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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与小狼狗(5)+番外

徐渭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老猫把卡塞到徐渭的手里。

“谢谢。”徐渭嗓音沙哑。

“我帮你跟老师请假了。”

徐渭忽然发现,学校离他太遥远了。

“嗯。”

“先办你爸的事。”老猫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那边说了什么老猫脸色顿变,挂断后扶起自行车,“我得去学校一趟,你有事跟我打电话。”

徐渭点头。

很多事听起来很容易,但实际操作却是艰难。八千块在这样的城市,办后事真的是不够,母亲那边还得源源不断的填钱进去。

徐渭先去父亲的店,他父亲经营的是灯具店,店还开着,现在是爸爸的朋友姓秦的叔叔看着。徐渭说明来意,秦叔拿出一堆单据,假模假样的叹息,“你爸爸的死我很惋惜,但这个店现在已经和你爸没有关系。”

徐渭抬头,“什么?”

“这是我们之间的协议。”秦叔说,“你爸欠我十万,把店抵给我了。”

这个店不止十万,怎么可能这样?

徐渭拿着合同看,每一个字都认识,连起来他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横竖就是店已经没了,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爸没说过。”

“你是小孩子,自然不会对你说这些。”

徐渭看着面前的人,他们脸上是笑的,眼睛里却是厌恶和嘲笑。

“你也别来找我麻烦,你爸是死了,但这些合同都是具有法律效益。”

徐渭转身大步就走,他在第四天把父亲的骨灰抱到家。找家里的银行卡,跑了十几家银行,一共取出来六万块。

徐渭直奔医院把母亲的医药费交上,班主任打电话过来,徐渭在医院后门接通电话。“老师。”

“你家里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你怎么打算?”

徐渭想抽烟,他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买烟也要钱。

徐渭家不算特别有钱,但也是小康。父亲开着一个还算赚钱的灯具店,母亲在一家培训机构做音乐老师。

徐渭捂着嘴咳嗽了半晌,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艺术学院是不可能上了,高三还剩下两个月,他现在也读不起。飞来横祸,他从一个不问世事的少年,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老师,我可能要退学了。”

第5章

退学是现在徐渭的必然选择,他的学习成绩不好。除了考艺术学校也再没有其他的选择,艺术需要钱。

徐渭这个为钱消得人憔悴,第九天,母亲转入普通病房。不过还是没有清醒,徐渭再次打电话给老猫。

“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茅时俊一愣,“你学不上了?”

“嗯。”

“我放学去找你,见面再谈。”茅时俊那边英语老师魔音穿孔,一连串英语嘲讽,老猫也变成了小猫崽。

晚上九点徐渭和茅时俊在医院附近的砂锅米线店碰面,徐渭连续的奔波,瘦了一大圈,也再没有以前的精神头。茅时俊点了两份豪华砂锅迷米线,取了两瓶橘子汁打开递给徐渭一瓶,自己灌了一大口。

天已经热了,小吃店的电风扇有气无力的摇着,热燥燥的。

“你真不上学了?”

“没法上了。”徐渭说着从包里取出茅时俊的卡还回去,“钱给你放回去了。”

“我不急着用。”茅时俊推辞,“你拿着吧。”

徐渭强行把卡塞到茅时俊的衣服口袋里,说道,“这点钱还是有,你家也不容易。”

茅时俊也是四面八方缺钱,叹口气,“最近晚上我赶场子,一场两百,要是喝酒了另外给。按点提成,喝得多一晚上能赚五六百。”

“我们是歌手还是陪酒——”徐渭一笑觉得有点苦,又草了一声,仰起头喝橘子汁。喝了一肚子气,说道,“我不喝酒纯唱歌可以么?我酒量不行。”

“行啊,你唱的比我好,晚上我带你去。”

“谢谢。”

滚烫的砂锅米线上桌,茅时俊埋头吃饭,热气腾腾,他一抹汗抬头看徐渭,“自家兄弟,说这个话多见外。”

“还组队?”

“单飞吧。”茅时俊把米线咽下去,看徐渭,“组队给一份钱,单人我们两个就两份钱。哥们,谁跟钱过不去?”

火辣辣的米线徐渭吃的泪都快出来了,这日子真他妈操蛋。

以前他妈是绝对不允许他在外面吃这种小吃,现在也没人管他了。这顿饭还是茅时俊请的,徐渭的钱包比脸干净。

晚上徐渭拎着吉他骑着那辆自行车跟着茅时俊赶夜场,特小的酒吧,鱼龙混杂,老猫拉徐渭进去赔笑跟经理介绍,“得过校园男神大赛一等奖,校园歌手。”

徐渭穿着白衬衣黑色长裤,一双眼漆黑。经理看了一眼,笑道,“长的还行,别拿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头来忽悠我,第一天试唱两首歌五十。”

“五十也太少了——”老猫还要说。

经理哧的笑出声,由上自下打量老猫,“你还跟我讨价还价上了?你是在这里做腻了吧?”

徐渭连忙拉住老猫,说道,“我可以的,有钱就行,谢谢哥哥。”

徐渭声音好听,话也甜。经理伸手一摸徐渭的脸,扭着腰走了,“好好唱。”

徐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猫揽住徐渭的肩膀,“找两首短点的,唱完就走,我带你赶下一个场。”

“嗯。”

“有人叫你喝酒,不想喝就别搭理。”

徐渭点头。

以前徐渭也去酒吧演出,不过一直是老猫顶在前面,老猫喝酒。

他现在独当一面,客人把两瓶啤酒放在地面上,主持人示意他喝。徐渭迟疑了几秒,放下话筒拿起酒瓶仰头喝。第一瓶还好,到第二瓶徐渭就有些懵。

他咬牙喝完,弯腰鞠躬,转身下台。

老猫塞给徐渭一瓶脉动,“醒醒酒,白日梦那边打电话让我们过去一趟,给五百。”

“一人五百?”

“想什么呢?两人五百。”

徐渭灌了一口臭虫味脉动,“那就是二百五。”

“你喝多了。”徐渭是他们乐队的团宠,老猫对他总是怀着几分护崽的心,伸手揉了把徐渭的头。“傻了。”

徐渭找了个小马扎坐下,伸手,“借根烟。”

“后台不能抽烟,你等我一会儿,出去再抽。”

徐渭靠在身后的铁衣柜上,哼了一声,摆摆手,“走吧。”

老猫离开,徐渭眯着眼靠着,脑袋里乱七八糟。他不敢想以后,也不敢想过去,他空空荡荡的被架在中间,没有着落。

爸爸走了,妈妈还没醒来。

他的梦想碎了,徐渭放下水拿起吉他,拨弦。铮的一声,有人进来徐渭放下吉他。

徐渭一米八的身高,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长的格外英俊。那是男孩子的英俊,他坐的很低,上面能看到他的锁骨到胸膛。

经理是GAY,对这类男生没有多大抵抗力,走过来身后落在徐渭的肩膀上,弯腰,“喝多了?酒量这么差?”

“嗯。”徐渭想躲开他的手,手心燥热,很难受。

“刚毕业?多大年纪?”

“十八。”

隔着薄薄的衬衣,能摸到他结实的肌肉。

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身体好,猛,有干劲,刺激。

“家里缺钱?这么小就出来了?”

徐渭抬头看着他,经理的脸一团模糊,只有青春痘饱满清晰。

“你把手挪开。”徐渭一字一句。

经理面上讪讪,收回手转身去拿工作手册,“劝你小子,出来混脾气好点,谦恭一些,多叫哥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理出门重重甩上门。

徐渭没喝酒的时候还能忍,喝了酒就原形毕露。

他把一瓶水喝完,等了二十分钟,老猫回来没有跟徐渭说话直奔洗手间。徐渭听到他吐,取了一瓶水拧开递给老猫。

老猫灌了一口水,揉揉脸,脱衣服穿上一件T恤,帽子反戴拎起吉他背上,“走了,赶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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