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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359)【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韩青道:“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没有明显病因。”

帅望沉默一会儿:“呼吸衰竭,或者心脏的问题。”

韩青道:“刚接到消息,冬晨与冷兰正要启程,来不及通知别人,良四爷身子又经不住在雪地里来去,帅望——”

帅望道:“啊,我去。”看看逸儿,不放心:“逸儿呢?师父你有时间看着她吗?”白逸儿翻白眼望天:“韦帅望你想死吧?干嘛要看着我?”

韩青微笑:“让逸儿也跟着你们去吧,山上都是些老头子,把年轻人闷坏了。”帅望甜兮兮地:“师父才不老,师父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韩青笑骂:“少放屁,快去准备行李吧。”

冷良看着韦帅望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而韦帅望在即将进到自己房间时也不期然地回头一眼,正对上冷良的目光,帅望那凌利的目光,让冷良叹息一声,这小兔崽子又发现了。而韩青在两个人脉脉不得语的刹那,正好抬头,韩青微微一愣,这两个人,又闹出什么故事了?

冷良告辞,韩青送他出门。回过头来,再一次看到,韦帅望站在自己房门口,看着冷良离去的背影,目光炯炯,意味深长。

韩青淡淡地:“衣服都准备好了吗?多带点防寒的。”

帅望回过神来微笑:“当然,还能指望师爷也给我件白貂皮不成?”

韩青笑笑:“一会儿,去同师爷说一声,冷兰与冬晨连夜就要走,你陪着他们吧互相也有个照应。”

帅望点点头,沉默片刻,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韩青轻轻拍拍他,不想说,就不要说。

去秋园的路上正遇到冷兰冬晨,四少年彼此点个头,帅望道:“师父让我陪你们去。”冬晨微微一愣:“我师娘是因病……”

帅望道:“师父说,怕你们太过悲伤,让我帮着照应点。”

冬晨沉默。

冷兰冷冷地:“有劳了。”

四个人辞过冷秋,分头回家,韦帅望拿了行李,白逸儿已经上了马,他在门口犹疑着:“师父……”

韩青道:“不想说,就不要说,如果觉得应该说,你可信任我。”

帅望良久,终于道:“我白天去过冷良那儿,我觉得,他屋里有可疑的人。”韩青沉默一会儿:“冷恶的人?”

帅望垂下眼睛,良久:“他本人。”

韩青默然,难怪韦帅望迟疑良久,他伸手摸摸帅望的头:“我知道了,我会防备他,我想,冷良应该也知道了,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帅望低头,沉默。

韩青拍拍他:“去吧。”

左右为难,不如离去。

86,死因

冷良急急进门:“你快走,你儿子看到你了。”

冷恶仰在躺椅里,舒舒服服地:“呃?”那又怎样?

冷良此时也不禁露出一点讽刺来:“韦帅望知道了,就等于韩青知道了。”

冷恶笑眯眯地:“他们不会料到我还在的。”

冷良静静地:“那么,你可以留在山上,别留在我这儿。”

冷恶笑道:“你态度不好。”

冷良沉默一会儿:“如果你死在这儿,你儿子会不好受的。”

冷恶笑笑,起身而去。

是韦帅望告的密,如果他因韦帅望告密而死,韦帅望会不好受。不是不悲哀的。韦帅望不会在韩青面前为他隐瞒。

父不慈,子不孝。

你曾把我扔在冷家不管,我也会把你扔到冷家人手里。

半夜,四个孩子一路踏雪而行,白逸儿得意洋洋地:“我的马比你的马好。”

帅望白她一眼,无语了,你的马……

逸儿笑眯眯地:“借你骑一会儿好不好?”

帅望再白她一眼,借我?……

白逸儿道:“喂,我发善心的机会不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韦帅望快被她气吐血了:“少废话,真要借(借?借?!)我骑,你就快下来。”

逸儿跳下马,韦帅望诧异得下巴快掉下来了,咦,她居然真有这么好心?

韦帅望一边上马,一边疑惑地看着白逸儿,你没啥阴谋吧?

结果他上了马,白逸儿立刻也上来了,坐在他身后,把他的大毛披风一掀,人钻到披风底下,双手伸到帅望衣服里搂住帅望腰,韦帅望给冰得嚎叫一声:“你你你,你是不是人啊?你!”

逸儿赖巴巴地趴在帅望身上,哼哼:“我累了,我困了,我要睡觉,我不管。”

韦帅望怒骂:“你奶奶的,你倒舒服了,老子的衣服都系不上了,不冷啊?还有你那双鬼爪子,能不能说一声再往人衣服里伸?”

逸儿在他后背蹭两下:“我不管我不管,嗯,好暖和,好舒服。”打个呵欠,趴在帅望背上,没声了。

帅望吐血:“我应该把你扔在冷家,闷死你才好。”

冷兰同冬晨看着两人一头四足怪骑马过来,悲伤中不禁摇头叹气。可怜的韦帅望被欺负惨了,白逸儿为了靠得舒服点,居然命令他不许坐直,也不许趴在马背上,必须四十五度角前倾,把韦帅望给气得,可是没多久,就感觉到后背上均匀的呼吸,后背上那只小精灵,睡得似只小猪般,他只得一手把着缰绳一手抓着白逸儿,就这样,白逸儿还在韦帅望背上摇摇晃晃,韦帅望哪还敢坐直身子。

冬晨本来无限悲哀,看到韦帅望这样子,也不禁叹气:“这是你好色的报应吧?”

韦帅望怒道:“妈的,难道老子不好色就能把这赖皮狗扔下去?”

冬晨竟被他逗笑,不能,肯定不能,不过,长得难看点的女孩子,会被韦帅望修理得不敢靠近是真的。

冷兰冷冷地不出声,不过,寒风中,一个温暖的后背,一件挡风的斗篷,忽然间,那样的诱人。她当然做不出这种事,可是,她也渴望温暖与依靠,现在那个唯一,永远会给她温暖拥抱的人,已经去了。冷兰觉得自己笔直的脊梁,是那样的寒冷与疲惫。

冷兰那张漂亮的面孔,渐渐变得面具般僵硬,大眼睛里的神情也象冬天的河水,慢慢凝结,没有眼波流转,没有波光潋滟,只有冰一样的冷与硬。

疼痛让人愤怒,疼痛让人恐惧,疼痛让人软弱,疼痛让人失去力气与意志,疼痛让人麻木,拒绝再对任何事做出反应。

没出正月的朗曦,已经一片换成一片素白。

帅望把自己背上睡了醒醒了睡,现在又睡成一只小猪的白逸儿叫醒,逸儿从他的斗篷下面冒出头来:“又要吃饭了吗?”

帅望摸摸逸儿睡得通红的小脸:“对,又要吃饭了,醒一会儿,不然没胃口。”婴儿一样,唉。

逸儿乖乖地嗯一声,四望:“咦,到了?”

帅望看着前方,冬晨与冷兰已进门下马,冬晨握着拳,在前面走,冷兰的步子,微微有点疲惫,可是这个女孩子冷硬地一声不吭,一滴眼泪不掉。

帅望再次拍逸儿:“来,下马,乖一点,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吃的。”

燕婉儿的尸体已经在正堂停床。

冬晨几步过去,看到燕婉的脸,已经落泪,他在床前跪倒,放声痛哭。众仆佣也齐声举哀。

冷兰站在大堂门口,僵立半晌,忽然怒吼:“谁让你们把我妈妈放在这儿!”

哭声停止,丫头下人们都呆住。

冷兰颤声道:“这里这么冷……”然后沉默了。

冬晨擦擦眼泪,起身,过来,握住冷兰的手,良久,轻声:“来……”领着冷兰到灵前。

冷兰那双手,冰冷冰冷地。

她抗拒地,往回缩着手,拒绝上前。

冬晨紧紧握着她的手,拉得她几乎踉跄,如果不是那双紧握着她的手,她就要转身跑开。

在灵前,冬晨按着她肩膀,在她耳边低声:“兰儿,跪下,低头,让自己歇会儿,一切有我呢。”

冷兰慢慢跪坐在地上,呆呆地,没有表情地,僵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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