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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153)+番外

作者: 春风无邪 阅读记录

三人站在路边,不时引来路过的视线,虽然主要焦点都集中在聂毅,但还是引发了新愿望是结婚的陆警官间歇性暴躁,尤其是当视线来源是女同学时。

然而最让陆诀不爽的是聂毅完全无视朝他投来的视线,垂着眉来来回回地打量着整个校园。

“不用每一栋楼都查一遍,先去发现尸块的亭子。”聂毅收回视线笃定地开口,他说完就朝前走。

段寒江嘴角擒着一抹苦中作乐的笑,看着还在暴躁中的陆诀,跟上聂毅的脚步,从陆诀身边擦过时,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陆诀的肩膀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去相亲吧!”

相亲回回失败的刑侦队长陆诀狠狠地剐了段寒江一眼,跟上前面两人,一路自我安慰。

‘我是守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人民警察,我崇高而伟大!’只是他默念完忍不住加了一句‘狗屁!警察又不包分配对象!’

平都大学内的人工湖名叫无涯湖,学海无涯的意思,但现在广为传唱的是‘情海无涯’,主要用来求姻缘,据说效果堪比月老洞。

具体就体现在湖边刻湖名的石头旁的树上,树枝上挂满一层又一层的红布条,布条上的内容堪比情话大百科。连旁边通往湖中亭的栈道栏杆也没有被放过,上面挂满了各种刻着名字的锁。

段寒江站在栈道口,一根树枝支到他面前,大概是哪位‘信徒’也站在他同样的位置,不走心地把自己的‘姻缘’偷懒地挂上去。他凭着5.0的视力看清红布条上面的字,嘴里念出来。

“相思有路路无尽,情海无涯却有期。”落款是杨轩睿的老婆。

段寒江猛地眉头一蹙,一步跨到树下,往布条最新的里找,看了十几条居然有三成带杨轩睿的名字,还有轩轩睿睿的这种他都没算在内。

“段队,你也想顺便求个姻缘?”陆诀朝‘不务正业’的段寒江瞪过去,他说完念头急转,用‘这届大学生不太行’的语气愤然,“把学校搞得跟景区一样,学校也不管管!”

实际上学校不是没管过,只是清理了隔段时间又冒出来,最后干脆让这发展成了平大的一大特色。

段寒江随手就将别人求的‘姻缘’拽下来,扔给陆诀看。

“这个杨轩睿不是个花花公子,就是大众情人!他一个人的比例占了三成。”段寒江这是夸张。

“也可能学校里叫杨轩睿的人占了三成!”陆诀这是抬杠。

段寒江挑眉一哂,视线从陆诀脸上掠过,往栈道走过去。他大人大量,不想跟陆诀这种‘恨娶’的人计较。

聂毅这个编外人员似乎才是最认真工作的,他完全地无视了身后的两个‘小学生’,走到亭子中间。

亭子被封锁,地面上标记了发现尸块的位置,他在标记前蹲下盯着湖水,看了半晌突然回头。

10点对当代大学生来说绝对还算早,聂毅回头望去校园里仍然充满了‘生机’的灯光,落进他眼里最明显的就是对正对着亭子的三栋楼,位置错落,但三栋楼的视野都能完全看到以亭子为中心的整块湖面。

凶手选择9年前的案子同一天作案,又用同样的方式处理尸体,如果不是9年前的凶手回来,就是凶手在向9年前的案子致敬。

而9年前的案子,尸体全被凶手用同样的方式抛在这片湖里,而案发的寝室是在——

聂毅的视线定在三栋楼中最中间的一栋,就是当年案发的男生寝室。

他突然站起来,段寒江和陆诀正好谁也不理谁的走过来,他对陆诀问道:“陆队,9年前的案子,案发房间是哪一间?”

“604。”陆诀说着朝聂毅刚看的那栋楼看过去,视线最后定在一扇窗上,在去找聂毅前,他已经把整个学校都走访了一遍,正好可以回答聂毅的问题。

“应该就是那间,现在改成了公共区域。”

聂毅对着陆诀指的窗户没有出声,陆诀突然转回头来问他,“凶手很可能会选择当年的同一栋楼,你是这个意思?”

“不,旁边那一栋。”聂毅指向正对当年案发房间窗户的那一栋。

那栋楼比旁边的楼稍高两层,但总层不超过十层,周围也没有其他高层建筑,能看到那栋楼天台的,除非学校外的高楼用高倍望远镜。可闲着没事拿望远镜到处乱看,正好看到凶手杀人的可能性很低。并且就算看见了,距离也限制了对方不可能看清凶手的样子。

陆诀打量完那栋楼,最后跟聂毅说了一句,“又信你一次。”

他说着走到一边打电话,通知技侦的人过来看现场。

段寒江在陆诀走开后,一手抱胳膊,一手抹下巴靠着亭子的柱子,视线在对面楼顶、聂毅和湖水之间转换了一圈,终于对聂毅说:“聂小同志,过来。”

聂小同志过去,不明白地问:“怎么了?”

段寒江似乎要从聂毅眼中看进他脑子里一样,目光如同透视射线在他脸上来回的扫,最终冷不防地掀起嘴角,带着不真不假的笑意说:“没事,怕你被拆成件的尸体吓着了,看来没有。”

这个关心来得太晚,怕他被吓到,应该在陆诀拿出尸块照片时就关心。

聂毅不自觉地接着段寒江的话微微一笑,他知道段寒江真正担心的不是他被尸体吓到,而是怕他‘走火入魔’。

他满不在意地说:“寒哥,真正可怕的不是想法,而是克制不住想法。”

再次听到这句话,段寒江突然想起来刚认识聂毅的时候,聂毅就对他说过,只是那时他没把这句话听进心理,此刻再听到他终于听懂了聂毅话里的意思。

他眼前的人,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可能产生过无数可怕的想法,但他将这些想法都克制住了。

“段队,聂毅,走了!”陆诀打个电话已经走到栈道中间,他不想再倒回去,直接转头大喊。

段寒江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不理陆诀,抬手在聂毅头上拍了一巴掌,还顺便搓了一把聂毅越好越好的头发,淡然地说了句,“我知道。”

然后三人走出人工湖的区域,去了聂毅刚说的那栋楼。

安阳支队的技侦主任是个很像陆家爷爷,一板一眼的中年男人,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学校的后勤主任。

主任见主任,有打不完的官腔。

陆诀站在几人面前,蹙走眉头说了句,“老马,我们先走去,你们带工具,走慢点!”他说的是走慢点,可旁人听来就是‘敢磨蹭试试’。

段寒江和聂毅也不想去和主任们寒暄,于是紧追着陆诀上楼。

这栋楼是上世纪修的旧教务楼,总共10层,没有电梯,现在有了新的,旧楼就废下来,成了杂物堆放楼,平时会来的人都是固定的,其他人不会随便往这楼里跑。

由于是旧楼,楼顶的防护做得也很不到位,围栏都只到半腰,所以楼顶出口的门长年锁着。

段寒江作为老手,上前用手电对着门锁270度地看了又看,最后结论道:“锁新被撬过。”

旁边的聂毅和陆诀同时双眼一亮,这时后勤主任和安阳队的技侦队员都上来。

后勤主任上前掏出一大把钥匙准备开门,只是钥匙真的是一大把,他找半天才终于确定了一把,立即去开门。

段寒江在门边,把后勤主任拦住,“别碰,上面可能有凶手的指纹,钥匙给我。”

后勤主任恍然大悟地一惊,连忙把钥匙给了段寒江,认真地看着段寒江怎么开门的。

接着门打开,一股冰冷的夜风从门外吹进来。

段寒江门在门口,先用手电照出去,散出去的光线在铺满黑色泥青的楼顶扫了一圈,他的视线也跟着绕了一圈,最终怔住不动。

“怎么了?”聂毅站到段寒江背后,由于门太小,他要把脖子从段寒江的肩膀伸出去才能看到外面,而他一看,立即眉头一敛,轻吸起一口气,也静滞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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