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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世界同人)[谢道灿白遵守]交换温柔(12)

作者: 岸青青 阅读记录

谢道灿转头盯了他一会:“白遵守,你会不会当检察官?多少年的命案,别的检察官躲都躲不及。”

“那是谢道灿的父亲,我怎么可能无视。”话说得有点急,白遵守胸口憋闷。

他知道长久以来未解决的问题又横阻在两个人中间,可是实在没力气和谢道灿辩驳。

谢道灿倾过身子,靠近了一点。

“这么想和我扯上关系?”他伸手,捏住白遵守的下巴,向上抬起一点,“以我的身份和那样的人混了几天,还当我是好人么?”

白遵守抵抗着他的力道:“谢道灿,也不过是为了父亲的事一直过不好人生的人。”

他分明看见,那个人眸子里涌起难言的情绪,可是,唇角扯开的笑容却很简单。

“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以为和我在一起就是读书考试、扮演游戏?”

谢道灿更加迫近,把白遵守周身的空气挤压得稀薄,白遵守用力呼吸,那个人的唇封住他的唇,手攀上他的衣扣,一颗一颗拽开,不由分说,像个噩梦似的。

白遵守抓着他的肩,拼命想把这个噩梦隔开,可是那个吻更深地窒息着他,把他的全部知觉都要夺走。

谢道灿看见一滴水从白遵守眼角滑下来。他停下了动作。

他一早知道自己做不成好人,可是,也做不成坏人了。

两个人望着对方,都是喘息难平。

好半天,白遵守丢出一句:“你就那两下?”

明白的轻视,谢道灿听清了,心里有点委屈。

白遵守撑起身子。

“除了读书考试、扮演游戏,还有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

他搂过谢道灿的颈子,向他的唇,缓缓地吻上去。

这个白开水一样的吻,暗藏着滚烫,动作很短促,只有谢道灿自己知道,那个人的牙齿,有意无意在他舌尖轻咬了一记。

谢道灿还残留着一线清醒,使劲儿一推,站起身来,抬起手背在唇上抹了一把。

“简直不敢相信是个病人。”

他狠狠瞪了白遵守一眼,转身,大步踏进浴室,甩上了门。

谢道灿开着冷水,淋得心和身体都安静下来,才走出浴室。

白遵守睡着了。

谢道灿站在床前,无声地看着他,水滴顺着发梢淌在脖子里,微凉,微痒,他俯身,在这个人的额边落下一吻,关了灯。

白遵守心悸着醒来,已经是深夜。

他坐起来,四处望了望,窗帘那边有个背影。

轻轻走过去,有一道门,推开是阳台,往外是草坪和树林,谢道灿就坐在阳台的长椅上,向树林里望着,不知一个人待了多久。

白遵守从沙发上拎了一条毛毯,穿过那道门。

谢道灿转过眸子,两个人目光一碰,白遵守知道,他又想起了天台小屋外,他们的旧木箱。

他递过毛毯,谢道灿抖开,仰头,等着他。

白遵守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裹在一条毛毯里。

谢道灿说他坐在那儿有一种错觉,好像父亲会在不知什么时候从树林里走出来。

安静了许久,谢道灿像从前那样,在白遵守膝头躺下来,拽着毛毯一角,闭上眼睛。

毛毯又匀给他一点,白遵守拍着他,也向树林里望着。

“我知道,父亲回不来了,也知道和琴泰雄脱不了干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见不到的话,至少要找到证据,证据也找不到的话,至少要亲口问他一句为什么。”

“这些年,这些目标一个都没能实现。没有退路,也没有前进的路了。”

白遵守抚摸着仿佛陷在噩梦中的,那个人的眉头,说:“谢道灿,我在这儿。”

谢道灿睁开眼睛,抓住那只手,挨到唇边亲了亲。

“要不是你忽然联系了我,我可能就这么——”他想了想,找到一个词,“自由落体。”说完自己笑了笑。

“白遵守,谢谢你揭穿了我,拘捕也好,起诉也好,怎样都是个了结。”

白遵守看见,那双困倦地闭上的,好看的眸子,眼角有了水迹。

谢道灿半梦半醒地说,父亲是个罗曼蒂克的人,我栽在你手上,他不会太生气的。

☆、—22—

白遵守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吴检察官还是大嗓门,梁部长一着急就语无伦次,还有母亲,在哭。

许多陌生的声音,风一样从他耳边掠过。

他努力地听,仔细地找,一片喧闹中,只是没有谢道灿的声音。

他们好像想把他叫醒。

白遵守想和他们说,他没有睡着,这么吵,他都听见了。

只是睁不开眼睛,也抬不动手指。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多记忆散乱在周围,分不出先后,也记不起因果,他只隐约记得谢道灿有危险,好像不去找他的话,以后就找不到他了。

他想问吴荷拉,谢道灿去了什么地方,想求她找找他。

身子不断往下沉,这个谢道灿有危险的念头,像水泡一样不断往上浮,那里亮着另一个世界的光,水泡升到那片光里,倏地碎了。

白遵守的心脏植入了一枚人工瓣膜,手术还算成功。

恢复意识的头几天,有好多人在他的病房里来来去去。

他一直昏昏沉沉,偶尔听见别人说,真是万幸,那么危险的状况,总算撑过来了。或者说,日子过得真快,竟然已经三个月了。

后来病房安静下来。只有母亲和吴荷拉每天轮流守着。

又过了几天,母亲也被劝回去了,只剩下吴荷拉,每天下班就来,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

没有谢道灿。一次也没来过。

吴荷拉每晚坐在床前,呵欠连天地把一天的流水账讲给白遵守听,一次也没提到过谢道灿。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分别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谢道灿最后和他说过几句话。

谢道灿说,因为还债,见过各种各样的家,有的遇到难处还会找我,被当成家人一样,像婆婆家,孩子还在世的时候,隔一阵就要做一顿火锅面叫我去吃,偶尔会觉得幸福,可是,贫穷到只剩下那一丁点幸福,还要分给我一份,实在无法安心承受。

等到你搬过来,就悄悄地想,是不是也可以贫穷到只剩下一丁点幸福,不用怀着愧欠,全然都是我的。光是那么想想,就很幸福。

谢道灿说他在电算系统里隐藏了一道程序,可以把南山基金这些年募集的款项全部打回原来的账户。

他说白遵守,等案子结了,帮我把债都还上,启动密码,是你的名字。

白遵守说出的第一句话是,缓刑。

那是他恢复意识的第十六天。

“提供重要线索,配合检方行动,是不是应该帮他申请缓刑?”

梁部长垂着眼睛,端起了水杯。

吴荷拉望了梁部长一眼,迟疑着说:“前辈,琴氏逃到邻国去了,上个月才抓住,还顾不上……”

梁部长呛出一阵咳嗽,吴荷拉不吭声了。

白遵守看着他们,等着一个更明白的答复。

他在哪儿?过得还好么?

梁部长的眉头锁了许久,终于敛着声音说:“遵守呀,还是等身体养好了,亲自处理一下吧。”

病房里静静的。

白遵守已经想过无数可能,他下了决心,追问下去:“不能缓刑么?”

又是长长的沉默。

“前辈。”吴荷拉终于说,“那个人,好像不用帮他申请缓刑了。”

她说,没见到人回来,也没找到尸体。

谢道灿和十几年前他的父亲一样,逃脱拘捕之后,消失了踪迹。

☆、—23—

白遵守后来在新闻里读到他和谢道灿分别那夜。

新闻说,当夜检方在南山集团的郊外会所组织了一场抓捕。

秘密集会一共十六人,琴氏逃往邻国,一名议员、一名外交官落网。

行动中发生枪击,双方各有伤亡,一名线人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