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咳一声:“兰儿!”
冷兰咬牙不语,你他妈的!竟然耍老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冷颜冤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冷兰能想差到那么远去,他干嘛让冷兰打听韩青的态度啊?他天天跑韩青这儿。
韩青微笑:“冷颜没做错什么,你问他白逸儿的事,他当然以为你师伯同你说什么了,他只是想复杂了。不过兰儿,你同办事的人,说话要谨慎点。”
冷兰咧着嘴,瞪着韩青,我有不谨慎吗?我就是随口问问……
冤枉啊……
火星撞地球,鸡同鸭讲。
韩青问:“你们还没吃晚饭吧?”看看冬晨帅望,帅望表情黯然,看着他,明显有话要说,韩青可不想听他说什么。冬晨的态度就有点奇怪,这小孩儿平静的英俊面孔上,不知哪块肉在幸灾乐祸,同韩青目光一接,眼睛立刻掉转方向。
韩青回头吩咐桑成:“去,让翠七把饭菜再热热。”
回头再看一眼冬晨,这回冬晨低头望地,仍旧不知哪块皮肉在忍笑。韩青要想一想才能明白,冬晨是不会对逸儿幸灾乐祸的,也不会对他师姐,所以,冬晨这小子一定是早听出来了,可是这小子对冷颜的二面派,一定是意见大了,所以,故意不出声,听凭他师姐出卖颜二。
韩青笑笑,这机灵小子,有着很有趣的正义感。其实冷颜也不是两面派,他是实在没办法选择任何一个坚定的立场,不得不机灵点。
韩青问:“你问逸儿的事,是打算?”
冷兰道:“没什么啊,我们在一起处得挺好的,她忽然走了,我问问有什么不对?”
韩青扬扬眉毛,不是真的吧?白逸儿同冷恶,你没听说过?冷恶刚刚刺杀了你父亲,白逸儿就失踪了,虽然我们对外说,逸儿回家探亲去了,你就没想过,天底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唉。
韩青道:“哦,吃饭吧。”无言。
韩青忍不住笑问:“你们俩个在哪件事上有分歧啊?”不相信你们是和平地友好地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一定是为啥学术问题争执起来。
冷兰道:“他胡扯一堆天方夜谭。”
韦帅望道:“不告诉你,明天我打倒她,就把问题解决了。”
韩青很寒:“不许胡闹,韦帅望!”
冷兰嗤一声:“你还是小心点,少摔两跤是真的。”眼里精光闪闪,漂亮面孔的嘲弄表情让韦帅望吐出舌头来,呵呵,好可爱。
冬晨咳一声:“帅望,尝尝这个点心,很不错。”直接把馒头按在韦帅望的舌头上,韦帅望回过神来:“呜呜,干嘛?”
冬晨白他一眼,心说,你纯洁天真我不管,你别让我师姐当着你师父面把你脑袋扭下来。
韦帅望道:“啧,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再说,我对会抽老公耳光的悍妇也没啥兴趣。我不过是觉得兰师叔的脸比较悦目,看了很开胃。”
这下子冷兰一伸胳膊,直接把馒头在韦帅望脸上按按按,按个粉碎,怒吼:“老子看你可觉得很反胃!长得象团屎,你也好意思坐饭桌边上。”
韦帅望被按得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跳起来:“你才象团屎,你才象……”揉揉眼睛,看一眼娥眉倒竖的冷兰,叹口气,呜,还是觉得真漂亮,哪有这么雪雪白,这么大眼睛闪啊闪的巴巴啊。
冬晨本来被韦帅望说得面红耳赤,此时也不得不惨叫:“两位,在长辈面前,能不能坐着说话?”
韦帅望笑眯眯坐下:“好,我是一团屎,我坐下了,大家不要客气,吃啊吃啊!”招呼冷兰:“师叔,坐下吃啊,多吃点。”
心理素质不够强的冷兰,当场要吐:“你才吃屎!”
帅望笑眯眯地:“嗯,我吃屎,这是牛肉罗卜屎,这是猪肉白菜屎,这是馒头屎,这是大粪汤,这是大米屎,师叔要不要尝尝。”
冷兰艰难地呼吸:“我不要,你自己吃吧。”终于被打败了,她啥也不想吃了。
韦帅望后脑勺挨了韩青一巴掌,韦帅望继续吃饭,两位客人艰难夹起几粒大米,痛苦地预见到,未来的若干天,恐怕是很难有胃口吃得下任何东西了。
冬晨冷兰离开,帅望道:“师父……”
韩青道:“我知道你向你师爷为白逸儿求情,你师爷也答应了,不过,他答应的,是不追杀逸儿,千万不可滥用你师爷的承诺,不要奢望任何超出他承诺范围外的东西。明白吗?”会伤到你自己,如果你做过了,你师爷会把你那笔帐抹掉,给你记成负数。
帅望轻声:“可是……”
韩青轻声:“我认为,她已经得到另一种力量的保护,她的选择,你不能再为她做什么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对我来说,是朋友,就是朋友。”转身离开。
韩青无奈,你这种天下大同的脾气……
是非不分,只随心任性,真让人烦恼,也真可爱。
第118章 (番外1,万年猪)
冷家山上,小校场。
桑成晨练已毕,犹豫着要不要叫韦帅望起床,虽然他对韦帅望的这种懒惰行为很有意见,可是,对于这位救命恩人,他始终没树立起他是大师兄的意识,再说,这位韦小爷,也不是肯服管的人啊,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是无法把韦帅望从床上弄起来的,而且,如果他打扰了韦帅望的早觉,韦帅望会加倍睡回来。
迟疑一会儿,桑成终于过去拍拍帅望:“早餐要凉了。”
帅望喃喃:“找翠七,我又不管热饭。”
桑成笑,骂:“快滚起来,师父不在家,你也不能懒成这样。”
韦帅望怒吼:“再叫我,我往你饭里放泻药,让你明天起不来。”
桑成一鼻子灰,自己吃了早饭。
中午桑成回来时,韦小爷好歹围着被起来了,坐在床上吃饭呢,桑成叹口气:“翠七你给他把饭端到床上吃?”
翠七开心地:“他用一根银簪子换的。”
桑成无语了,韦帅望,你……为富不仁。
桑成坐到帅望边上,加了个热菜,添碗饭,扒两口,终于忍不住问:“韦帅望,你倒底还要这样颓靡多久?”
帅望嚼着牛肉,含糊地:“颓靡,大师兄你最近学识大涨啊,形容得真贴切。唔,多久呢?让我想想,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会说,一辈子。”
桑成沉默一会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帅望,你还要同师父赌气多久?”
帅望咬着筷子,想了想:“记忆终生不灭,很可惜,一些事一旦发生,就是发生了。我想,一辈子。”
桑成愤怒地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上:“那么,师父对你的好呢?”
帅望笑了:“也是一辈子。”
桑成愣了一会儿,妈的,这倒也有道理。人是没法选择记忆的。沉默良久,桑成终于道:“那多难当,帅望,你不能忘了吗?”
帅望道:“你可以拿棒子敲我脑袋,力道轻重合适的话,也许能办到。”
桑成忍不住好笑,内心悲哀,脸上却忍不住微笑:“你至少可以假装忘了。”
帅望懒懒地:“我有装啊,现在师父又不在,你又没付票钱,我还演戏给你看啊?”
桑成再接再厉地:“就算你同师父赌气,你总不能同自己赌气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帅望抻着脖子,往镜子里照照:“还是这么英俊这么潇洒啊。”
桑成气结:“你你你,你英俊个屁,你从来就没英俊过!”
帅望捂住胸口:“啊,好痛,你伤害了我的感情我的骄傲我脆弱的灵魂。”
桑成骂道:“屁脆弱的灵魂!你倒是真有一个脆弱的灵魂!被师父骂一顿,就要死要活,搞出一堆事来,你这样子活该变成一只猪!我鄙视你!”
帅望低着头,哼哼两声,学猪叫:“我变了我变了,鄙视我吧!”
桑成哭笑不得,怒吼:“你看看你,三年前,你能杀死白剑,你看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