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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286)【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却听韦帅望笑问:“大米多钱一斤?”何添瞪着韦帅望,他不知道,不过他不会说他不知道,他微笑道:“这取决于您要买多少?”

帅望侧头想一会儿:“几十万两?”何添一愣,扭头看纳兰,天哪,这小子吃饱了撑得说胡话了?国库一年收税也不过一百万两,你拿出几十万两买米,估计官老爷就要找你聊天了。纳兰只是微笑,何添看看韦帅望纯洁的眼睛,看看纳兰安祥的笑容,内心激荡:“好吧,看起来你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小孩儿真的有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而且有权自由支配?他谁啊?不过,我们纳兰老板,神通广大的,认识太子也说不定呢。不管这小子是谁,这可是笔大买卖啊,入秋时收进来,明年春夏时卖出去,这个差价,还得除去米铺的装修开办,仓库,我怎么觉得不一定有的赚呢?可是,不管有没有的赚,这么大笔银子过手——人生能得几次逢。虽然搞赔了可能会坏了我的名声,可是,运作这样大的项目,对我来说,还是一个难得的经验啊,再说,真的有这么大笔银子,完全可以操纵米价,赔的可能性降到极低点。”何添的微笑,越来越好看,越来越真诚:“我会为您尽心尽力做这件事,放心,我们先买一部分米,然后低价抛出,把米价压低,再大量收购。”帅望大乐,回头向纳兰道:“这小子够缺德,我喜欢。”何添一愣,然后结结巴巴地:“这这这,这只是常规的商业手法。”韦帅望笑嘻嘻地:“我没说这不是常规商业手法啊,商业手法同缺德势不两立吗?我看他们经常并肩战斗吧?”何添一脸黑线地看着韦帅望,妈的,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讽刺我不用费这么大劲吧?再说,我没招你没惹你,你讽刺我干什么啊?韦帅望拍拍何添肩:“你的主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他摩拳擦掌地:“把米价压得低低的,我把米都买来,然后涨价,谁都没有,只有我有米,我想卖多少卖多少,嘿嘿。”

何添再次一脸黑线,我靠,还以为你要道德审判我呢,敢情,你比我还黑啊。

纳兰笑道:“韦帅望,别玩太大,把所有鸡蛋放一个蓝子里不是聪明人的行为。”

帅望侧头:“哎,对啊,让我想想,不能把我的鸡蛋全扔进去,其实我们应该借钱来玩这个游戏啊。”何添擦擦汗,这小子太黑了,太黑了。帅望道:“向谁能借到这么多钱呢?你们说?”何添小声道:“这么多钱,只有银庄与国库有吧,可是,可是——”帅望一拍手:“对啊,这么块大蛋糕,不给官府的狗咬两口他们能满意吗?一定要算他们一份,把蛋糕弄成我们的,呵呵,那就没人敢动了。”何添半晌道:“这个官府里的人……”韦帅望笑道:“简单啊,大将军他妹是我家丫环,不过——”韦帅望一脸黑线地:“不过,不过,……”我死也不要跑到我爹住的地方去找她。纳兰大笑:“韦帅望,你可是够精的了,还不过什么,你爹都来了。”韦帅望抬头,顿时魂飞魄散,呆若木鸡。

第 7 章

7,毒箭韦帅望抬头,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瘦长的大男孩儿直扑到纳兰怀里,那孩子身后,不是别人,正是他爹。韦帅望刹那没了思维,如果他考虑过,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可是这一刹,他的本能占了上风,没有转身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双腿自动向后飘移。可怜的韦帅望,少有地展现了他的惊世轻功,所以,被韦行给从人堆里挑出来了。韦行认为在纳兰家里应该不会有啥功夫盖世的家伙出现,所以,一旦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了速度不在正常范围内的位移,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然后他看到韦帅望,韦帅望要逃走,他的本能反应是抓住。

等纳兰拥抱结束一抬头,韦行与韦帅望已经都不见了踪影,纳兰诧异:“帅望呢?你师父呢?哪去了?”韩笑抬头指指:“好象往后面去了。”纳兰道:“糟,韦帅望这糊涂蛋!”你不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你跑什么跑啊?还跑得过你爹不成?话说韦帅望三二步已位移到几条街外,然后他就清醒,坏了,我跑错方向了,应该立刻去站到干娘身边才对,我爹一见我干娘就麻爪,我跑出来这不正中他下怀了吗?帅望立刻钻到小树林里,准备再位移回去,可惜晚了,韦行看到枝头雀飞叶动,已经找到正确方向,扑过去一把抓住韦帅望。帅望僵住,完蛋了。惨了。被抓住的手臂象被钳子夹住一样剧痛,帅望苦笑,来了,又来了,我怕痛……

他只得回头,同那双棕黄色的眸子对视。手臂痛得他想发抖,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来,帅望沉默一会儿,这样的惨痛中,灵魂脆弱,目光碰撞,忽然间明了,自己或许还是宁愿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面对这个人,甚至,或许……

那双危险脆弱的眼睛,那张没有表情却比任何表情都复杂的脸。帅望苦笑,轻声提醒:“我的手腕很脆弱。”笑。你可知道,这四年来,我已经学会用微笑代替眼泪。你可知道,笑得很大声,同大声嚎哭的作用差不多。韦行的手几乎是弹开的,他听到韦帅望说:“我的手腕很脆弱。”刹那回到当年,一股愤恨上冲,他的手捏碎了韦帅望的手腕。他松开手,退了一步,好象被韦帅望吓到,实际上,他是被自己吓到。四年里,他无数次问过自己,我,捏碎了帅望的手腕?我怎么会那么做?我真的那样做了?

他常常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相信自己真的那样做过。

韦行退了一步,好象留一点距离,他会觉得安全一点。帅望没等到预想中的暴风骤雨,微微有点诧异,他看到韦行没有表情地站在那儿,离他一步远,即不上前,也不退后。韦帅望看着他,干嘛?玩猫捉老鼠啊?那你表情应该放松点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咬人的是我?韦行的手在发抖,他没有表情地站在那儿,人如刀锋般危险,他的手却在发抖。

帅望在那双可怕的猫一样的眸子深处看到深深的钉在灵魂里的痛,看到褐色的虹膜微微抽搐着缩紧,帅望挪开目光,你后悔过吗?我不关心,我不介意,我不想知道。你痛死我也不介意。就象你从来没关心过我痛不痛一样。两人对峙一会儿。韦行终于缓缓握紧自己的手,握成拳头,缓缓道:“我听说,你没好好习武。”帅望沉默。韦行道:“道理,你师父都说过了。我问你,你能不能好好学?如果你不能,我就带走你!”

帅望咬着牙,微微眯上眼睛,轻声:“我不去!”韦行道:“那就向我保证,你会好好用功,追上所有落下的进度。”帅望咬着牙,沉默。韦行缓缓道:“没有别的选择,帅望,你既然叫我爹,你既然是我的孩子,就绝不能在冷家做第二名!”帅望平静地:“我不会做第二名,我不会参加比武。”一记耳朵在帅望脸上暴响,韦行怒吼:“除非你死了!”帅望倒在地上,韦行伸手要把他拎起来,帅望惨痛中苦笑,轻声:“或者,你死了。”

抬手。帅望抬手的样子那样熟悉,韦行内心一寒,可是,这一次,他没来得及收回手,没来得及躲闪,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只觉得手臂一震,没有任何感觉,手掌已被一支袖箭洞穿,幽蓝的箭尖,从手背冒出来,伤口缓缓地涌出粘稠的黑色的血。韦行愣了一下,整个手臂已不能动,也没有感觉。剧毒!韦行运内息压制毒汁,没有用,麻木的感觉,一点点上侵,侵入肩,爬上脖子,半边面孔都开始发麻,连呼吸都开始艰难,心脏猛地狂跳起来,然后,就象被压上千钧巨石一样,跳动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慢。帅望跳起来要逃,韦行猛扑过去,左手已扼住帅望的喉咙,帅望站住,静止不动。

此情此景,好不熟悉。也是这样的强逼,也是这样的绝望对抗,也是这样的一箭,也是这样一只手,只不过当年捏的是一只手腕,现在是韦帅望的喉咙,韦帅望的命。韦行的手在发抖。他竟用毒箭射我!他要杀我!杀了他!他的手在抖。他无法下手。此情此景,太过熟悉。这些年来,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毒剑从他耳边飞过,他没有受伤,却捏碎了韦帅望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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