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多喜一家人(102)

作者: 一夏天 阅读记录

“我看我们今天就把柯南宰了炖汤吧,以后有二嫂叫我们起床,它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

他讽刺二嫂也不该拿柯南当炮灰,这样只会先惹怒珍珠,小丫头拍案怒斥:“你胡说什么,我看先宰了你还差不多!”

贵和见针线都备齐了,便顺势绣花。

“二嫂,我们这些人不像你那么会保养,晚上基本都睡得晚,五点多那会儿瞌睡正香,你以后能不能晚点再练嗓子。”

美帆的笑容无影无踪,正色道“我习惯了在那个时间段练嗓,因为早上嗓子的状态是最好的,这习惯我都保持二十多年了,你要我现在改?”

千金出来配合贵和打双打,挑眉讥讽:“早上五点多还在睡觉,这习惯也是我们从出生起就保持的,难道你想让我们这么多人迁就你?”

美帆最恶她的女海盗德行,自持身份,仍用文明人的修辞与她辩论。

“我这可不是为了玩儿,我明年准备复出,现在已经接到新戏的演出计划了,得尽快恢复状态。成年人每天睡7小时是最健康的,晚上10点入睡,早上5点起床,这样的生活多有规律。至于孩子们,本就该在每晚9点以前上床睡觉,睡够8到9个小时也符合健康标准。我觉得家里人都睡得太晚了,熬夜很伤身体,为什么大家不趁这个机会调整以前的坏习惯?”

她只讲理论不看实际,使得胜利很不快。

“您以为我们不想早睡吗?我每天那么多作业,还得复习预习,到十二点能睡就不错了。三哥也是,才回来住了半个月,至少有十天是凌晨两三点钟才回来,他的工作就那样,您让他怎么调整啊。”

贵和听他对自己也有意见,问:“我回来吵着你了?”

胜利郁闷:“是挺吵的,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还能听到放屁声,当初你设计这栋房子时怎么不把四楼面积弄宽敞点,对门进进出出,我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做功课时分散注意力,晚上睡觉还老被惊醒,再这样下去都快神经衰弱了。”

“我哪儿知道会搬回来和你做邻居,你在屋里放音乐,又唱又跳的时候我可没说什么。”

“我那是为了放松。”

秀明担着多喜的重托,把小弟的学业看得比自己的事业还重,忙说:“要不你搬到一楼来吧,把爸的房间腾给你住。”

胜利一口回绝:“不,爸爸才刚走,留着他的房间还能怀念一下。”

“那你和小勇换”

佳音觉得不妥,说:“小勇那屋太小,书柜都放不下,要换也该和珍珠换。”

珍珠登时急眼,抖着身子抗议:“先声明,我不换啊!那房间是我精心布置的,才不要让给小叔糟蹋。”

“就换一年,等你小叔考上大学再换回来。”

“那也不行,妈妈怎么这么偏心,只会牺牲我的利益来讨好别人。”

“你又胡说八道,胜利是你长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秀明最烦妻子骂女儿,让她别嚷嚷,又对胜利说:“要不你和我们换,我和你大嫂到四楼去住,免得影响你学习。”

胜利只是单纯的抱怨,压根不想劳师动众,忙说:“不用了,我那房间住着挺好的,不用换。”

千金怪他们偏题,不耐烦地插嘴:“你们回头再商量怎么换房间吧,先说二嫂的事,二嫂你明天换个时间练嗓行吗?总不能因为你吵得我们全家人都睡不好觉,哪怕推迟一小时也行,等我们大家都起床了你再练。”

美帆讨厌她这种命令的口吻,采取低调地抵抗:“这当然是可以商量的,但我还是觉得我的行为远远没到扰民的地步,你二哥跟我生活了十几年,他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千金知道她想用丈夫挡驾,索性一箭双雕。

“那是因为二哥已经习惯了,而且他那人本身就比较耳聋,别人说他的话他全当成耳旁风,周围吵得一团乱,他还安静得像口古井,我们可没他那么死气沉沉。”

这种时刻最能判断出关系的亲疏远近,美帆嗔怒:“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二哥?你说他定力好,适应性强也行,干嘛非得用‘死气沉沉’这种贬义词?”

“他本来就死气沉沉,你看我们说了这么久他吭声了吗?”

千金冷笑着瞥向埋头吃饭的赛亮,目光犹如砂砾落在他的碗里,赛亮顿住筷子,视线在餐盘上停留了一秒,向妻子下令。

“你从明天开始,换个时间练嗓吧。”

自己极力维护的人反过来帮助敌方压迫她,美帆像揣着一块捂不化的冰,血肉都被冻在一起,只好用怒火来取暖。

“我不换,从明天起,我要去广场上练嗓。”

“随你的便吧。”

“你得护送我,时间太早,我怕有危险。”

“这小镇治安很好,大部分都是老住户,早上五点广场上晨练的人已经不少了,会有什么危险。”

“我不管,我害怕,必须有人陪着出门。”

“我给你买条猎犬吧,以后你牵着它出去就能把坏蛋都吓跑。”

赛亮不仅不退让,还大踏步逼近,剥夺妻子最后的立锥之地。

美帆愤怒了,嗓音拔高几个音节。

“买了狗谁照看?居然把我推给狗,你连狗都不如吗?”

赛亮转头怒视:“你在跟谁说话?”

他冷酷得像座冰雕,美帆举起言语的重锤敲击。

“跟你这个连狗都不如的,无情无义的男人!”

“既然我不如狗,这日子就别过了,你马上收拾东西走人吧,马上!”

柔弱的女人弃阵而逃,佳音和珍珠先后追出去,秀明摔了筷子。

“你们搞什么鬼,天天这样,这个家是剧场吗?”

贵和按住大哥的拳头,苦着脸责怪赛亮:“二哥,至于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闹成这样。”

赛亮冷静地站起来:“我吃饱了,去上班了。”

“坐下,你摆下烂摊子又想一走了之?谁给你收拾!”

“贵和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哥也别放在心上了。”

秀明的咆哮如同路旁的狗叫,对赛亮的行动产生不了半分干扰。目睹这一切的千金重拾多年来的疑问,感叹:“天啊,天啊,他真是我们家的人吗?会不会是小时候被调包了?大哥,你说我们四兄妹谁像他啊?”

景怡觉得妻子的怀疑不无道理,摇头说:“人和人本来就不同,待会儿去安慰一下二嫂吧。”

“有这样的二哥,我真没脸去见二嫂。”

千金捂住脑门,有点后悔刚才和美帆争执了。

赛亮回二楼拿公文包,见美帆正在卧室里打包行李箱,佳音母女拦住她苦苦劝告,见到他都露出求助的眼神,赛亮却回以匕首。

“请个搬家公司吧,东西太多,一个人拿不动。”

他小时候什么样儿,佳音没见过,也不知他这毛病是不是自幼养成的,还真是酱缸里的秤砣,油盐不进,皱眉劝阻:“小亮,你就少说两句吧。”

珍珠脾气似父亲,已变成小型喷火龙,跺着脚埋怨赛亮:“二叔太过分了,二嫂都被您气成这样了,您还不罢休!”

美帆见她维护自己,想到有儿女的好处,更加悲痛,泣不成声道:“他就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收起他那锋利的爪牙!”

赛亮像块抛过光的花岗石,鲜血溅上去也不着痕迹,提起公文包若无其事走了。

珍珠大开眼界,当场立誓:“我以后可不要嫁给这种男人,否则用不了三天准得出人命!”

二叔能活到现在,真得感谢二婶的不杀之恩!

美帆哭倒在床上,佳音坐在一旁轻轻拍抚。她和这弟妹青梅竹马,感觉与姐妹相似,不忍看她受挫磨。

“你别哭了,身体是自个儿的,没人帮你爱惜。”

“爱惜有什么用?我就像一匹布每天被他撕扯蹂、躏,已经碎成褴褛了。”

上一篇:他敢撩教练[电竞] 下一篇: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