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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喜一家人(177)

作者: 一夏天 阅读记录

两分钟后贵和来了,秀明怨他动作慢,他说他怕会议时间长,出门时特地撒了泡尿,谨防憋着。

秀明不悦:“今天长话短说,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给他糟蹋。”,接着以黑社会老大的口吻招呼二弟:“我说你什么时候接你老婆回家?总不能让她一直住在珍珠房里吧?”

赛亮昂起铜头铁脑:“您直接赶她走就行了,干嘛跟我说?”

“她是没人要的野狗吗?她是你老婆!”

秀明一开火就招来大规模反击。

“当初是你们把事情闹大的,要是那天晚上你们没有兴师动众地讨伐我,她就不会有这么高的气焰跟我长时间斗气。俗话说戴花不戴刺,传好不传恶,你们全部反着来,拼命协助她把我打造成恶毒渣男,她现在要学出走的娜拉,我能有什么办法?”

二弟是靠嘴吃饭的,秀明最笨的恰恰是嘴,招架不住忙拿出盾牌,指着身后的墓碑说:“这些话你别冲我来,去对爸说,看他会不会夸你。”

赛亮觉得他就是个做了断骨增高术的侏儒,虚有其表,随口冷刺道:“大哥就这么没自信吗?既然当家做主就该凭本事德行服人,干嘛老拿爸做令牌,离了爸的权威你就直不起腰杆?”

贵和双手抓住大哥的胳膊,像拖着一条呜呜发狠的大狼狗,苦恼地劝赛亮:“二哥,我们知道你口才好,家里没人说得过你。可你跟我们斗嘴没意义啊,夫妻不能长期分居,您和二嫂都闹了十来天了,也该想办法收场了。不然你们一家吵架,几家担心,大家都过不安生。”

赛亮不是浑人,条件允许他都愿意讲道理,允诺马上去办这件事。

他大步流星地回到家中,径直来到珍珠的卧室,一扭门把发现房门反锁,便用力敲击。

美帆胆小,习惯锁门睡觉,听这阵仗知是丈夫来了,故意尖声问:“谁啊?”

“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叫声更尖锐了:“这么晚了什么事呀?”

“你开门,我们当面说。”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赛亮知道妻子有意作怪,懒得同她周旋,见佳音等人围过来,就向大嫂索要房门钥匙。家人们早盼他俩和解,急忙取来钥匙。

美帆听到锁孔响动,赶紧熄灭台灯,拉起棉被蒙住头,门转眼开了,跟着灯也亮了,赛亮快步走到床前,她感到他的影子正像乌云压在她身上,心儿小鸟般飞起落下。

“起来,别装睡。”

赛亮平静下令,伸手拉扯棉被,美帆等待多日,终于盼到正面对决,自然不甘退避,丈夫不过轻轻拽动被子,她立马翻身坐起,理理鬓发,落落穆穆地问:“什么事,快说,说完走人。”

“你,今晚跟我回二楼去睡。”

“你来就是想说这个?以为我会乖乖从命?”

“你不回去?”

“哈,居然敢反问,我看你的记性出错了吧,忘记我是为什么离开的。我在那间屋子里饱受你的侮辱虐待,每一寸地板都滴落过我悲伤痛苦的泪水,我不愿重温那些惨痛经历,已经发誓不再踏足半步!”

不管她情绪如何激昂,赛亮的语气都保持稳健。

“你不想睡二楼也行,起来,我另找地方给你住,这房间是珍珠的,你鸠占鹊巢十多天,妨碍他人生活休息,也该适可而止了。”

美帆瞵眈丈夫静如止水的脸,急于设法搅浑了,她势单力薄,挡箭牌也好□□也罢,总得拉一个,料定侄女也在门外,便高声唤她。

“珍珠,是你让你二叔逼我回去的?我真的妨碍你了?”

珍珠急忙现身否认:“我没有,二婶您爱在这儿住多久都没事,可二叔一人住楼上太孤单,常常工作到深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瞧着怪可怜的……”

美帆假笑两声:“你觉得他很可怜?那二婶呢?我又何尝不是独守空房!况且,我跟他对孤单的定义有天壤之别,在他眼里,孤单是理想情人,伴着便黯然销魂,无比享受,在我却是风刀霜剑,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你说究竟谁可怜?”

佳音也来劝解:“二弟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他有他的难处。”

“谁没有难处啊!他不顺心就把压力转嫁到我身上,刁难、辱骂、变本加厉作践,结果吵架冷战还全赖我,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人家说反省是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心灵的污垢,这面镜子他从没照过一眼,心地早如乡下茅厕,脏臭无比!”

秀明见佳音接不上话,忍不住出面。

“弟妹,你和小亮再怎么说也是夫妻,做夫妻就难免吵架,但吵完闹够,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哪儿能真搞成仇人。”

三楼的一家也闻讯下楼,听到这儿景怡在千金推搡下凑近调解:“是啊,二嫂,有句话说的好,婚姻是一架竖琴,既能奏出和谐动人的乐章,也会奏出刺耳难听的噪音,您不能因为厌恶噪音就把琴砸烂啊。还有个哲学家说过,不要以悲剧眼光看待夫妻生活中经常发生的摩擦,不要以回忆以前的争吵来加深眼前的痛苦。对待婚姻,眼睛应该半睁半闭,如果总是戴着放大镜看问题,上帝也能挑出毛病。”

美帆抬高手臂指向丈夫:“金姑爷,你最好把这些话对他说,他岂止是戴着放大镜挑剔我,那吹毛求疵的架势,恨不能找副照妖镜戴上。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碍事的累赘!”

赛亮回头指示众人:“这女人人来疯,越劝她越闹,你们别费口舌了。”

美帆气得爬坐到床尾,怒斥他:“你骂谁人来疯!我就算疯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你这个歹毒无情的男人,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法给你那颗丑陋的心整形!”

“……我数三声,你自己起来。”

“你数啊!数一百声也没用,有种拿棺材抬我出去!”

“一、二、三。”

赛亮不紧不慢计数完毕,二话不说拿被子裹住她,美帆提防到头发丝,抵不过他用强,被他像春卷一样卷得严严实实,只剩尖叫哭骂的份儿。

赛亮打包完毕,扛起她往外走,冷静地向惊慌的人们说:“让开。”

景怡见他处事果断,心中佩服,递眼神示意佳音拉住秀明,佳音很有眼力见,已悄悄拽紧丈夫袖子,叫他别插手。千金听美帆大呼小叫喊救命,踮起脚尖冲楼梯喊:“二哥!我警告你不许再对二嫂动粗,明天我要是发现她磕了碰了,一准上妇联告你去!”

赛亮回到卧房,两手一抛,“春卷”弹性十足地落到床垫上,美帆挣得浑身冒汗方才摆脱“夹心”命运,早已恶气填膺,怒火冲天,不顾形象爬将起来,预备同冤家拼个你死我活。

一本印有国徽的红褐色的证书落到她跟前,下方两行烫金字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房屋所有权证。

她落在惊异的水池里,怒火暂时熄灭了。

“这是什么?哪儿来的房产证?”

“我刚从拍卖会上竞拍回来的。”

赛亮躺倒在床上,全身放松,宛如太阳底下一头吃饱了的狼。

美帆知道他前些时候在应付一个拍卖会,以为是为客户忙碌,听说房子是自家买的,不胜疑惑,翻开证书看到房屋面积和类型,一张口吸进一大股冷气,胸口冻成冰原。

“这么大的商业楼,该多少钱啊?”

“是抵债资产,比市价便宜60%,中标价四千三百万,我申请了三千万贷款,还贷时间二十年,不过这大楼的月租很高,用不了十年就能还清。到时收益都是我们的了。”

赛亮给得意套上一层装饰,外人看去很像镇定。

美帆正和他相反,由内而外的不安。

“这样保险吗?贷了那么多款,万一这房子中途租不出去,我们岂不是负债累累?”

“这楼靠近城市中心,地段很好,不存在租不出去的问题。”

“……可我还是不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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