗?

你强迫他接受你认为是公理的东西,他不会接受,你强迫他遵守,他的敏感让他受不住你的压力。

所以,韩青,这种决裂几乎必然。

独立思考的小孩儿会更早地同父母分开,当然,早一天断奶,对小孩子来说,是好的,可是,也是痛的。

第 60 章

60,打听

帅望隔窗看到桑成院子里舞剑。

小家伙怕帅望没人照顾,所以不肯去校场,可是又勤奋不息,至于韦帅望看到他练剑会有什么感觉,他没想到过。

韦帅望忽然怀疑,是不是真的值得?我本来比他强,现在,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比他强,从保护别人变成被别人保护,是不是有一个人值得我这样做?

韩青端药进来,顺着小家伙目光的方向,看到剑势如虹的桑成,他站在门口,就象一道电流穿过,整个内脏都在灼痛抽搐,韩青的脸上禁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缓缓深呼吸,安静,安静,停下来,你可以在没人的时候痛到死,不要在这儿表演悲哀。

韩青放下药,扶帅望坐起来,问:“睡得还好吗?”

帅望回头,看韩青,这个人,值得吗?

当我失去时,我确实宁可失去一切,来交换过去的时光,可是,过去的一切,一旦过去,什么也无法挽回,即使他现在抱住我,我也不能再感受到从前的温暖与爱护。帅望觉得眼睛鼻子发热,他忙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还好。”

韩青看着微笑的韦帅望,韦帅望自己大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鼻子已经涨红,即使他不流泪,即使他微笑对韩青来说没有区别。

韩青把药放到帅望另一只手里:“止痛消肿的。”

帅望笑笑:“喝了心情就好了。”

韩青点点头,温和地,没有表情地。

帅望再次看窗外,一口一口喝下苦涩的药,手腕上一跳一跳的痛,正在质问:“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了?”

康慨不敢上冷家山,即使他手里拿着韦行的信,他也不敢上冷家山,信送到山下冷颜的重要函件部去,康慨打听:“请问田际在吗?”

收信的看了信封,知道是韦行的人,穿着打扮又很讲究,倒也不敢待慢,笑答:“田际现在跟着颜二爷。”

康慨问一声:“您怎么称呼?”

那收信的笑答:“小姓周,周时,负责重要信件传递,如果是亲收的信,就由我带人上去。”

康慨想了想,他倒底还是不敢声称手里这封信是要韩掌门亲收的,就算是他说是韩掌门亲收的,他也不敢到韩青面前去直接质问:“掌门大人,你倒底是为啥要同你兄弟绝交啊!”康慨递上自己的名贴:“我有一点急事,请帮忙找田际,就说康慨有事相求。”手心里握了五两银子,递过去:“有劳,这点小意思,请兄弟们喝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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