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过来,脸色惨淡地:“师父。”
冷秋微笑:“回去自已掌嘴吧,看看你收的好徒弟,妈的,还有好继子。你,去找冷冬晨,韦行去找韦帅望,不管哪个能拎回来领奖,我就饶你们不死,不然,我剥你们的皮!”
韩青叹气,直接剥皮吧!
一声也不敢吭,就与韦行分头找人去了。
冬晨关上门,冷兰也醒了,看看天色,知道时间不早了,此时冬晨留在她身边,当然凶多吉少,她轻声:“你没去?”
冬晨慢慢走到床前,蹲下,看着她:“抱歉,我辜负你。”
忽然间替冷兰辛酸,她付出那么多,从早到晚陪他习武,教他指点他监督他,到后来,她怕韦帅望失手,她不是劝他认输,而是去做蠢事,她希望他得到白剑,他让她希望落空,让她白挨了酷刑。
冷兰抬起头,看到泪流满面的冬晨,她轻声:“我又搞糟了一切,是吗?”
冬晨摇头,说不出话来,握住她手。
冷兰轻声:“我总是……”笑笑:“我从没提过我父亲的事,帅望说他都告诉你了,我猜,你的意思是,永不原谅吧!”
冷兰微笑,然后终于落泪:“所以,如果你要走,也是应该的……”她的喉咙哽咽,微笑的面孔不由自主地颤抖。
冬晨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良久:“我不问,是因为我想,如果真是你,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应该是有原因的。我害怕知道……”沉默良久:“师父有该死的理由吗?”恐惧地悲哀地看着冷兰。
冷兰张开嘴,欲言又止,差一点就说出来,可是……我怎么说
我怀疑我父亲要侵犯我。
这种怀疑,已经无法说出口。
何况,只是怀疑。
我误杀了他,如果我再说出这样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一个误会呢?
即使这是真的,他养育我,我杀了他,我还应该让他的名誉蒙受耻辱吗?他的耻辱就是我的耻辱吧?
冷兰慢慢垂下眼睛,再一次感到自己身在泥中,无论如何无法自拔。
冬晨摇摇头:“兰儿,不管是什么,你应该让我与你分担,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一粒砂子。
良久,冷兰轻声:“不要问我。你可以走了,我明白。”
冬晨缓缓道:“你在为谁隐瞒?”
冷兰无言地,为我自己,没有证据,说出这个种事来,只会让人觉得我更加可耻。你会觉得好受吗?如果我怀疑你师父要对我不轨?你会觉得好受吗?一个你尊重的师长,被我杀死,又承受这样的怀疑。
我没什么好的说,我重伤他,他因我而死。
没有别的了。
冷兰轻声:“离开我吧,你想重新开始,我是过去的一部份,离开我吧。”
冬晨哽咽,半晌:“记得我说过吗,不论生死,我陪着你。”伸手抚摸冷兰的头发:“即使是你错了,我也不会离开。”我宁可陪着你一起痛苦,如果真的是你错了,如果你需要用生命偿还,我也始终陪着你。天堂地狱,都在一起。
韩青在门口,听到两人的真情告白,无奈地叹口气,现在闯进去哀求冬晨去接了白剑?
韩青叹气摇头,直接剥我的皮吧。
二十六,白剑归属
韦帅望抬头看到韦行,脸色立刻变成惨白,他站起来,后退,差点坐倒,一条腿站那儿,摇摇晃晃,嘴唇直哆嗦,一点也不象那个在众人面前不要的风云人物。
韦行真是气不打处来:“你师爷说,你要是不去领白剑,就剥我们的皮。”威胁地。
帅望心说,剥就剥吧,只要不剥我的,不过看起来,你是先来剥我的皮了,帅望苦笑:“等我腿好再打吧,不然,我瘸了,你多内疚。”
韦行眼睛里奇怪的光一闪,他沉着脸:“你的意思是,你不去?”
帅望结结巴巴地:“我我我,我当然很想,很想去,但,但是……”
帅望看着韦行,说啥也逃不了一顿暴打吧,他咬牙,下定决心,实话实说:“这种白剑,你打死我,我也不要!”我他妈的,也有我的骄傲!
帅望从韦行凶狠的目光中忽然隐隐看到一丝笑意,韦行点点头:“你要是敢接了白剑,我一定会活活打死你!”
他伸出手,看样子想摸摸帅望的头,表示欣慰,不过,他倒底不习惯这种表达,犹豫一下,轻轻给韦帅望一记耳光:“我以后再同你算白剑的帐!”
韦帅望一头冷汗,我的妈呀,险过剃头。
韦行转身打算回去向他师父报告,我儿子说了,他不要。
一转身,看到冷秋站在院子冷笑。
韦行僵在当地,老东西听到多少?
看他笑的那个样子,恐怕是……
韦行啥也不敢说,低头跪下。
冷秋微笑走过来,一脚把韦行踢倒,然后一脚又一脚,韦行咬着牙,无声地,只听到一声又一声清晰的脆响“咔嚓,咔嚓,咔嚓。”
我让你来劝他接受白剑,你他妈的真会劝啊!
帅望惊惶扑向前:“是我的错,与他无关!”
扑到冷秋面前,紧紧抱住冷秋的腿,哀求:“够了!够了!别打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冷秋微笑:“那么,白剑?”
帅望惊慌地回头看一眼韦行,韦行咬牙爬起来:“我们不要!”
冷秋微微一笑,向韦行走过去,帅望再一次抱住他,惨叫:“打我!打我!你打我!”
冷秋身后,一声清脆的娇喝:“住手!”
冷秋回头,白逸儿站在门口,轻声:“我去。”
冷秋微笑,摸摸帅望的头:“好了,放手吧,乖乖养病,养好了才比较扛打。”
帅望呆了:“你要干什么?”
冷秋扬扬眉:“猜!”笑!
甩开韦帅望,转身而去。
帅望呆呆,半晌才恍然:“不行,师爷!逸儿打不过他!”
冷秋回头,冷笑:“我们走着瞧!”
只有你出现时,我才会算错,他妈的!
韦帅望怒吼:“你不能样做!”
韦帅望要追上去,回头看看痛得牙关紧咬的韦行,上主啊,再派个人来解救我!他扑过去,手按韦行胸前,几条肋骨都处于游离状态,韦帅望怒骂:“这个王八蛋!”手忙脚乱地要给韦行接上。
韦行推开他:“我死不了,你想干什么,快去吧!”
帅望看看他:“你躺着别动,我叫冷良过来看你,我马上回来!”
韦行道:“小心!”你再去捣乱,真会把你师爷气死。
帅望轻声,无奈地:“有所必为!”
韦行没再开口,嗯,这才是我儿子的话,虽然他平时看起来象只猴子,当他说有所必为与我不要时,真是帅绝天下!
校场上见到沉痛的韩青:“我没能劝冬晨过来。”
冷秋唔一声,我知道,你当然劝不回来他,人家宁可玉碎的君子人,我不过是要支开你。
韩青试探:“既然,帅望与冬晨,都不肯接受,那么,理应是,第三名……”
冷秋叹气:“姓黑的同白剑有缘。”同韦帅望有缘,同死亡也有缘。叫过冷颜:“宣布白剑归黑狼。”
韦帅望瘸着赶过来时,远远听到冷颜的声音:“白剑得主,黑狼!”
一声“请上台来!”伴着一声清脆好听的:“慢着,我要向白剑挑战!”
帅望大脑轰鸣,完了,晚一步,拜托,黑狼,你看在我师姐美丽无匹的份下,也留她一命吧。
帅望苦恼地,早知道,把一条命的人情留这会儿用,呜,白逸儿是我兄弟!
台下观众,反应很热烈,今年的比武大会,是最精彩,最意外,最有悬念的比武大会啦。上啊,还有什么热闹,只管上!
站在台上的黑狼,缓缓转过身,用一个梦幻般的表情,看住白逸儿,他的瞳孔都在收缩,韦帅望边走边想,这家伙咋了?梦游呢?难怪我师爷让我走着瞧,看情形,黑白对决的结果还真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