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本来就活泼，整天闷着倒会闷坏。
只是不知道，那些孩子要是知晓往日里或是被石头绊或者作业莫名消失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是出自他们“温柔善良美丽端庄”的小青“姐姐”之手，是个什么表情。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妖精宁可放弃千年修为也要尝尝情|爱味道。”小青跟着穆悠去后山找些野味开荤，拉着穆悠的手笑的眉眼弯弯，“和你在一起，倒是比修炼好玩儿多了。”
弯腰割了一把野菜，穆悠脸色柔和地听着他说话，很想问，若是要你放弃千年修行，放弃成仙长生，只过这种平凡日子是否愿意？但却到底没问出口。
穆悠有些不愿听到答案。
“若你遇到比我更好的呢？”穆悠扯开了话题。
小青没觉出穆悠的异常，只是蹦跳着走着：“那你就要更好，更更好，不然杀了你。”
小青晃了晃穆悠的胳膊，踩着厚厚的落叶声音悦耳：“以后姐姐来了怕是会教训我一顿的，嘿嘿。许仙，就算姐姐来了，你也不许把我扔下。”
“恩。”霸道的小东西。
小青哼了一声，但却满脸的欢喜。
穆悠左右看着寻找些野菜，抬眼已经可以看到秀美的杭州城，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嘴里淡淡道，“等进城便不要牵着了，被人见到不好。”
“……怎的？你不喜欢？”
小青声音里面的低沉听得穆悠一愣，他偏头看他，被对方那精致至极的脸上的别扭弄得心里一阵好笑。伸出手，捏了下小青的鼻尖，这种亲昵的动作穆悠已经做的很是习惯：“这里的人是比不得你们妖精的开放，一个男人若是碰了一个女子，哪怕是一根手指尖，都要娶她的。”
“那又如何？你不愿娶我？”小青问的很理直气壮，倒把穆悠问呆了。
穆悠脸色淡然的说道：“你若是喜欢，牵就牵着吧。”
娶，一个妖精，还是一个男妖精？
穆悠看着身边的小青，突然觉得这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许仙是个好脾气的，穆悠也惯不爱惹事儿，所以一直以来都过的很平和，没人找他麻烦。可有时候，不是你说没事就没事的，你不去找事儿，可是会有事儿来找你。
穆悠神色淡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还有下面的一条长长的口子，已经不愿意去瞧小青的脸色了。
这个荷包，可是小青废了大劲才做出来的。
不过就是刚才扶了一下那个跌倒的女人，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防人之心不可无总是对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穆悠将荷包取下来放进怀里，脸上依然是淡漠着：“小青。”
“……你刚才，倒是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了。”这一句话里，压抑着的怒火让穆悠无奈，而里面包含着满的快要溢出来的醋味儿更让穆悠好笑。
伸手揉揉小青的头，穆悠也不理什么有没有人看着了，直接将小青揽进怀里。怀中的人僵了一下身子就软了下来，瞪了一眼旁边惊讶的喊了一声的卖水果老汉，才心满意足的窝进了穆悠怀里。
“回去，再帮我做一个吧。”
“行。先说好，要是再让人划了去，我就……”
“杀了我？”穆悠扯扯嘴角，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思，“你，舍得？”
小青声音一滞，偏头不理他，但手却紧紧地攥着他的，冰凉指尖缩在穆悠的掌心，直到温热。
这天晚上，小青出去了约么一柱香的时间才回来。
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看书的穆悠，被那双黝黑的清冷眸子瞟了一眼，小青就觉得心虚。合了门，嘟嘟嘴巴走到穆悠身边：“我，我没杀她……”
“恩。”穆悠神色不动，依然看着他。
“我说真的。”小青蹭过去攥住他的手，想了想，“你不喜欢这样，我知道。”
穆悠揉揉他的头，抱住，不再追问。
小青身上有血的味道，穆悠闻得出。
可既然他瞒着，自己也当不知道罢了。
脱离了白娘子的小青，便又是那个天真烂漫到杀人都没心理负担的蛇妖。但，他是为了自己。穆悠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下次不许了，我不喜欢。”
“恩，我不会了。”见穆悠不再沉默，小青忙举手保证，脸上的笑一如往常的单纯。火红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狠辣，却被很好地掩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