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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喜一家人(149)

作者: 一夏天 阅读记录

她准确戳中景怡的要害,并且在伤口上撒下一把辣椒面。景怡在冷静里加入冰块也消不掉火辣辣的焦躁感,临睡前看着躺在一旁专心看烘焙手册的妻子,更像在烤火,伸手探入她怀里,捏着她腰上的软肉,没精打采问:“你最近怎么不追连续剧和网文了?”

“我要做学校的功课啊,明天要烤一份自主配方的蛋糕,后天带去给老师测评,得多花点时间研究。”

“看来你还真的找到事业基准点了。”

“还不知道呢,先学好手艺再说吧。”

千金的心思是一层透明的塑料袋,一眼就能看穿,景怡确定她的情绪尚未被异常因素干扰,接着旁敲侧击:“学校好玩吗?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有啊。”

“你下课后会和他们一块儿玩儿吗?”

“嗯,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年轻人居多,我在班上都算姐姐辈的了。”

“有鲜嫩的小帅哥吗?”

“有,你问这个干嘛?”

迟钝的妻子终于发觉丈夫话里藏着机锋,低头打量他。

景怡爬起来与她平行对视,眼神有些赖皮。

“好奇呗,你不也经常问我,我们医院有没有漂亮的女医生小护士吗?”

这算是示爱方式之一,千金咧嘴甜笑:“我们班有十几个男的,只有一个算帅哥,是申州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学生,长得是挺帅,我觉得比《偶像练习生》里边那几个成员好看。”

“是Jennifer介绍你们认识的?”

景怡乍然放出冷箭,千金险些失惊落马,她答应过Jennifer保守秘密,该不该对丈夫坦白呢?仔细想想坦白也没什么,可她的身体比思维运转快,嘴巴已擅自否认了。

“不、不是。”

景怡像搭上泰坦尼克号,沉船的恐慌雾气般钻进心头,妻子学会向他隐瞒了。

目睹他明显的走神,千金奇道:“你怎么想起这么问?”

景怡微笑,个中倦意如深潭。

“偶然联想到的。那学生叫什么名字?”

“麦克。我说你问这么清楚干嘛啊?”

“跟你一样,自己的老婆身边出现年轻标致的小鲜肉,我这个老公突然有了危机意识。”

机智的玩笑像空气清新剂遮住惹人不快的气氛,千金笑着拧他的嘴:“你少来了,我才没你这么疑神疑鬼。”

然后啄了啄他嘴角,深深地凝望他:“那麦克没你年轻时好看。”

她目光中的憧憬热恋一如往昔,景怡的心成功登陆,感到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捧着她的脸假装忧虑。

“可是微臣已经年老色衰了,就怕被娘娘打入冷宫。”

“你再贫嘴我要罚你掌嘴了。”

千金哈哈大笑,丈夫趁机撩起她的睡衣,把她压在身下。

“娘娘今晚让微臣侍寝好不好?”

景怡望着她,神态竟有些楚楚可怜,其实他比千金会撒娇,每次都能让她缴械投降。

一番亲昵后,千金抓住他的手腕呻、吟:“你先把安全套拿出来。”

“真的不想再给我生孩子啊?”

丈夫仍是惹人心动的可怜相,但千金明白这点绝不能让步,苦恼拒绝:“太辛苦了,我不想再受累了。”

她的神情似在教导人要知足常乐,景怡无奈一笑,扭头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贵和最近像个偷鸡贼,总在夜半时分偷偷溜进家门。早饭时佳音端详他憔悴的神情,关问:“贵和,你昨晚又是半夜才回来吧,早上不多睡一会儿吗?”

贵和巴不得立即倒下躺尸,但工作这个严酷的赶尸人不停挥舞皮鞭,他被迫继续僵尸出行。

“没时间啊,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

“工作再忙也不能毁了身体,别太拼了。”

“我知道,待会儿看能不能找机会躲起来眯一会儿吧。”

千金是家里第二个担心他的,口气也比大嫂直白。

“你当心别过劳死了,年轻轻的,婚还没结呢。”

贵和庆幸:“光棍时累死不算什么,结了婚再死那才叫造孽。”

秀明忌讳他们在饭桌上说死,训斥:“大清早的别尽说不吉利的。”

珍珠也说:“三叔,您还有那么多财产没处理呢,哪能死啊。”

贵和笑道:“你三叔比无产阶级好不到哪儿去,就一套房子,贷款还差一大截呢,等我死了让大哥卖了,剩下的钱你和小勇平分。银行账户里也没几个钱,密码是284556,连上社保补助估计刚好够丧葬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美帆随即责备:“贵和,你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啊,银行密码是可以当众说的吗?”

贵和有些懵:“在家里说没什么吧。”

合住以后他渐渐习惯大家庭的生活,爱上了每一位成员也感到了其中的乐趣,在外面处处设防的心回到家就自动松弛了。

美帆还没有他那么高的融合度,仍保持着起码的防备,并直接说了出来。

“那也不绝对保险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循环上演。

千金即刻抢白:“我们家的人彼此都很信任,二婶觉得在座的有谁不保险?”

美帆赶忙辩解:“我没有怀疑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就觉得贵和的做法不太妥当。”

“既然不是怀疑我们,那他的做法又有哪点不妥当了?”

千金觉得美帆在使离间计,尽管景怡劝她:“二嫂也是好心。”,她仍坚持揪出奸佞。

“我早看出来了,二嫂的画风和我们全家都不一样,就像一堆甜甜的草莓里混进了一颗酸梅,又像一群蚂蚁里爬着一只黏糊糊的蚂蟥,还……”

“还像乌鸦群里的白鸽。”

美帆快语截断她,气得捏皱了裙子。

千金大怒:“你骂谁乌鸦?”

“是你先骂我蚂蟥的,真是的,我活了三十六年,还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美帆仗着嗓音条件暂时领先,为保持这一优势,她果决地离席而去。

景怡替妻子向赛亮道歉,赛亮语气大度,说的话却别有韵味。

“没事,我也是乌鸦群里的一员嘛,还是草莓和蚂蚁,这物种跨越得真大。”

千金正好把余下的怒气甩卖给他:“二哥你也要学二嫂阴阳怪气?”

赛亮只当在听犬吠,悠然叹气:“你怎么就不能学学金师兄呢?臭豆腐即使装在金碗里也还是臭豆腐,上不了正式的宴席。”

“你骂谁臭豆腐!你们两口子才像一对臭鸡蛋,讲话都这么熏人!”

千金激动地跳起来,被景怡胜利联手按住。

有他们掩护赛亮从容回到二楼,公文包已提在妻子手中,却不是为了交给他。

“我真是受不了你那可爱的妹妹了,不仅难以相处,说话还总是那么难听,简直是一颗缠满荆棘的洋葱,再跟她住在一块儿我会疯掉的!”

赛亮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闹,应付起来不费力气。

“我从没说过她可爱,当初是你配合大哥他们积极怂恿我搬回来的,现在过得不如意也只能自食苦果,不然就去向大哥抗议,说你想搬出去。”

美帆不愿被丈夫当枪使,郑重地申明立场:“我没说想要搬出去,但是你就不能设法改变一下千金对我的态度?”

丈夫最近对她更冷淡了,经常让她独守空房,要是连她的人权都不能保护,这段婚姻真是名存实亡。

结果赛亮渎职到底:“我连她对我的态度都改变不了,这丫头就是一个谁都填不平的坑,不想摔进去就只能绕道。”

“那要是绕不过去呢?”

“那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睛,非要往坑里跳。”

他抢过公文包闯关而去,美帆追到楼道里凄厉叫骂:“我看这个家的人全是坑,你就是最大的坑王!”

家里好几个人都听到这骂声,贵和无法置身事外,上班前先去规劝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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