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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喜一家人(401)

作者: 一夏天 阅读记录

“这些照片是不是在这儿拍的?”

蒋先否认不了,尴笑着点头承认。郝质华打量他可能没直接同贵和打过交道,或是已经忘记了,问店里还有没有其他负责人。

蒋先稍事计较,说:“您稍等,这里说话不方便,请到我的办公室去谈吧。”

来到楼上相对安静的办公室,郝质华思路清晰,断定这胖子就是知情者,并且准备向她坦白。

蒋先为她泡了杯茶,堆笑问:“您是郝质华女士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您的姓名,还知道您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连您父母的联系方式我这儿都有。”

见她满脸戒备,胖子忙说:“您别紧张,我不会对您不利,这些信息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郝质华心里有谱,问那人是不是叫梅晋。

蒋先小眼一亮:“梅晋?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是您的对头,还是贵和的对头?”

郝质华敏锐揪住他的漏洞:“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认识赛贵和吗?”

蒋先又是尴笑:“我那是为了帮他打掩护。”

“他真在这儿做过牛郎?”

“您先别急,贵和大学时确实在我这儿干过,小孩子不懂事,图这个来钱快,被人一哄就下水了。可他只干了两年多,到大四就辞职了,以后再没来过。”

郝质华是来为贵和找寻清白的,结果竟找到了他的罪证,希望破灭,怒火冲天燃烧,蒋先被她的表情吓住,连忙解说详情:“我知道您和他正谈恋爱,这事是个人都受不了,可贵和这次也是被人坑了,前段时间有人来我店里,花钱雇我拿下海的把柄去敲诈贵和,前后讹了30万,接着又让我继续敲诈50万,存心把他逼疯。”

看她露出惊色,他自忖贵和还有救,不惜用自黑替他辩护:“我当时也是见钱眼看,帮着坏人为非作歹,第三次去讹钱时我头晕脚滑,差点跌进江里淹死,是贵和救了我。您想我当时要是死了,他可不就解脱了吗?还不用担任何干系,换成我多半见死不救。可贵和就是这么仁义,冒着危险不计前嫌把我拉上来,我当时就良心发现,跟他坦白了真相,讹来的钱也全部还给她了。”

“……真有这种事?”

“我这是第一次见您,事先也不知道您会找上我,干嘛骗您呀。贵和当初下海是很掉节操,可他早都上岸了,要不是有人存心害他也不会挖出这些黑历史。依我看真正的坏人是那个幕后的主使者,也不知道跟贵和有什么仇,硬是不给他活路。”

蒋先忽然想到一个洗白的关键点,忙问:“贵和被勒索的那段时间没找您要过钱吧?”

郝质华慢慢摇头,谨慎地审视他。

蒋先兴冲冲道:“那指使我的人一再强调要我教唆他找您要钱,我每次威胁他都说了这种话,他一个字都不跟您提说明对您是真心的,不想把您卷进这场是非。人非草木孰能无过,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我希望您能给他一次机会,如今好心眼的男人不多见,您原谅他这回,往后他更会好好待您的。”

郝质华只专心分析他前半截话。不用说,那又是梅晋的毒计,为毁掉她的恋情不择手段。可是贵和真是顾惜她才独自隐忍吗?他真实的人品究竟如何?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旁人的评价不足为凭,欲辨真伪还得当面验证。

她离开“夜色”去了长乐镇,到达时已是深夜,赛家人都休息了,听到门铃声,秀明出外查看,见了她顿时手忙脚乱。

“郝所您来了,快请进!”

郝质华拒绝邀请,礼貌道:“麻烦你叫贵和出来,我想跟他在外面谈。”

秀明飞奔回屋,自知应付不了事态,忙让妻子出来主持大局。佳音上楼报讯,听说郝质华来了,贵和像见了公鸡的蝎子吓得不敢动弹,龌龊的老底被揭穿,他哪有面目去见她。

佳音觉得这是挽回的良机,是好是歹全看他的表现,替他找出更换的衣服,正色鼓励道:“郝所专程来找你,你不能再逃避了,去跟她好好道歉,征求她的谅解,成不成总得试试。”

贵和怀着赴死的心情来到院门口,还没瞧见人影就止不住周身发颤,等见到郝质华,接受她严肃的凝视,数不清的悲伤、恐惧、委屈像瘟疫在心底蔓延开,眼眶里泪意弥漫,只敢微弱呼吸,怕一用力就要崩溃。

郝质华来时已调试好情绪,平静储备充裕,吩咐他:“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二人静静走入夜色,佳音秀明在院门外张望,感情问题只合一对一沟通,眼下贵和唯有用真诚换取谅解,其他人的求告无济于事,可是他们终不能放心。

“这小子能行吗?万一谈崩了又跑去自杀怎么办?”

“你回屋把手电筒拿来,我们跟去瞧瞧,快。”

佳音先悄悄跟踪上去,秀明随后赶到,两口子好似盯梢的特务偷偷摸摸吊在二三十米外,一路来到了镇广场。

第124章 愤怒

夜色下贵和憔悴得犹如游魂野鬼, 这两天显然饱受煎熬,郝质华看不出伪饰的痕迹, 沉声问:“你知道我是为什么事来的吧?”

他小心点头, 惊恐到了极点。

她不想使用逼供的方式,又问:“你就没有话想说对我吗?”

他觉得说什么都是狡辩, 惶惑张望,发现远处正在搭建大型广告牌,施工现场堆放许多搭脚手架的钢管, 便过去捡了一根回来递给她。

“你用这个狠狠打我吧,是我骗了你。”

她接过扔掉,腔调多了几分严厉:“欺骗的内容有哪些?你当我是有钱的老女人,想从我身上榨取好处?”

他心神剧震,猛烈喊冤:“没有!我从没那么想过。”

澄清要靠解释, 她向他提供这一权利。

“你现在是在坦白认错吗?是的话就老实交代, 究竟骗过我什么。”

他急促又胆怯地回答:“我以前对你耍的那些小心机全都坦白过了, 唯一没招供的就是这件事。过去快十年了,我自己都不再想了,谁知竟会被梅晋挖出来……”

“你知道是梅晋干的, 他也来找过你?”

“他买通了‘夜色’酒吧的老板蒋先,教唆他勒索我, 后来蒋先差点失足落水, 我救了他,他才良心发现告诉我背后的隐情,可我仍没想到梅晋就是主谋, 直到那天你爸来找我,让我跟你分手,事后他才出现。”

“你为什么要干那种事?”

尖锐的提问仿佛刺刀戳心,他涕泪直下,经她催问方如实供认:“为、为了赚钱……”

“赚钱的目的是什么?你家里当时很缺钱吗?交不起学费,还是有人生病?”

“都不是,是我贪慕虚荣,想像有钱的同学那样吃好穿好玩好,干正经兼职赚不到那么多钱,所以鬼迷心窍走了邪路。”

她被这份诚实激怒,咬紧了后槽牙:“你上次问我有没有黑历史,就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对吗?你觉得我能原谅这种事?”

他明白自辩的时刻所剩无几,擦着泪急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一直小心隐瞒。质华,你能再听我说几句话吗?我不是天生的下流坯子,当时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你说吧。”

“我以前跟你说过,小时候我爸偏心,对我很不好,我从小过着物质匮乏的生活,自尊心受了很大伤害,一直被人歧视,自卑抬不起头来。上大学以后我再也无法忍受那样的生活,其他同学有的我也想要,希望能获得他人的尊重,阳光开朗地过日子。那时我爸一个月只给我500块钱生活费,还不到别人的一半,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试过发传单当促销还去快餐店里打过工,那些工作钱少费时,专心打工就会耽误学习,我不能舍本逐末啊。有一天,我经过台州路,被几个人拦住,他们问我想不想做兼职,一周只要抽出两三个晚上去酒吧卖酒就能得到高额报酬。我起初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工作,想去试试。第一周只是陪那些女顾客喝酒,去了三晚就领到5000块分红和几千块钱的小费,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钱,以为这真是生财的路子,后来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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