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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坎沟爱情故事(14)+番外

作者: 童子/折一枚针 阅读记录

老五看着他两腿之间模糊的阴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别走”这样的话他不会说,只好扯了个谎:“我以为你能多待两天呢,钱都交了,不给退。”

“啊?”小马抬起头来看他,那脸上的表情,傻傻的,乖乖的,很招人疼,“那……那我住到啥时候?”

“8月15吧,再待两天。”老五收拾垃圾,这时候微信到了,他看一眼,给小马打开电视,开门走了。

一大伙人,有留校的,有本地的,抽着小烟儿打台球,老五心不在焉,黄伶俐几次拿胸口蹭他,他都没反应。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回到校前的小街,邹海又说要吃饭,老五想走,黄伶俐的大小姐脾气上来,说什么给留住了。

其实老五能走,只是他不好意思说村里来了老乡,在一堆骄傲的城里人中间,他不喜欢做个格格不入的村里人。

海鲜锅,店面正对着街口,老五夹着筷子不停看表,十二点、一点、两点,正着急,店门前经过一个人,清爽的短头发,怀里抱着个光屁股的孩子,一扭头和他四目相对,睁大了眼睛愣在那儿。

只是一瞬,小马低下头走过去,老五腾地站起来,追着他夺门而出。

后头黄伶俐大喊,他当听不见,一把抓住小马的手腕:“怎么出来了?”

小马让他抓疼了,拧着眉毛,但忍着没抽手:“奶宝实在太饿,才出来的……”

老五低头看看他怀里的小东西,皱着脸,短指头塞在嘴里可怜巴巴地吸。

“你朋友等你呢,快去吧,我买口吃的就回去。”

老五没松开他,攥着他的手往前头包子铺走,包子铺挨着小卖店,老五买包子的时候,奶宝看见小卖店门口架子上摆的彩色汽水,伸着小胳膊非要拿。

老五拎着包子出来,看见小马怯怯地问人家:“汽水多少钱?”

他手伸到裤兜里,应该是全掏出来了,只有五毛钱,还有一块用旧了的橡皮。

店主看他是村里人,不太爱搭理,粗声大气地说:“三块五!”

小马递钱的手缩在哪儿,托了托奶宝的屁股,正要转身,老五越过他把钱拍在柜台上,揉了揉奶宝的脑袋瓜:“要哪个,自己挑。”

奶宝特别高兴,乐得大眼睛直发亮,小马不让他拿,还想到柜台上把钱要回来:“三块五就喝个水,太贵了。”

老五没说话,只是把汽水启开给奶宝,领着一大一小回宾馆——小马兜里那块橡皮他认识,高考前他一直用,没想到小马居然随身带着。

包子是肉馅的,很香,小马没吃多少,一口一口掰着喂奶宝,吃完都快四点了,老五要回宿舍,小马叫住他:“明天我走吧,我在这儿……耽误你。”

老五转回来,带着些许怒意。

“你花钱,还花功夫。”

“我有钱,有功夫。”

小马抿了抿嘴,小声说:“她……该不高兴了。”

老五心虚地瞪着她:“谁?”

小马不敢说,没出声,老五知道,是中午吃饭时黄伶俐搂着他,让小马看见了:“她不高兴就不高兴,我还不能有个老家的朋友了?”

老家的“朋友”,小马的鼻子有点酸,拿手背给奶宝擦了擦嘴:“嗯……见着了就行了,等你以后放假回家,我……”

“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老五说,定定看着他,“我不想见二哥,也不想见你和他在一起。”

小马沾着油的手指颤了颤,张开嘴,“我没和老二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说不出口,羞耻和埋怨卡着他的嗓子眼儿,让他成了哑巴。

老五把T恤脱了,露出结实的膀子,换上塑料拖鞋:“今天我不走了。”

他去给门加了链锁,像是怕小马跑了。

洗了把脸,看小马躺在床上,没穿上衣,瘦得苍白的皮肤上有一根根细肋条,奶宝埋在他胸口,正眯着眼睛舒服地吃奶头。

老五不是二坎沟那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了,下身腾地火热:“奶宝都这么大了,再这么吃你……奶,不好吧。”

小马也不好意思,红着脸,抱着奶宝翻个身,背对着老五:“他不含着,睡不着。”

老五在另一张床上坐下,看着那片柳叶似的白背,眼热,心里也热,但终究只是一对乡下“朋友”,他别过头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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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五领小马去逛公园,天气好,人也多,怕走散,两人手牵着手,握得紧紧的。

到人工湖边,小马迎着风,给奶宝指湖上的蜻蜓、鸭子,奶宝两手扒着栏杆,高兴得嘎嘎直叫。

老五站在他们背后,一低头就是小马的发旋,风乍起,有一股宾馆香皂的柠檬味儿,他凑近了闻,恰巧小马回头,也许是嘴唇,也许是鼻尖,太快了,快得来不及感觉清楚,或许并不快,只是因为心太慌。

水鸟在叫,一声声的,两人都红了脸,忽然,小马踮起脚,千不该万不该,在老五的嘴唇上蹭了一下,然后抱着奶宝转身走开。

老五愣在原地,捂着嘴,说是狂喜,又仿佛是恐惧,他连忙往周围看,那么多人,却没一个投来异样的眼光,仿佛那不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吻,只是一阵风,一缕微光。

他追上去,像在二坎沟时一样,偷偷的,捞住小马的手,握起来。

然后他们去吃肯德基,小马第一次进这种店,甚至店里的冷气都让他惊奇了好一阵,老五让他在空座上坐好,自己去点餐。

全家桶、大鸡排、红豆派和榴莲蛋挞,显然点多了,付完钱等餐的间隙,他下意识回头看,发现小马对面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年轻男人,二十多岁,额头上绑着一根红头巾,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马。

小马低着头,在玩奶宝的手指头,老五心里噌地窜起一股火。

餐齐了,他端着餐盘过去,重重放在桌上,狠狠瞪着那家伙:“这儿有人了。”

那家伙没起来,而是不解地盯着他。

“有人了,听不懂吗?”老五一拳砸在桌上。

那家伙往周围看了一圈,迟疑地站起来,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莫名其妙……”

老五一直盯着他走远,才在小马对面坐下,一个个打开包装盒,全堆到小马面前:“趁热吃,比村里的炖鸡好吃多了。”

说着,他露出这些天里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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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手机一直震,是黄伶俐,老五不接,支着下巴陪小马看电视,看的是《欢乐喜剧人》,小马翘着白脚丫,脚趾头可爱地蜷起来,咯咯笑个不停。

他看电视,老五看他,看得心里着了一团火,连忙别开眼,把被子蒙到头上,睡觉。

不一会儿,电视声没了,灯也黑下来,有蹑手蹑脚的响动,然后被子掀开一条缝,一个滑溜溜热乎乎的东西挤上床。

老五打了个哆嗦,小马光着屁股钻到他怀里,用叹息一样的声音说:“今天是15号。”

他们说好的,15号,最后一天。

老五突然用力抱住他,用力得甚至有些粗暴,小马被他掐着喉咙压到下头,发出了无措的哼声。

“奶宝……”老五发狂地亲他的嘴唇,这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还惊心动魄。

“睡着了……”小马尽量让自己柔软地舒展开来,虽然他很害怕,怕这样凶猛急躁的老五。

之后就是那些事,他们尝试着做过,在东方红录像厅,在寡妇家的炕头上,那些青葱无知的岁月,仿佛就在昨天。

“啊啊!”小马尖叫,泪水顺着眼睑淌下脸颊,立刻被老五殷勤地卷进口腔,律动、摩擦,两具火烫的肉体,一处绷得发疼的入口,还有血、快感和伤口。

老五当他是第一次,耳边的呼救、手掌下的颤抖、背上的指甲印,那些胡乱而就的吻,都不是假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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