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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429)【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韦帅望收剑,扑过来抓住他,惊恐:“没事吧?”

康慨慢慢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整只手都粘湿,康慨看看韦帅望,惊骇地:“我没事。”

韦帅望松手,退开,然后康慨脸上“啪”地挨记耳光,韦帅望怒吼:“你他妈的闯进来干什么?”声音怪异嘶哑。

康慨瞪着韦帅望:“帅望……”

韦帅望怒吼:“滚出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康慨惊道:“帅望!”

韦帅望一把将他推出房间:“滚!”

康慨震惊地,呆呆地站在门口,血从他脖子上的伤口里不断地流趟下来,而韦帅望已经再次仗剑起舞,好象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康慨终于伸手压住伤口,转身而去。

去找韦行。

韦行正在指韩笑:“力量,韩笑,注意力量。”

看到康慨,一愣,再看一眼,转过身:“怎么回事?”

康慨急切地:“大人,帅望不对劲!”

韦行看看他“帅望伤的?”

康慨道:“误伤。”

韦行“唔”声,目光重新回到韩笑身上,看起来已经放心,不打算再继续讨论下去。

康慨急道:“怎么伤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韦帅望的反应很奇怪。”

韦行回头再次看看他:“他怎么了?”

康慨顿下:“他让我滚。”

韦行看着他的脸:“他打你耳光了。”

康慨垂下眼睛:“是。”

韦行沉默会儿:“他不是有意的,等他出来,恢复一段时间,会向你道歉的。”

康慨瞪着韦行:“恢复?”

韦行淡淡地:“被单独隔离,时间久,都会比较冷漠爆燥,很正常。”

康慨瞪着韦行:“都会?很正常?”

恐怖地:“大人……”

韦行看着操场上,很正确但不精彩的韩笑:“对,很正常,如果我师父觉得有人不够用功,又觉得那个人很有潜力的话,就会这样,而且,通常都有效。”韩笑也需要,可是他不敢。

康慨继续恐怖地:“通常?”

韦行沉默,对,除有人自杀,有人疯了之外,通常都有效。

康慨结结巴巴地:“大人,你的意思是,你明知道你的孩子,会,会……你还是,你……”

韦行沉默,啊是,他知道,开始会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或者被人剥夺一切,然后希望抛弃整个世界,然后痛苦然后仇恨,然后愤怒,然后发现一切都没有用,无助地无奈地,开始变得冷漠,然后弃绝切杂念开始专心入境。

痛苦,当然痛苦。

聊天多轻松容易啊。闲呆着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辈子就那么过去,多简单容易啊。

宝剑是顽铁敲出来的。

容易的东西都不是精品。

康慨摇摇头:“你!你残忍!”

康慨离开,走两步又回头:“他能恢复吗?所有人都恢复了吗?他能完全恢复成原来那样吗?”

韦行转过头看着康慨,认真地思考康慨的问题,他应该能,不是所有人能都,没有人在经过这样的痛苦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人过了一年,同一年前完全一样。

康慨看到韦行不确定的目光,他痛恨得眼睛都要喷血:“你残忍!”

原来,人能够习惯孤寂到那个程度。

原来,人可以没朋友,没伙伴,没人说话,没阳光,没风雨,弃绝一切感受,只沉浸在一件事里。

象着了魔样。

不停地练剑,开始是被逼,后来成了习惯,再后来根本不愿停下来,不知道停下来可以做什么,停下来只有无尽的孤寂与痛苦。

渐渐,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停地练剑,实践他的理论,渐渐,他从单纯的重复的日子里体验到安宁与狂喜,他不再想出去,不再想说话,不介意有没有光亮,他心里眼里只有剑与气。

多年沉积下来的领悟,象破堤而出的洪水,刹那间汹涌成河。

韦帅望是峰头浪尖上御水而行的那个人,所过之处,沟壑自成。

这种可以感受到的成长与强大,让韦帅望狂喜,让韦帅望沉迷,他完全忘了外面的世界,忘了一切纷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一个澄明的世界,原来执着于一件事,可以开启整个世界。

144,政治

韦行向正要对他礼请安的卫兵摆摆手,禁止他们出声。

他轻轻走帅望的牢门前,缓缓拉开探视窗。

韦帅望静静地坐在烛光前,一只手里毛笔转得飞快,一只手拿着张纸,正在沉思。

韦行微微露出笑意,小子,这也要心二用?你就不肯专心致志?

状态还是很正常的嘛。

康慨那家伙夸张,韦帅望平时对他太亲厚,惯出毛病来,我一点也不觉得韦帅望给你记耳光有啥不起的。

对韦行来说,好下属也是下属,地位绝对比不上儿子重要。韦大人对于不如自己的人,是一贯地真诚坦白的。

韦行满意地转身离去。

韦帅望手里的毛笔越转越快,终于“噗”地一声化成一堆粉末。

帅望皱皱眉,又失手了。

转到一定速度,韦帅望就控制不了内力,知道明白原理,但是无法精确做到。

练习练习练习。

发现发明总是很激动人心的,重复实验与练习,却是很无聊的。韦帅望怒吼声,扑到门口,狂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口的卫兵,疼痛地蹲到地上,抱头,捂住耳朵。

梅欢的宫中生活不甚愉快,如果是一个敏感的人,一个深谋远虑的人,她会更加的不愉快,但是梅欢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她活在现在。

虽然长远地看,她的处境甚不乐观,但是目前来,她活得很尊严。太子自从那被她踢出房去,就再也不肯走近她的房间。虽然他的舅舅甚至他母亲都亲自出面劝解,太子大人还是认为,同一个他不爱而且打过他的老女人过夫妻生活是一件非常恶心,非常难堪,非常屈辱的事。

当然了,太子大人的反应是完全正常与正确的,任何一个在那种情况下,并非出自本心的和解,而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让步都是一件很屈辱的事,如果这种屈辱一直延续到室内运动上,那简直是亵渎与强暴。

太子大人自幼是太子,他听过忍辱负重这件事,但是对太子来说,没现在就扑上去把梅欢大解八块,已经是忍辱负重的极限了。

太子大人是不接受从肉体到精神的强暴的。

梅欢对这种情况很安然,如果太子对她解释自己的想法,她简直会举双手赞同,小梅欢为文化礼教所束缚,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运,如果太子大人不打算履行赋丈夫的权利,她谢天谢地。但是,太子的娘家对此深表不安。

李相国忍着怒气:“殿下,既然太子妃对你不见她没有意见,那么,你暂缓与她同房也可。但你至少在表面上,要对她尽到礼仪。她是你父亲为你选的,尊重她的身份,就是尊重你父亲的安排。尊重她的身份,才能得到梅家的支持。”

太子觉得担子很重,肩膀很痛,良久,“啊”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相国李环大人长叹声,无奈,他外甥同他妹妹样真诚坦白,亏他同皇帝大人总角之交,自幼起一起长大,呕心沥血建功无数才能保住性命。可他是臣下,实在无法教训太子大人,他一日掌权,又没有别人敢教训太子殿下,他妹妹自己就是一个同太子差不多脾气的人,年轻时只觉其爽真可爱,长大了,姜绎叹着气同他说:“令妹很好,可是实在难当国母之责,与其让她担着她担不起的担子,不如在出大事之前让她

放下吧。”

李环思前想后,知道让坦诚的妹妹继续承担她承担不了的责任,她早晚会做出让姜绎不得不杀掉她的事。可是天底下没有废后的儿子可以做太子,他忍不住流泪:“只怕她的儿子亦保不住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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