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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307)【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帅望呆住。雪儿道:“我必须这样做,我不能让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可是……”雪儿泪流满面:“我父亲死了,我妈妈很伤心,可是死者已矣,她不会希望再失去一个亲人。冬哥哥,——如果我姐姐死了,他会更加痛苦。”雪儿轻声:“如果我走了,他们也许还会牵挂我,也许,我离开,家还在这儿,如果我留下,他们都会恨我,没有家人,还有家吗?”帅望呆呆地。雪儿转身离开。帅望没有追。如果你被家人大义灭亲,你能原谅吗?家人,没有为了你而选择错,你能原谅吗?我不原谅他,虽然我不肯走,那还是我的家我的亲人吗?帅望愣愣地,四年前,他与得了白剑的黑龙口角,互相侮辱之后接受白剑的挑战,比剑时,使巧计杀了黑龙。他师父说,如果你坚持这样做,你就同你父亲走吧。暴怒的韦帅望,竟然真的要离开,只不过,他要离开冷家,他父亲拦他,被他迁怒,虽然那一箭并没有真要伤韦行,韦行却失手捏碎了他的手腕。帅望承认,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年幼无知。可是内心深处知道,那件事,已经成了永不愈合的伤口,或者伤口里的沙子。

帅望看着远去的冷若雪,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儿,多么勇敢。他不敢走。那么,韩叔叔呢?是不是,他也觉得,不如离去?只是,他不能离开,他有他的责任。帅望微微垂下头,我,倒底有什么资格说不原谅?如果我离开,师父是不是会好过一点?也许,不管遇到什么,我应该留在我父亲身边,也许,对于我这样的脾气,象我这么懒散,象我这么刻薄,象我这样心胸狭窄,象我这样骄傲固执,正适合我爹的鞭子。也许我根本不配人家好好对我吧?也许,我根本不配人家尊重吧?韦行正把石灰加进锅里,好让骨头快点烂熟。抬头看到韦帅望如丧考妣地拎着两件衣服过来,衣服已经拖在地上,不禁怒问:“怎么了?”帅望一惊,抬头,愣了一会儿,才道:“若雪把血衣送来了。”韦行唔了一声,继续看着韦帅望,接着说。帅望垂下眼睛,沉默一会儿:“她说她无法面对家人,她走了。”韦行也微微吃惊,想了想:“那小孩儿功夫不错,不会出事的。”帅望苦笑,唔,尽管韦大人自己为情所困,可是别人的感情问题是不存在的。

骨头煮着,父子俩脱了衣服跳下水,韦帅望当即大叫:“哇,真他妈凉,冻死我了!”

韦行早对韦帅望的放肆不满,听他满嘴脏话,也不多言,伸手把韦帅望扔到水潭中央,直按到水底下去。韦帅望的惨叫声,顿时变成一串气泡。韦行一松手,水底下的韦帅望,简直象只快艇似的,惨叫着咆哮着直扑到岸上去。

哆哆嗦噎的韦帅望紧握双拳,发出一声长嚎,然后怒吼:“你这个老……老!”倒底不敢骂出来,只是咬牙切齿。韦行若无其事地,自顾自擦洗。韦帅望在岸上恶狠狠地设想,我这样这样这样,把他放倒,然后如何如何如何,意淫良久,倒底不敢动手,只得无声地骂骂咧咧地自认倒霉,跳下水,在水浅的地方,水温勉强可以忍受,帅望小心地谨慎地一边提防着韦行,一边洗去一身恶臭。

第 29 章

29,结案韦行右手箭伤未痊愈,洗到左半边时,微微迟疑,看了帅望一眼,帅望假装看不到,幸灾乐祸地,哼。韦行等了一会儿,也不出声,接着洗别处。帅望大乐,好啊,我等着,看你能表演个杂技不。结果韦行全身洗完,右手抓起湿毛巾就要自力更生,直当伤势不存在。帅望真的无语了:“叫我一声你会死啊?”帅望伸手:“给我。”韦行迟疑一下,帅望瞪大眼睛:“怎么?”你真那么有气节啊?神经病。

不是,韦行是觉得很别扭。虽然平时也有下人侍候,可是韦大人没觉得下人是人啊,他可不习惯别人同他离得这么近。韦行扔下手巾,喃喃一声:“没怎么。”帅望给韦行的手臂抹上胰子,揉出泡沫,然后把汗毛拉直,足有一寸长,帅望大乐:“呵呵,长毛象。”韦行看着自己手臂上被揪成一个个金字塔样的沾满了泡沫的汗毛,眨眨眼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应付这种侮辱,维护自己做为父亲的尊严,又不把韦帅望拍成个刺猬。

可怜的韦行毫无抵抗地站在那儿,被韦帅望肆意凌辱:“难怪你不冷啊,你比我多穿件毛皮大衣呢。”哈哈哈。韦行悻悻地抬手,把手臂上的泡沫抹了韦帅望一脸,帅望大笑后退:“喂喂,别传染我。”

韦行瞪他,哼,你才不会被传染,你亲爹长得丫头似的……话说冷恶的相貌,可以用肤若凝脂来形容,韦行看看,奇怪了,韦帅望这张脸怎么就黑不黑黄不黄的?象谁啊?谁也不象,象猴子多点。

帅望笑,心想,你可以证明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是正确的,呵呵。韦行洗完,见帅望开始追鱼,皱皱眉:“过来!”帅望意犹未尽,可是老大发话,他也不敢迟疑,游回来:“干嘛。”韦行怒道:“快点洗!”帅望道:“我洗完了!”韦行瞪他:“我怎么没看到?后背洗了吗?头发呢?”帅望在水里扎个猛子:“洗了。”韦行气,把韦帅望拎过来,然后就明白帅望为啥不洗后背,背上鞭痕已消肿,一道道青黑色,黄褐色,可是抽破了皮的地方,结了痂,快被水泡开了。韦行沉默一会儿:“别玩了,擦干上去吧。”放开帅望。帅望答应一声,一只手,猛地从水里抓起一条鱼来,大笑,那鱼一扭,溜滑地从他手里跳出来,帅望再抓再抓再抓,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韦行一巴掌打飞:“滚上岸去!”帅望悻悻爬上岸,看吧,他放个屁,你晚一分钟接住,他就暴发了。韦行也同样悻悻,妈的,从来没人敢让老子把一句话说第二遍,怎么到你这儿就不灵了呢!

父子两人以相同的长脸,相同的愤愤表情换上衣服,怒目相对。然后同时发现,咦,真他娘的,他居然也生气呢?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锅里的骨头也煮得差不多了,捞出来自然冷却一会儿,帅望动手剔骨头。筋肉去净,三节骨头平放,伤痕一目了然:“被打中的是中间那节,看这伤痕,四条裂痕交汇于此,所以,这是中心受点。爹,同你刚才打的那掌很象啊,不是你干的吧?”后脑勺挨一巴掌,韦行瞪他,你不挨揍皮子会痒是不是?韦帅望恼怒,妈的,老子有没有言论自由了?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把骨头里的骨髓也取出来,虽然都已发黑变色,还是可以看到中间那节曾经淤血。

韦行道:“奇怪了。”帅望道:“奇怪什么?”韦行道:“如果这一掌不是正好打在脊骨上,爆发点这么浅,难道是专门给人松松皮肉的?”你想啊,要是换个地方,岂不是顶多让人皮肉肿两天。再说,亢龙有悔那个悔字,也是有限度地收力,内力离自己手掌不到一寸才爆掉,再近一点,不是把自己手掌炸断了?什么样高手什么样的自信玩这么凶险的游戏啊?真的内力运动如此自如,功力似乎不止如此。帅望沉默一会儿:“你想得太复杂了,简单点,也许这根本不是技术问题。是打这一掌的人,后悔了。”韦行瞪了一会儿眼睛:“如果那样,那他可该悔吐血了,如果他不收力,以冷飒的功力,这一掌未见能打死他。”帅望道:“收力了,也没打死。”韦行道:“打断脊骨,同死了没两样。”帅望道:“可是杀死师叔爷的,不是这一掌,是那一剑。”韦行道:“那一剑,太难查了,是个人就可以刺那一剑。”帅望道:“打了一掌的一后悔了,刺了一剑的人,也后悔了?可是,那一剑,如果是冷飒倒下才刺的,可不是冲突中脑子一热刺的啊。所以,我觉得这一掌与那一剑,不是一个人干的,给他止血的,应该是打了一掌的那个人。而刺他一剑的是另一人,那么,打了一掌的那个人,知道谁刺了他一剑。”韦行点点头。帅望道:“打在这一节上,以正常人出掌的习惯,手掌与肩平行,凶手大约比冷飒略矮二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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