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敬(47)

高敬彦当时就傻在椅子上。董梦楠装作脖子疼稍稍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底下还有女生轻轻喊着不。高敬彦突然笑了起来。演的真的挺好的。

董梦楠装作没看见他眼角的泪水。默默的看着收幕结束。

董梦楠站起来等他，我们去后台看看去。

不了，你去吧。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你不等他一块回去吗？。

不了，这么晚他还是回宿舍吧。

你。你为什么总是退缩呢。明明和想问他和他接吻的那个是谁不是吗。在乎就是在乎啊，你要让别人看见啊，你一个人心里想的再多也只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谁会知道你想干嘛。弄成这样，伤心成这样给谁看。凭什么我一个要和你抢男人的人现在要站在这给你讲道理还帮着你抢他。我脑袋进水了吧。

那好，你和我去。

怎么的，姐妹团出动吗。

兄妹。

谁和你兄妹。撑场子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你一边闪。

高敬彦跟在董梦楠身后面走向了化妆间。几个姑娘围着关常宁，夸他演得好。旁边刚才的女主在关常宁身边说笑。关常宁只顾自己换着衣服，卸下脸上的妆。董梦楠气不打一处来。我想了这么多年还没起亲上呢，让你个绿茶婊捷足先登，走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响亮亮的打在那个女生脸上。关常宁从镜子里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还有站在门口不远处看着他的高敬彦。关常宁把手里的卸妆棉放下，站起来看着那个女主一眼，拉着董梦楠的包走了。其他人噤若寒蝉，仿佛刚刚一声巨像的巴掌打在她们脸上。

高敬彦看着他站起来。先一步走出了报告厅，走出了好远的时候才看见两个人放声大笑走过来。高敬彦眼睛多出一片汪洋。映射着天上的星星。好羡慕。

高敬彦朝着学校门口的方向疾走。渐渐的甩开了两人。

关常宁在笑话完刚刚董梦楠的恶狠狠的表情之后。抬眼没看见早就出来等他的高敬彦。他心里莫名有点慌。和董梦楠告别，着急的跑了起来，出了大门一段距离。关常宁看见高敬彦擦着眼泪跑着。他快跑两步跟上去。

不管他说什么，高敬彦都不理他一句，到了家门口开门，给他关在外面。

同层楼还有其他住户，有的早早就睡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便弄出声音再多打扰。

关常宁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了想，发了一个跪搓衣板的表情。彦哥。

那边隔了好久才回复他。干嘛。

关常宁犯了难，该不该说我错了，道歉，或者直接和他解释，可是他真的能听吗。想了好久，发过去。舞台剧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女主太丑。

关常宁看到消息噗的一声笑出来。那男主呢。

颜值可以，演技一般。

可是我觉得男主还挺好的啊。

不好。

哪不好了。

死了还要被人拿回家蹂躏。

大概是男主长的太过完美，所以到死了也有人惦记。

完美个屁。自己的亲妈都出轨了。他还哪完美。

关常宁不说话了。至少她还活着。

高敬彦愣了，犹豫了好久。这绝对是话里有话。外面好久都没声音。开了门，看见关常宁蹲在门口，眼泪簌簌的落下。高敬彦对着他在门里一块蹲下，还不清楚状况。关常宁哭的更猛了，高敬彦一下子警觉起来。是不是阿姨出了什么事。

关常宁不说话，一味的哭着。高敬彦把他拉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拉到房间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关常宁紧紧抱着他。我妈妈，早就没了。

高敬彦满脸疑惑，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妈妈去旅游了吗。

没有，都没有，我爸骗我的。他骗我的。

那阿姨怎么。去世的。

车祸。

高敬彦拍着他的后背。想告诉他没事。可是这怎么可能没事。你还有我。

嗯，不然我也不会等你这么久。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一寒假。

是自己离开后的一年，所有人都一个个离去，只剩他自己。就算年龄大的那一辈还健在，但是他最想的还是最亲的人在身边吧。如果我还在的话，就能陪他一起熬过那段时间了。因为这些事的发生，才会让他选择远离所有人。

高敬彦拿了纸给他擦脸。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哭吧，我陪着你呢。关常宁是较少哭的一类人。有什么事都是先想着我自己能抗。就算抗不住了。也要硬挺着。

从前都是高敬彦埋在他的怀里，等到终于想要把他放在怀里的时候，高敬彦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关常宁没哭多久，恨不得马上变回平时拒人千里的一张脸。

高敬彦抱着他。困了吗。先睡吧。我陪着你呢。

关常宁闭上了眼。高敬彦摩挲着他的后背期望他能早点睡着。高敬彦自责那时候真是不该离开，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关常宁早上醒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脑袋昏昏沉沉。高敬彦在一旁一边画画一边看他。看他醒了，才放下画笔。吃饭吧。

上课要迟到了。

今天周六。要不是周五晚上没课谁去看你们的话剧。无聊死了。

那个女生。其实剧本里没有后边那一段的。

亲了就是亲了，你今天不嚼满一天口香糖就别亲我。

那我的脸得肿多高啊。那可就破了相了。这样死了可就没人把我放在花丛里了。

你能不能少说死这个字。烦不烦。

烦烦烦。你在画什么，是我吗？

画中一个人从空中掉落，地上一位母亲伸出手去接。

这个不是，你的在外面。

你是要画一个我的合集吗。

我就是看看一个人有多少角度，可以画多少幅画。

那你会不会也把我睡觉的样子画下来啊。

不告诉你。

看你这么说就知道肯定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了。画可以，但是怎么着也得让我这个模特先看看吧。看看你给我毁成什么样了。

高敬彦看他的样子莫名心疼。低头沉默了一阵。常宁，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没走。有我陪着你的话。

那你就不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

我不愿意。我宁可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你就是你最好的样子，做你喜欢做的事。

可是我好遗憾又在你的生命中缺席了一段。

如果缺席的都是些坏的记忆的话，我还是非常乐意的。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全是些悲伤又无聊的事情。你以后想起来我的时候，也多会是无聊。或者充满悲伤。最后导致你一点都不愿意想起我。

不会的。

万一呢。人的记忆是很神奇的，它是可以选择性保存。再隔三年五年，你想起来袁阳的时候还是那个疯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会把他以前做过的不好的事一眨眼忘掉，只记得他在你心里好的地方。你要是和我一块经历了那阵对我来最昏暗的日子。会盖过我们曾经的好。在你记忆里出现的都会是我狼狈的样子。你当时不在，真的挺好的。

常宁。

和你在一块就变得话多了。

我就喜欢你和我说好多废话，我喜欢听。更喜欢你。高敬彦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

关常宁凑过来。高敬彦抬起手停在他嘴前。去嚼口香糖。

关常宁把自己缩回去。小声的说，好吧。

第18章：死亡

高敬彦把画本整理好之后，给关常宁发消息，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等他就好。今天特别想吃冷面。

关常宁收到消息。回复了好。继续上课。

走在回去的路上。关常宁拿出来了新的两条项链。把其中一条给他。

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我以为还要好久才弄好。

等一下。我给你戴。

嗯。

两人停下躲在路边。关常宁把项链给他戴上。这次再丢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