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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喜一家人(115)

作者: 一夏天 阅读记录

“男孩子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现在曝光了很多起恋童癖事件,受害者都是像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

美帆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继续嘲笑大哥无知,秀明站在新世界的大门前惊诧:“现在变态怎么这么多?”

景怡也暗嘲他见识浅薄,说:“变态任何时期都有,只不过如今资讯发达,媒体报道得多,这样也好,能引起人们的重视。”

英勇见大人们七嘴八舌谈得热闹,鼓起勇气说出一件经历。

“今年暑假我去参加绘画班,在楼梯里遇到一个奇怪的叔叔。”

他说他当时正去学校旁的兴趣班上课,那个画室在顶楼,他爬楼梯时一个三十多岁的胖男人和他对面走过。他上到第二层发现那男人跟来了,还边走边撩起衣服解皮带,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他很害怕,使劲往楼上跑,那男人不疾不徐跟在后头,可能以为楼上没人。他一口气冲进画室,回头只见那男人也来到这一层,如果是老师或家长,到了画室门前一定会进来,那人却没有。下课后他和老师同学一块儿下楼,之后再也没见到过那个人。

众人听得后背发凉,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孩子已与犯罪擦身而过,这世上存在多少危险啊,做家长的怎敢掉以轻心。

美帆心有余悸道:“这人明显是个变态啊,幸好没出事,小勇,以后可千万不能单独去那些僻静的地方,一定要和同学结伴。大哥佳音,小勇还小,你们不能让他单独出行,去哪儿都得有人接送。”

秀明本打算等儿子上了二年级就让他自己上学,看来得推迟两年才保险。

千金顺口抱怨:“我们国家就没出台这方面的法律吗?对性侵幼童的罪犯是怎么量刑的?”

景怡说:“这个就得问你二哥了。”

美帆连忙用手肘碰一碰哑巴似的丈夫。

“问你话呢。”

赛亮难得见家人们谈正经事,愿意捧个场。

“对未成年人的性犯罪有两项罪名可以起诉,一是强、奸罪。强、奸妇女、奸、淫幼女一人一次的,通常在3至5年有期徒刑幅度内确定量刑起点。情节恶劣的,判10到12年,情节特别严重的或致人重伤、死亡的,最高可判死刑。第二项罪名是猥亵儿童罪,不满十四周岁的男童女童都可以作为本罪的受害人或猥亵对象。不论儿童是否同意,也不论儿童是否进行反抗,只要对儿童实施了猥亵的行为就构成本罪,就应当立案侦查。一般叛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留。情节严重的会判到5年以上。”

现有刑罚显然不能抵消受害者所受的伤害,千金更愤慨了。

“强、奸才判3年,猥亵儿童拘留一下就完事,这也太轻了。我觉得这些混蛋都该判死刑!”

“制定一条法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强、奸猥亵都是死刑,那些罪犯犯罪时手段将会更残忍,反正抓到都是死,不如拿受害者垫背。加强预防犯罪比惩处更重要,这不仅需要政府加大投入,还要求教育进步,家长和学校都得重视对孩子,特别是男孩子的心理教育,那些从小对女生动手动脚,有暴力倾向,不尊重女生的男生长大后都是性犯罪的潜在分子。女生的家长也要注意,别轻易让性成熟的男性接近家里年幼的女儿,要随时做好监控和防范,另外金师兄说得对,提升孩子的自我保护意识也很关键。”

赛亮看不惯妹妹的幼稚,对她进行了一次简略的普法教育,贵和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二哥愿意与他们交流,可见还是个能够争取的好同志,连忙递出友谊的彩带。

“二哥平时话不多,可每次发言都很有道理啊。以后多和我们交流,好让我们多学点法律知识。”

赛亮压根不睬他,他对外做一次咨询最少五万,哪能为这些人浪费口水。

一个念头忽然像黑色的燕子掠过秀明脑海。

“千金,你小时候有没有人对你耍过流氓?”

“没有,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没有就好。”

千金看向大哥,发现他的目光锁定在景怡身上,立刻领悟出潜台词。

秀明以前总骂景怡拐带幼女,看样子是怀疑老同学在妹妹年幼无知时辣手摧花。

这侮辱太过甚了,千金真想跳起来撕他的嘴,膝盖被丈夫死死按住。

景怡如何能不气呢?迄今为止,只有大舅子连番给过他奇耻大辱,可受教养所限,他做不到像下九流的小市民那样与对方撕破脸大骂。

有智慧的人不轻易动怒,老赛那种就是蠢货的写照。

其余人也怨秀明太过JP,各自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态。

佳音灵敏地起身端起一个空盘。

“锅里还有烧麦,我再去装一盘。”

“大嫂,给我弄个醋碟。”

“我也要,再放点芝麻酱。”

贵和、胜利争相协助她救场,不约而同地想:大哥就是个大写的四,除了二还是二。

他们没想到,2x2的大哥下午接到一通电话,邀他周一去参加一场2的N次方的行动。

起因是这样的,去年市政改造,清浦滨江路二段改造工程由一家名叫“天河建筑”的公司中标承接。和很多大公司一样,天河建筑在中标后将项目分包给若干小公司,秀明是其中一员。工程完工后,这些小公司无一例外被拖欠尾款,最多的高达数百万,他算走运的,欠款不到三十万。

债权公司联名向青浦区法院提起诉讼,但由于各种原因,三个月过去仍迟迟未能立案。债主们等米下锅,狗急跳墙地想去政府聚众请愿。不知是谁听说周一下午市政协要举行大型会议,提议把那里做为第一会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老汪打电话通知秀明,秀明觉得此事不妥,劝他们另想对策,反被老汪一条条晓以利害。

“现在法院拖着不立案,就算立了,官司打赢了,天河耍赖不给钱,我们照样没辙。你以为强制执行那么容易?我朋友和人打官司,胜诉好几年还没执行下来呢。天河就是个老赖,后面又有靠山,不来点硬的撬不开他们的嘴。赛老板,人多力量大,这种事不引起上面重视,没人为我们做主。我和老张他们几个都三高体虚不中用,露面也镇不住场子,只好派员工代替,大伙儿还指望你做这次行动的领导呢,为了兄弟们你也得带这个头啊。”

别看秀明暴脾气,耳根心肠跟棉花糖似的,最经不住别人哀求吹捧,明摆着被人当炮灰,还以为人家真心拥护他做中流砥柱,热血一涌,义气上头,就一头往那屎盆子里扎了。

周一下午他和几十个公司代表来到市政协大门外,拉开横幅,铺起报纸静坐,阻碍内外车辆人员出入。

今天政协里开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会议,主题是《向本市退休老干部汇报交流工作经验座谈会》,参会的都是各部门的退休干部,郝辛也在其列。

下午五点会议结束,他揣着折耗三分之一的笔记本和老同事们走走聊聊来到大门口,见去路阻塞,人群里飘荡着红彤彤的标语和蜂群般的口号。

“还我们血汗钱!还我们血汗钱!”

老干部们都是有见识的,知道有人来请愿,纷纷回撤,免得惹腥臊。

郝辛却不同,社会主义大家庭,工农阶级一家亲,党是人民的带头人,党员是党的传话筒,他的党性极强,至今没过保鲜期,所以该不该他管的事他都要过问。因而不顾同事劝说,逆流而上,来到聚众人群前,大声质问:“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聚在这儿干什么?”

他身着笔挺的灰色中山装,大背头油光水滑,老式的黑框眼镜方方正正,腰背挺得笔直,声音洪亮,大义凛然,比人家厅长部长还有派头。

秀明以为此人来头不小,出列说:“我们是清浦滨江路二段改造工程的分包商,总承包商天河建筑拖欠我们上千万的工程款,我们去法院起诉,那边一直拖着不立案,现在我们请求政府为我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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