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多喜一家人(396)

作者: 一夏天 阅读记录

蒋先惭愧:“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不肯透露身份,但对你的情况相当了解,八成是熟人。”

“你见过他吗?他长什么样?”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光头,方脸,身板挺结实的,瞧着好像还会点功夫,估计是吃这行饭的。”

贵和穷心竭虑也找不到能对得上号的人,迷惑道:“我不认识这人啊。”

蒋先帮他分析:“他可能也是受人指使,实话对你说吧,他给了我二十万,雇我敲诈你,讹来的钱他也分文不要,我看不是谋财,就想治死你,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要被他往死里整。”

“他手上有我从前的照片吗?”

“有,兄弟,我以前不知道你是大仁大义的好汉,猪油蒙心和坏人合伙坑你。今后我一定跟他们划清界线,再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就被车撞死!”

蒋先这混混也讲江湖规则,次日果真如数退还了敲诈来的三十万。可是贵和的危机感还在持续,蒋发只是颗棋子,背后的主谋才是真正劲敌,他做梦都想揪出这个人,生怕哪天被他投掷的毒镖射中。

9月中旬他的公寓找到了买家,对方出价比预期的还高一点,还完房贷,再贷款几十万就能在郊区购置一套大户型,以后每月还贷金额不超过四千,对他来说很轻松了。

他向郝质华通报好消息,催她回家让郝辛兑现约定。郝辛的缓兵之计推行不下去了,又被妻女左右夹击,僵持没两天无奈妥协,但声明要先见家长,郑重商议两家儿女的婚事。

多喜死了,秀明这个长兄就得代行父职,周末应约和郝家人在餐厅会谈,去年他和郝辛曾在政协门口冲突,照面就同时认出对方,共享惊诧后,一方气愤,一方慌窘,旁人也都看出了端倪。

林惠问丈夫:“你怎么这么样看人家?以前见过?”

郝辛笑皮不笑肉:“是啊,是见过,印象还很深刻。”

贵和紧张尴笑:“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问问你大哥吧,他应该也有印象。”

秀明知道对方还在计较当日的龃龉,硬着头皮求饶:“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您要怪就怪我,跟我弟弟没关系。”

郝辛不置可否,戏谑:“上次在看守所呆了多久啊?”

“……也没多久,就一天一夜。”

贵和听他们说起看守所,立时了然:“大哥,是你们去政协聚众示威那次?郝叔叔,当时您也在场?”

林惠也问:“就是你被人骂贪官,录了视频传到网上那次?”

郝辛不睬他们,继续奚落秀明:“托你的福,那是我从政以来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被人骂成贪官。”

秀明只恨没有地缝钻,面红耳赤哈腰:“我、我真是对不住您,那都是误会,误会。”

气氛尴尬至极,郝质华和贵和面面相觑,都被这意外的插曲搞懵了。

饭局不欢而散,贵和比走路淋鸟粪还窝火,回家后向家人控诉秀明,这离奇的偶遇令所有人咋舌,千金分不清大哥是可气还是滑稽,哭笑不得道:“这么说郝所的爸爸就是上次跟大哥在政协门口吵架的老干部?”

贵和烦躁大吼:“是啊!”

胜利也忍俊不禁:“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说明我们家和郝所家很有缘啊。”

他的笑已是小鸡破壳,又被贵和的怒骂吓退。

“这叫孽缘!那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我,再摊上这事,他更有理由反对我和质华在一起了!大哥,这都怪你,当初你要是稍微有点脑子,不被人当枪使,就不会得罪质华她爸!”

秀明被人当衰神也是一肚子气:“我哪儿知道会这样,申州两千多万人口,天晓得怎么会偏偏撞上他!”

“对,你是不知道,你就像东非草原上的角马,只会埋着头往前乱冲,人家的脑袋是日用品,你的只是装饰品!”

“你这是弟弟对大哥说话的态度吗?我就不该管你,任由别人把你当成孤儿!”

“现在这状况我还不如当孤儿呢!像你这样双商比股价还不稳定的人,我就没见过第二个!”

若非打不过大哥,贵和真想跟他狠狠干一架,众人好容易将其劝上楼,接着劝另一个怒气连天的当事人。

“他是太着急才说气话的,你别跟他争了。”

秀明挥开妻子的手:“他急我就不急?我巴不得他马上结婚好了结一桩心事,他说那种话倒好像我存心拆他的台一样,我能不气吗?”

千金上班后懂事许多,耐心跟他讲道理:“大哥,贵和追郝所追得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就成功了,被你捅个娄子,万一功亏一篑他还不疯掉?”

也被他一顿吼:“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事我吃的亏比那郝老头儿大多了,我说什么了吗?”

胜利一面用杂志给他扇风一面辩理:“大哥,你是吃了亏,但你有错在先,被抓去拘留也不干郝所她爸的事,人家却因为你们闹事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还遭遇网络暴力攻击,名誉人格都受到了伤害,说起来人家是有资格怪你啊。”

“胜利的话没错,大哥,你应该尽快去向郝所的爸爸道歉,征求他的原谅,这样才能确保贵和和郝所的婚事不受影响。”

秀明感到了孤立,更要做困兽斗:“今天在饭桌上我已经道过歉了,凭什么还去啊,既然两家要结亲就该平起平坐,我现在低头,将来他会永远看不起我们家!”

佳音劝他别耍小孩脾气:“论辈分你也比人家矮一辈,晚辈向长辈道歉不算丢脸,为了贵和你也该放下面子。”

“他算我哪门子的长辈啊,谁爱道歉谁去,反正我不去!”

倔强的男人拒绝大局观,也学三弟赌气回房去了,家人们糟心头痛,珍珠要帮父亲推责,安慰他们说:“你们别急,那边不是有郝所吗?她会劝好她爸爸的。”

她预测准确,郝质华回家就开始做父亲的思想工作,郝辛坚持一个人的人品和修养跟家庭密不可分,据他亲身考证,秀明就是个蛮横愚昧的暴徒,赛贵和有这样的大哥本身的人品也好不到哪儿去。

“爸,您的考评太片面了,我也和赛大哥接触过,他文化水平是相对欠缺,可为人正直豪爽,您不能因为一次误会就彻底否定他,更不该连带着否定贵和啊。”

“你才是被表面现象蒙蔽了,他为了欺骗你肯定拼命伪装,我看到的才是他的本性!”

“就算您说得没错,可我要嫁的人是贵和,他大哥是什么本性跟我有什么关系?”

父女俩争辩多时,林惠都没吭声,这会儿才适时参言:“对啊,龙生九子还条条不同呢,你不能因为一个坏蛋就把整篮子鸡蛋全扔了吧?”

这两个月贵和一有空就来参加老年演出团的活动,把她当岳母伺候,她也早就认下这个乖女婿,不想被老头子搅局,坚定地站在女儿这边。

郝质华不懂母亲的策略,埋怨:“妈,怎么连您也说人家是坏蛋?”

“我这是顺着你爸的意思,他这人死不认错,不给他个台阶下他怎么肯让步?”

郝辛受不了妻子的贬低,怒道:“我这人判断力是最准确的,你自己说我哪次看人失误过?”

林惠眉头比他皱得还高:“你搞清楚,现在是女儿找对象,你不能按照你的喜好来,得尊重她的意见。”

“正因为是她找对象我才谨慎,我个人的事从来都凑合了事,哪会拿出来讨论?”

郝辛一发火便口不择言,火力误伤了妻子,林惠骤然翻脸,吩咐女儿:“质华,先回去睡觉,让你爸一个人降降温。”

郝质华不愿见父母起摩擦,忙要劝说,被母亲硬拉起来走人。

“快去,听妈的话,别跟他磨蹭了,这死老头纸糊的房子容不得人,就不该给他脸!”

郝辛不意惹恼妻子也自觉没趣,之后家里再无人跟他说话,冷战气氛令其落寞。他闷坐到十点,洗漱后上床好言与早已躺下的妻子交涉:“我知道你已经被赛贵和收买了,可事关女儿的终身,不能这么凑合。”

上一篇:他敢撩教练[电竞] 下一篇: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