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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喜一家人(267)

作者: 一夏天 阅读记录

郝质华被他的瞎掰气懵了,注意的重心转移到他们这方,尤经理的沮丧更明显了,矫揉造作地吮着咖啡说:“真可惜啊,本来我还想介绍一个很好的姑娘给你认识呢。”

赵国强也想让这女色狼早点死心,笑道:“尤经理您别费心了,贵和对他女朋友可忠心了,人家拿棍子打他他都不走。”

尤经理夸张皱眉:“那女孩子这么凶啊,赛工岂不是很委屈?”

贵和摇头:“不,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而很甜蜜,她要是一天不骂我,我就会不自在。”

赵国强心想这小子还真敢说,不觉瞟了瞟郝质华,见她神色慌张不禁好笑,脱口道:“他俩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尤经理已盖不住酸味了,公然讽刺:“这位小姐一定很漂亮,才能让赛工死心塌地,赵工,你见过吗?。”

赵国强不敢妄言,贵和主动接下包袱:“对,我女朋友是很漂亮,我看见她就舍不得眨眼,恨不得把眼睛变成摄像机,把她的影像统统录下来。”

他既当着郝质华做了告白,又踩灭了尤经理的歹念,一箭双雕好不快意。郝质华的脸成了大红石榴,连客户也察觉了,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岳歆听过她和贵和的传闻,耳目清明,帮她支应:“可能是犯困了,郝工,你去洗把脸再过来吧。”

郝质华逃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擦洗绯红,这时尤经理走进来,见了她顺口打招呼:“郝所,和客户谈得还顺利吗?”

郝质华还礼,也趁便过问他们的工作情况:“还行,尤经理,方案有问题吗?”

尤经理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叼着香烟摇头:“问题很严重,可能得推倒重来。”

“哪里不合要求呢?”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不能让人满意,必须重做。”

郝质华还没看出她在借题发挥,诚恳道:“那就请您尽量详细地提出修改意见,我们好遵照执行。”

“我的意见太多了,只怕贵司满足不了。”

“为什么?”

尤经理吐出一个烟圈,厚粉遮盖的脸好似面具,正塑造着懊恼与鄙夷。

“郝所,你们那个赛工瞧着很帅气,审美真不怎么样。”

郝质华气贵和信口胡说,听到这不合理的贬斥仍果断为其辩护。

“赛工也算很有经验的设计师了,设计风格也受到很多客户的好评,可能只是不符合您的喜好吧。”

“哼,也许吧,我觉得他不太聪明,不能充分理解客户的意图。”

“您可以明确向他提出您的想法,他会尽心去做的。”

“您觉得会吗?我不这么认为。”

尤经理这番话悬念叠出,郝质华百思不解,事后只好将贵和叫到所长室问话。贵和听完陈述满腔愤慨。

“她真这么跟您说的?”

“她是不是对你有误会?我记得上次还不停夸你,怎么这次突然改口了。”

“郝所,这事我都不好意思开口,那尤经理她……她就是个花痴。”

“花痴?”

要不是对郝质华心怀爱慕,贵和早向她诉苦了,此时尤经理恶人先告状,他也不能吃哑巴亏,马上据实反应对方的恶行。

“她每次来都紧挨着我坐下,借看方案的间隙跟我开黄色玩笑,还故意凑近和我发生肢体接触,问我衣服和洗发水是什么牌子的,然后动手在我头上身上摸来摸去,要么就直勾勾看着我露出欲求不满的笑容,有几次晚上还发微信约我出去玩,我烦得不行,看见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郝质华愕然:“还有这种事?”

“赵国强他们都知道,也说这是赤、裸裸的性骚扰。”

好花招人爱,贵和这种年轻标致的小青年就是肉铺里的上等排骨,谁都想来问问价,也是苍蝇蚊子青睐的对象。郝质华曾有过心神恍惚的经历,相信尤经理确实会对他动歪脑筋,但这么一来又生出新的疑问。

“那她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

贵和苦笑:“今天在咖啡店我说我有女朋友,明确拒绝了她的暗示,她大概恼羞成怒了。”

郝质华猛然想起当时的窘况,拍桌大怒:“谁让你胡说八道!”

他丝毫不怕,嬉皮笑脸说:“您听见了?那都是我的美好幻想。”

现在他的笑就是病毒,能轻松穿越她的免疫系统,她找不到疫苗,拼命地躲避,调头看向电脑显示器,假装查文件,用领导的语气下令:“那个方案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

“您不怕尤经理刁难您?”

“她们老板对我印象还不错,质量过关的话她也不敢太难为我吧。”

“谢谢郝所,您真是我的保护神!”

“好了,你出去吧。”

她太大意了,贵和难得找到叙谈的机会怎肯乖乖撤退,拖着椅子上前,两手叠靠在桌沿上,一脸期许地凝望她。

“郝所,距我上次表白已过去了半个多月,敢问您的心意是否有些微的改变呢?我很期待事情能有所进展,今早出门前还特地在网上求了支观音灵签,卦象显示我今天会心想事成。”

郝质华壁垒森严:“世界上只有佛祖和耶稣能够心想事成,我既不信佛也不信基督,所以每当有人对我提起这个词,我都当他在妄想。”

贵和做无辜状:“您太顽固了,人应该展望未来,不该沉沦于过去。您不能因为怕井绳,从此不喝井里的水啊。”

郝质华做出一个僵硬的假笑:“如今地下水污染严重,井水喝了会生病,我还是喝自来水吧。”

“自来水也不保险,您可以喝更高级的,比如我这种千年冰川矿泉水,农夫山泉有点甜。”

“我觉得你的脸皮用来做防弹衣一定很坚固耐用。”

预感就快激怒她,贵和赶忙收敛顽皮,可怜兮兮撒娇:“郝所,我这几天遇到了很苦恼的事,能向您倾诉一下吗?”

郝质华调整气息,隔了片刻冷冰冰说:“现在是办公时间,公事快说,私事免谈!”

“您别一刀切呀,私事最影响人的心情,我情绪低落,办公状态也会随之低迷,您身为领导,难道不该关心下属的生活状况?”

“赛贵和,我再次声明,我之所以对你还算客气,是顾念我们之间的工作关系,请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忍耐力,一旦突破极限,我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她态度凶恶,羞红的面颊却肆意出卖内心,就像关在铁栏里的野兽,想狠咬拿着肉骨头戏弄她的捣蛋鬼。

捣蛋鬼加倍装可怜:“郝所,您别吓唬我呀,这几天我家里乌烟瘴气,我过得比女人来例假还烦躁,就指望您开导开导,给点安慰呢。”

他近日状态是很古怪,郝质华也发现了,牵挂真实存在,不刻意遏制就会抬头。

“怎么了?”

话出如箭,后悔也没用。贵和喜滋滋地,忙不迭倒苦水:“您也知道,我和我小弟胜利不是一个妈生的,他妈妈刚生下他就跟野男人私奔,顺带洗劫了我爸的工程款,之后十七年杳无音讯。我们家认倒霉,一直当这人不存在,平时基本不提。前几天她突然卷土重来,扬言要在家里长住。我和哥哥们本来坚决反对,谁知爸生前给胜利留了话,要他原谅并接纳那个女人,镇上的人也议论纷纷,说我们不该赶走胜利的生母,不然就是狠心无情。我们怕影响胜利的情绪,又抵不过那些风言风语,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他细致描述宋引弟入住后的情形,把她比作母蝗虫,把他们家比做遭遇日军“三光”扫荡的沦陷区,说到气愤处,咬牙切齿,捏拳透掌,恨不得变身抗日神剧里的豪侠战士,一刀劈死侵略者。

郝质华家里没有JP亲戚出没,难以想象那种七零八乱的光景,但捕捉到一个被他忽视的要点。

“你昨天当着家里人跟你四妈吵架,你弟弟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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