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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骗成婚(6)

“行哥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群人就热热闹闹的冲过来招呼商深行。商深行和他们搂了下肩膀,才松开陈梦的手腕。

“陈梦,新朋友。”商深行言简意赅,目光直奔烧烤去了,“有吃的么?饿死了。”

很快一盘子半生不熟的烤肉就被递了过来,陈梦目瞪口呆。敢情这些人不会烤!就是冲着热闹来的。

“这是人吃的?”商深行咬着一串烤的黑乎乎的土豆,斜靠在长凳上,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把一罐啤酒扔过来,“能喝酒么?”

“喝了不会死。”陈梦打开拉环,举起杯子和商深行碰了下。

商深行是个意外,他活的这么潇洒穷的直接。

“喝酒是图一痛快,又不是冲着喝死去的。”商深行取下烟,“你少喝点。”

他仰头一饮而尽,陈梦只喝了一口,她确实不能多喝。

“凑合着吃吧,今天专业烤肉的阿k有事没来。”

商深行又打开了一罐酒,风声混合着笛音,他手指上夹着烟头眯眼看着远处,目光忧伤。

装逼装的太认真,烧烤的烟拐了个弯直冲他来。商深行深吸一口气,仰面倒在长椅上,熏的泪流满面。

咬牙切齿骂道,“他妈的还能不能烤了?”

吹笛子的少年噗嗤笑出声,笛音尖锐,一圈人大笑起来。

“行哥你和烟有仇!”

商深行被啤酒撒了一身,手上的烟头也掉了,“抽烟机呢?这都谁准备的?一点都不专业!草!又来!”

陈梦笑的不行,她努力营造的自己瞬间就崩坏了。

去他妈的大家闺秀,她就是个流氓小混混。

“阿k不在,我们能把东西架上已经不错了。”

陈梦放下了啤酒,走过去把手忙脚乱的青年叫起来,说道,“我来吧。”

“行么?要不我打电话叫个专业的过来?”

陈梦接过工具,指了指餐桌的位置,“你们去玩吧,保证能吃。”

陈梦十六岁就出来混生活,什么都干过,烤肉也不陌生。

当第一份牛肉放上桌,吹笛弹吉他的都疯了,齐拥过来。

香,好吃。

商深行叼着烟走到陈梦身边坐下,他眯着眼睛看陈梦,含着笑意,“你还有什么不会?”

陈梦摸过啤酒喝了一口,“我不会的多了,你们是乐队?”

“嗯,想听我唱歌么?”

陈梦对商深行没有多大期待,放下罐子,道,“你要唱,我就听。”

商深行喝完酒,把瓶子捏扁扔进了垃圾桶里,站起来,“兄弟们,来让这位新朋友开开眼。”

羊排在火上滋滋作响,油落进了火里,化为油烟。

肆意的风卷着油烟四处作恶。

商深行平常有种吊儿郎当的浪子气息,唱歌的时候气质却截然不同。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唱的是一首英文歌,陈梦的英文词汇有限,歌词听的一知半解。

只知道好听。

一曲完,商深行走到了她身边:“亲爱的陈梦小姐,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么?”

一群人起哄,嗷嗷的叫。

陈梦抽纸巾擦手,音乐瞬间就变成了激昂的曲子。

“不会跳舞,我唱歌行么?不需要伴唱。”

商深行的目光漆黑深邃,带着笑意。“在我面前唱歌?”

陈梦一直觉得他眼睛熟悉,他这么笑着的时候,陈梦脑袋里突然闪过商谨言的脸。

“关公门前耍大刀?”陈梦站起来,“我胆子大。”

商深行抬手示意现场安静,他撤开了位置。

陈梦清了清嗓子,哼了一小段。她已经很久没唱歌了,像上个世纪的事儿。

跑调了。

哄然大笑,他们起哄,“会不会唱啊?”

陈梦脸上带着笑,开了口。

悠扬唱腔渐渐高昂,她唱的藏语歌。喧嚣声停止,只有远处的海浪声作为伴奏。

江水湍急,撞击着岩石。

她的声音很轻,比一般藏族歌手少了一份尖锐,多了温婉。

一歌完毕,陈梦笑了笑:“唱的不好,见笑了。”

“我擦,太好了好么?”叫r的男生激动起来,“你会藏语?”

陈梦以前在藏族区做过向导,这些是必学项目。

“是藏文。”

陈梦喝了一口酒,“好几年都没唱了,有些生疏。”

商深行看向陈梦的目光带着探究,却没追问。

商深行的酒量很差,还特爱喝。陈梦进别墅切了水果出来就看到他趴在长椅上吐,没有一点风度。

夜里十二点,烂醉如泥的商深行被塞进了车里,陈梦从他身上找到车钥匙。

冲车外的人摆摆手,“再见。”

商深行醉起来像死过去一样,吐了之后就长睡不起。如果不是安全带捆着他,商深行就滑车座位底下了。

“商深行,你醒醒?”陈梦开出去一段路才想起来她忘记问商深行的地址,现在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停下车拍商深行的脸,“你家住什么地方?”

拍也没用,陈梦只好停车去翻商深行的手机,刚拿到手铃声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大哥,他的家人?

陈梦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商深行的朋友,他喝多了——”

“陈梦?”冷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哐’!陈梦只觉得脑袋被狠狠砸了一锤,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你怎么和深行在一起?”

“你是他——”

“接近我弟弟什么目的?”

“这是个误会。”陈梦脑袋嗡嗡响,一团乱,怎么是商谨言呢?商谨言?商深行?

他们是兄弟!!

“误会?你觉得我会信么?我警告过你,滚远点。不要妄图接近我的家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第六章

半个小时后银色的揽胜停在面前,车门打开他迈出了长腿。

陈梦掐了下手心推开车门下去,扑面而来的凉气冷的她一哆嗦。

他径直走向副驾驶扯开安全带拉出了商深行,拎出去扔进了自己的车里。

陈梦抿了抿嘴唇,感觉很难堪。

“商先生,认识你弟弟是意外,我没有接近你的意思。”

商谨言关上车门,快步走向驾驶座。陈梦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冲过去一把抓住商谨言的胳膊,她抬起下巴:“过去的能过去么?我坐了一年牢,钱也还了,我有交朋友的权利!我的罪不至死吧?”

“放手。”

陈梦抓着他衣服的手很紧,微微颤抖,她咬着牙,“我还清了!”

商谨言阴沉着脸:“再说一遍,放手。”

陈梦没动,下一瞬间,天旋地转她的后背猛地就撞上了车玻璃。

刺骨的疼,陈梦疼的泪都要出来了。商谨言居高临下盯着陈梦,拇指抵着陈梦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还清?”商谨言嘴角呛着凉意,“陈梦,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陈梦仰起头看面前的人。

他的手指粗粝,刺的皮肤微微发痛。

“好自为之吧。”

商谨言甩开陈梦,驾车扬长而去。

尾气喷了陈梦一脸。

陈梦站了许久,她蹲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也许就不该见面,她不该存着任何幻想。当初商谨言毫不犹豫把她送进去,她就该明白,他们只能是仇人。

陈梦不知道怎么把车开回酒店,她只记得自己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就再没有意识了。第二天早上陈梦是被电话吵醒,她没睁眼从枕头下面摸到手机接通。

“我是陈梦。”

“昨天你喝多了么?怎么把我的车开走了?”

陈梦睁开眼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头更疼了,按了下太阳穴,“昨天你喝多了,你朋友让我送你回去。车在我这里,晚一会儿我把钥匙给你送去。昨天——”陈梦提到那个名字顿了下,抿了抿嘴唇,“你酒醒了?”

“嗯,车不急,我要回d市办点事,过几天再找你拿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