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种种，烟消云散。
她看不穿，看不透，一句活不明白，成就了她的一生。
林凤珠站着，有些茫然。许久后，喃喃道，“他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我不介意他出轨，只要他回来……”
“你做梦呢？”秦时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清醒点吧，出轨的垃圾你还当成宝了？”
四周有人看过来，秦时忽然很想抽烟，她快烦死了。她攥紧母亲的手，拿出口罩戴上一股脑往前走。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说话，秦时陪母亲去洗手间，她在外面等。不远处就是抽烟室，秦时憋闷到了极点，想过去抽烟最后还是忍住了。
晚上十一点他们到B市，母亲的车在机场，秦时取了车带母亲回家。进门开灯，秦时的脚步顿住，满室狼藉。她迟疑片刻，关灯拉上门转身出去。母亲还站在院子里，秦时快步过去拉开车门把母亲推进去，“去我那里住，明天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又没病。”林凤珠靠在车窗上，“我没病的。”
秦时懒得说话，打了把方向车开出去。“你要是不想一个人住，你搬过去和我住。”
“你脾气这么差，我才不想跟你住。”
“得了吧，有你脾气差。”秦时说，“林峰与那边你不用管了，即使你不在公司，那些钱也有你一半。之前不想理他，现在得寸进尺。既然要撕破脸，我就要看看，他能从我手里拿到什么便宜。”
林凤珠一言不发。
秦时在小区门口打包了粥和包子，林凤珠没吃一口，直接回房间了。秦时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头顶的水晶灯，真是一地鸡毛。
第二天早上秦时是被林峰与的电话吵醒，她拿起手机接通，“说吧。”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公司这几年赚的也不多，我能给的是B市的全部房产。这么多年，我没亏待过你们母女，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林峰与说，“秦时，我跟你妈说不清，我只能尽可能在钱财上给她补偿。”
“锋与实业市场价值四亿，你给她两千万你叫什么委屈？”
“那些不能动，公司一动就散了。”
“那我不管。”秦时说，“两亿，B市的房产归我妈，不然我们就法庭见。我保证，你会和你那个小情人能进去，不信你试试。”
秦时就是小流氓作风。
“秦时！”
“你想清楚拿离婚协议，我会让她签。”
秦峰与怒气冲冲挂断电话，秦时本来不想理他们。但是昨天在老宅，他们一副欺负人的架势，秦时就坐不住了。
秦时洗漱好出门，敲响母亲的门，“起来了么？”
房间里有气无力的回音，秦时推开门进去，看到母亲躺在床上，披头散发。秦时真是恨不得敲她一顿，坐在床边看着母亲。
母女俩相视无言，秦时觉得她妈就是矫情，她理解不了林凤珠这执念。
“晚上带你去酒吧，找几个小帅哥陪你喝酒。”
“胡说八道。”
秦时没时间陪林凤珠伤秋悲月，林琳又打电话过来，秦时走到客厅接通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跟人取消约定了。她其实挺倾向于林琳，林琳有演技，能扛票房，相对来说更有价值。
“我在B市——”秦时话没说完，对方直接道。“那正好，我明天到B市，我约地方，我们见面详细聊。”
“我——”
“就这么说定了。”
秦时默了五秒钟，把手机撂到桌子上，打开冰箱取了一瓶水。喝了两口又拿起手机，打给陈薇。
立项拉资金联系演员都要忙，周五开会之前要把账目做出来，各项都要忙。第二天秦时忙到七点半才开车直奔约定的地方，林琳的经纪人先看到秦时，快步过来和秦时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客气了。”
秦时进门才看到林琳，林琳也很热情，迎上来，“秦总。”
今日不同往昔。
秦时跟林琳客套了两句才入座，林琳给秦时倒上酒，说道，“听说风雨的男主角确定了舟哥？”
“都听谁说的？”秦时笑着喝了一口茶，解释道。“开车来的，见谅。”
“女主角还没定下来吧？”
“在选。”
“有合适的人选么？”林琳的经纪人问。
“未定。”
“导演是谁？能透露么？”
“暂时保密。”秦时说，“不好意思。”
“投资方那边女主角倾向是谁？”
“这个需要周五开完会才有结果，我现在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
“大导？”
这个秦时可以点头。
饭吃的差不多，秦时起身去洗手间，刚到走廊就听到一声喊，“秦总。”
秦时回头就看到笑容灿烂的许光，扬眉，转身走过去伸手，“许总。”
“在哪个房间吃饭？我一会儿过去找你喝酒。”
“跟演员见面。”秦时说，“已经要结束了。”
“那正好，我们这边刚开始。”许光抬手搭在秦时的肩膀上，异常热情，“还有刘总，刚刚刘总才提到你。”
难怪最近刘总不找秦时撤资了，敢情这边已经搭上。
秦时侧了下身避开许光的手，说道，“哪个房间？我马上过去。”
许光顺手一指，“那我过去等你。”
秦时转身离开，许光敛起笑，把烟又塞进嘴里，深吸烟雾眯着眼拿出手机跟简亦舟发短信，“十点过来醉海棠，送你个惊喜，保证你喜欢。”
第29章
“无聊。”简亦舟要挂电话。
“秦时在这里， 我灌晕她， 晚上送你床上？”
简亦舟的手一顿，“你约秦时吃饭？”
“我不说，你爱来不来。”
“你敢碰她——”
许光已经挂断了电话， 简亦舟的目光沉下去，显出冷厉，攥着手机。片刻起身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大步下楼，直奔出门。
餐厅在城东， 简开车要一个小时， 过去正好十点。简亦舟踩下刹车， 刚要下车就看到秦时和许光勾肩搭背。顿时怒火冲上来，想上车踩油门撞死许光。
秦时送走刘总，回来许光的手就搭她肩膀上了， 秦时偏了下头避开许光， “许总？你喝多了吧？我叫你的司机。”
许光刻意抬手圈住秦时， 挤眼， 秦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穿着衬衣外套白T的简亦舟凛步而来。他戴着黑色口罩， 略长的头发垂下来性感的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灯光下， 男人那双眼沉邃没有波澜。
秦时顿住， 简亦舟不是在纽约？他家后院名字叫纽约吧？
“舟哥，很准时。”许光看戏看的非常入戏， 犹不怕死的晃了晃肩膀， 简亦舟走过来。忽然抬手， 秦时眼前一花许光就被过肩撂在地上。远处司机飞奔过来， 简亦舟揽过秦时的肩膀，从口袋里取出手帕细致的帮秦时擦了擦，推到身后，“上车去。”
秦时：“……”
“舟哥？”
“没听见？”简亦舟不耐烦，“去车上等我，我跟许总有话说。”
许光躺在地上撒泼，“简亦舟你大爷！你跟老子动手。”
简亦舟踢了他一脚，吩咐他的司机，“把他弄走，送老爷子那里。”
司机看到动手的是简亦舟又把骂压回去了，拉起许光，许光扶着腰，“简亦舟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还揍我！你给我等着。”
简亦舟懒得搭理他，转身径直走上车，车窗降下，简亦舟看外面站着的秦时，“上车，愣什么？傻了？”
秦时莫名其妙被凶，蹙眉，拉开车门上去，“你不是去纽约了？”
简亦舟置之不理，取了一瓶水拧开递给秦时，“喝多了？”秦时身上浓重的酒精味，简亦舟一想到许光刚刚碰过秦时的肩膀，就想杀了许光。“还认人么？”
昏暗的光线，简亦舟的侧脸线条硬朗，笔直高挺的鼻梁。浓密睫毛，在皮肤上落下阴影，秦时觉得嗓子干，喝了一口水，扬起嘴角，“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