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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318)【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韦帅望气愤地:“啥也没干,他一看我累得要倒下了,就过来给我两下子。”

康慨心想,韦大人也真是,就比狗强不多。韦帅望第一天练剑,你就不能让他缓缓?不过,话说:“帅望,你这四年真的没摸过剑啊?”

帅望眨眨眼:“摸过啊。”康慨指指他的手:“摸过能磨成这样?”细看:“你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

帅望沉默,无语。良久,帅望道:“这些年,过得挺好,有时,真希望能一直这样过下去。”

康慨摸摸帅望的头,十年磨一剑,当然不是为了与世无争,帅望愿意成全他师父师爷,可是上苍对他的厚爱,不是用来辜负的。是条龙就是条龙,窝着身子蜷在泥巴里硬要充水蛇,也一样头上长角身上长鳞,而且越长越大,在泥巴里打滚也藏不住。如果还是死赖在地上,势必连命也保不住。

康慨叹息一声:“你也知道,还说什么。”帅望哭丧着脸:“知道归知道,我是肉做的啊!”皱着眉咧着嘴哆嗦着手,半天才狠下心来,再一次握住剑柄,立刻就痛得咬牙。康慨看一眼梅欢:“手里是什么?”梅欢看一眼才想起来:“哎,信啊,帅望,你的信,啊,对了,你爹说今天不用练了。”

帅望大怒:“靠,你刚才不告诉我!”再一次哆哆嗦嗦地松开剑柄,把沾了血的剑用另一只手扔回剑鞘去。梅欢委屈得:“人家替求情,求了一次又一次,还被你爹骂,信也是我替你要回来的啊,你爹气得把信扔地上了都。”帅望转怒为喜,搂过梅欢,抱抱:“我就知道梅姨对我最好,做我后妈吧。”

梅欢用力捏他的脸,怒吼:“还说!你爹还不是为这个不给你饭吃?”帅望笑,再次抱抱梅欢:“我不舍得你。”康慨气得:“帅望,你可不是小孩子了!”帅望笑道:“啧,太子都不吃醋,你罗嗦什么?”康慨气得:“太子是不知道,知道了,他吃了你!”梅欢笑道:“我去给你拿吃的,先吃饭,还是先上药?”帅望看看自己的手:“吃饭。”梅欢大乐:“记吃不记打就是指你这种人。”帅望展开信,里面是一张帐单,康慨对帐单的格式无比熟悉,顿时吓得一个机灵:“嘎,这是什么?十,十二——万?十二万?天天天哪,这是什么?”帅望折好,放回去:“没啥,买大米的帐单。”康慨吓的:“什么大大米?哪来的?谁买十二万两银子的大米?你以为你国库啊!”

帅望白他一眼:“啧,君子言义,小人言利,你看你,满嘴的银子。”康慨被气倒了:“韦帅望!”帅望笑道:“没什么,是我干娘帮我找人投资了一点大米的生意,买着玩的,不一定赚钱。”

康慨沉默地看着韦帅望,我的妈呀,十二万两银子拿来玩?不过话说,想当年,韦帅望还不是把十万两银子的暗器扔着玩了,那还是白扔的,这回好歹能看到大米。康慨无语,心想,我就不必在韦小少爷面前表演啥叫土包子了,我还是说我的正经事吧。康慨瞄瞄梅欢不在,咳一声:“帅望,梅欢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帅望沉默。康慨道:“知道吗,你当年有一个哥哥。”

第 40 章

40,旧欢如梦帅望愣住:“胡说,有这种事,我不会不知道!“康慨道:“他没出生就死了,是韦大人与你母亲的孩子。”帅望瞪着康慨,妈呀,韦大人这里居然也有真命天子存在!帅望望天,良久:“怎么回事?你忽然对我们家的历史感兴趣?”康慨苦笑:“不是我,是有人好奇令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帅望无语,梅欢你来听听,你觉得不如狗的人,还有不少人花痴他呢,花痴到这个地步……

康慨沉默一会儿:“令尊当年对令堂,可不是一见钟情那么浮浅,也不是日久生情那么简单,那是真正的生死相许。韦大人,不是一个容易对女人动情的人,以为随便一个好女孩儿就可取代令堂的位置,那是太天真了。”帅望瞪大眼睛,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父母之间曾发生过感天动地的浪漫故事,尤其是亲娘与养父之间,帅望嗯一声:“所以,姚远放弃了,梅欢没进展?”康慨点点头:“对。”帅望笑:“唔,那是姚远吧?她从哪儿打听到的?”康慨一脸黑线,他可没想出卖姚远:“你非这么聪明吗?”帅望再笑:“我想想,冷辉那小子,哈,他疯了,敢背后讲我娘的故事?”

康慨叹息一声:“是姚远疯了,女人疯了,是挺吓人的。”帅望笑笑:“打听到什么?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看起来冷颜的大事记,不太管用啊。”康慨道:“那件事知道的人真不多,冷辉也不过是听他哥哥说的。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想他也不会说。据说,你出生前两年,你母亲怀了孩子,你师爷很生气,因为……”康慨微微有点迟疑。

帅望问:“因为钓鱼的饵居然被吃掉了,谁吃的?”康慨道:“你母亲不肯说,你师爷大怒,拔出刀来,说要把她肚子切开,把孩子拿出来看看。”康慨咧咧嘴:“我觉得,冷掌门好象不至于……”帅望扬起一边眉:“你还挺会为尊者讳。”康慨苦笑,习惯啊习惯:“不管怎么样,你母亲当时是当真的,没等你父亲挺身而出,她就扑到刀尖上了。”帅望冷冷地:“唔,原来师爷只问了一句。就算只问了一句,韦大人的反应不是一向比思维快吗?”康慨沉默一会儿:“或者……”帅望叹口气,微微弯起嘴角:“或者,他觉得一个女人不值得;或者,他是真的怕,我师爷发起飚来,比大麻疯还可怕。”康慨嘴角抽了抽,看起来是个人就免不了被韦帅望这张嘴糟蹋,倒也不单是韦大人:“怕?韦大人会怕?”帅望咬咬手指:“唔,当然了,谁不怕?我师爷象条毒蛇,得罪了他,那可不是二十年后又一条好汉那么简单,你们韦大人一听他师父的名字就会头疼,他师父说东,他不敢往西,从小被修理服了,一点斗志也无。全冷家只有我师父不怕他。”康慨再次抽搐,斗志?你倒是有,屡败屡战那种,怎么都打不服你,真为你爹悲哀,难道当年的韩掌门也象你一样?康慨看看帅望,不敢想象,韩掌门那样温厚的人能同惫赖的韦帅望有相似之处,或者,他们在坚持自己这件事上是一样的吧,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

事实当然不是那样的,想当年的韩青是刚硬的一个人,一个不字只说一次,绝不改口,那不是一个会被压服的人,冷秋不得不退让再退让才能收服他,不过韩青的忠诚也是永不改变的,退让是值得的。帅望问:“后来呢?”康慨道:“虽然冷掌门及时收手,还是伤到你母亲,你父亲站出来说,孩子是他的,这个女人也是他的。冷掌门说,如果他喝了毒酒还不死的话,孩子和女人就都是他的。”

帅望想,冷大人当时一定很吐血,本来人家只当施施是被一时冲动不小心睡到的一个女子,查出来把人揍一顿就算了,他非逼施施血溅当场,表演忠烈。结果韦行即然站出来说,我的孩子我的女人,他除了宰掉韦行,就只得把女人与孩子给韦行了。康慨叹息:“你母亲是个勇敢的女人,她坐在桌子边上,立刻拿起杯子喝下去,韦大人只抢下来半杯。所以,喝了毒酒后,两个人都活着,可是,孩子没保住。”帅望呆呆地看着康慨,良久,勇敢吗?帅望微微悲哀,可是她为什么总是那么轻易地选择死亡?或者,早已生无可恋了吧?为什么生无可恋?早在她选择离开自己爱的那个人时,就已经死了吧?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妈妈可能从没爱过韦行,是韦行误会了,又或者,在当时,他们被彼此感动,都以为自己爱上对方,可实际上,冷恶是永不愈合的伤口,也许她永远不见他,终有一天会忘记或者习惯疼痛,可是,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怎么舍得放过她呢?无论多么情深义厚,她还是爱冷恶多,宁可拿韦行的命来冒险。良久,帅望问:“那个孩子,真的是……”康慨点点头,沉默一会儿:“韦大人不是那种会为别人背黑锅的人,而且,在那之前,他们确实,曾经……”帅望瞪大眼睛,嘎,曾经什么?这你也能知道?康慨笑:“曾经被困在山洞里三天三夜,你父亲去救你母亲,当时大雪封山,滴水成冰,他们没被冻死,一定是互相取暖来着。”帅望无语了,靠,可真香艳啊。康慨点点头:“所以,韦大人的骄傲让他不能丢下一个女人,然后,你母亲知恩图报,绝不肯连累他,又宁愿替他死。”帅望叹息,到这个地步,任谁都得以为,缘份啊,缘份:“冷秋那老狗,自始至终,都只当我娘是鱼饵。”康慨沉默一会儿:“我听闻,冷掌门当年——对弟子……”帅望点点头:“只当做工具而已,没人性的老狗。”康慨沉默一会儿:“你父亲并不是遇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可爱她善良她声音动听,他就爱上了,他的内心世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进去。即使还有一样善良美丽的女人,她们不一定会遇到机会表现她们的善良,所以……你希望的那件事,很难发生。而且,梅家的事,很复杂,你千万不要给你爹招惹那么大的麻烦。”帅望苦涩地:“感情有很多种。”康慨笑了:“我不相信爱情也有很多种。”帅望无语,当然爱情只有一种,就是无怨无悔不由自主那种,就是施施对冷恶那种,也是韦行对施施那种,可是……并不是只有这种爱情才能结婚啊,难道找不到那个人,就让人类绝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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