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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174)+番外

作者: 春风无邪 阅读记录

“也不一定。”陆诀突然开口,“从案发到确定嫌疑人,虽然时间不短,也才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可是案子在这之后卡了大半年都没有送审,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话里的‘他’指的是当时的案件负责人陆谨闻,话里的意思是陆谨闻不一定绝对和‘他们’没有关系。

“会不会跟我们一样?”聂毅的视线抬起来,桌上的另外两人都朝他看来,可是他的话却卡住,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陆谨闻,如果是在外他可以直接说‘陆谨 闻’,可他眼前只有段寒江和陆诀。虽然两人也都直呼其名,但这世上有的人和事当事人只允许自己‘骂’,容不得别人动口。

“什么一样?”段寒江催道。

聂毅想了想干脆直接把称呼省了,“9年前的分尸案在案发时,他面对的线索就跟我们现在看到案卷一样,所有证据都指向当时的嫌疑人,没有其它的可怀疑对 象,但是他还是怀疑案件另有凶手,所以一直压着案子没有送审。直到半年后发生了连环杀人案,他遇到了第二被害人,想起了当年的奸杀案,然后查到分尸案的被 害人肖一凡是程哲的弟弟。”

段寒江接,“然后他也将这几个案子联系起来,很可能就是那时,他怀疑当年奸杀案抓错凶手。”

“先从杜隆江的情况查起,虽然时隔9年很难查到,但至少确定他有作案条件!”陆诀比起推理,他更倾向于从实际中寻找可能。

段寒江和聂毅都没异议,于是陆诀开始分工,“这几个案子都是已经结案的,没有实际证据肯定不可能得到支持,只能靠自己找关系。段队,你跟哪边比较熟?”

“哪边都比你熟!”段寒江回答。

这话他并不是故意怼陆诀的,虽然对内他是‘暴|政’,但对外有他‘戏精’的皮囊,人际关系铺得还挺远,虽然大多谈不上太深的交情,但普通的忙还是有人愿意送人情的。

十年如一日直暴脾气的陆诀狠狠地瞪向段寒江,“那你去查杜隆江的背景。”

段寒江反问:“你查啥?”

“我查陆谨闻!”陆诀一字一句地说完,段寒江的表情滞住,一动不动地盯着陆诀,若有所思,又像是在谋划从哪个角度揍陆诀比较解气。

聂毅蹙眉,开口打破了快要冻住的气氛,他语气认真的问,“我查什么?”

陆诀的视线仿佛终于从深渊里抬起来,有了反光,瞟着聂毅裹着纱布的手说:“回家,养伤。”

聂毅怔住,他觉得他不应该问。

段寒江嘴角轻扬地嘲陆诀冷哼一声,勾着聂毅的肩膀安慰道:“聂小朋友,别理你陆表哥,哥哥带你玩儿,棒棒糖吃完了吗?要不要再买?”

聂小朋友瞬间面无表情,拂开段寒江的手,把案卷装起来,然后抱着纸箱径直地往包间的门走出去。

陆诀对段寒江冷笑,然后把另一份案卷也装起来,塞给段寒江,评价了一句,“幼稚!”

“有这么跟你哥说话的?”段寒江抱着箱子,随口一接,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他有多少年没在陆诀面前以‘哥’自居了,大概是被聂小朋友带起的‘长兄’之情泛滥了。

陆诀从头到脚瞬间被恶寒遍布,他打量了段寒江一眼,难以接受地迅速撤离了包间。

段寒江这时才想过来,陆诀肯定没结帐,他不禁对陆诀已经看不见的背影骂了句脏话,无奈地去出血结账。

第113章 24次 誓

第24次 誓

车水马龙的街头, 段寒江突然靠边把车停下, 聂毅煞有介事地朝他看过来, 眼中满是询问,他反问道:“你不饿?”

聂毅连忙地看了眼车里的时间, 才发现已经快下午2点了,段寒江轻瞥他一眼,留了句,“等着!”然后下车, 把车门关得一声重响。

他看着段寒江往路边的店铺进去,也没打算闲着等, 转身把后座连环杀人案的案卷拿过来。看了无数次他已经记得哪一页有些什么内容,于是直接翻到第二受害人信息的那一页。

案卷上面除了杜隆江的背景, 就只记录了杜隆江在被害前是个无业游民, 靠到处兼职生活,基本上没有过稳定正式的工作,社保信息一条也没有查到,人际关系几乎一片空白。

这样的背景如果失踪, 基本上都不会有人发现,更别说时隔9年再查他当年的人际关系。

聂毅把案卷上杜隆江相关的几页翻了又翻, 最终还是停下来蹙眉头。

作为案件的被害人, 杜隆江当时的社会关系应该被查了个彻底,如果杜隆江和严超认识, 陆谨闻当时是不是也查到了?案卷上并没有这一条的记录,要么是陆谨闻没有查到, 要么是被人抹掉了。

这两种可能他更倾向后一种,陆谨闻当时就怀疑严超不是真凶所以一直压着案子,后来联系上死者与连环杀人案和当年的奸杀案的关系,他们能够想到杜隆江可能是真他,陆谨闻也肯定能想到。而在时间上,9年前肯定比他们现在查证容易。

突然车窗被敲了两下,聂毅惊地连忙抬头,他以为是交警,结果看到段寒江的脸隔着车窗在外面。

他把车窗降下去就听到段寒江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在想案卷上关于杜隆江的信息,作为被害人有些太片面了。”聂毅回答。

段寒江不发表意见,直接把他膝盖上的案卷扔到后座,给换成了饭盒,“先吃饭再说。”

不过段寒江说是先吃饭,等他上车吃着盒饭,还是忍不住讨论起案子。他动了动筷子转头问聂毅,“你是不是觉得案卷被人动过手脚?”

聂毅咽干净嘴里的饭,放下饭盒才回答:“应该是在结案之前就被人动过。”

“你觉得会是谁?”

“我也不认识当时的人,不过能动案卷的,怎么也不会是外面的人。”

段寒江怔了怔又继续埋头吃饭,几口清理干净了饭盒,下车扔进垃圾桶,然后就站在车外抽烟。

他抽着隔车窗对聂毅说:“先不说动案卷的人是谁,杜隆江已经死了8年多,就算案卷上面写得不详细,但背景这些肯定不会有问题,他没有正式工作,甚至没有固定的住处,他跟罗鹏一样也基本不和家里人联系——”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下来,长长地吐了口烟,表达‘不容易查’的意思。

聂毅的右手受伤,吃饭受了很大的影响,左手拿着勺子的样子就像用惯叉子的人学拿筷子,吃起来很不顺手,吃得费时又费力,他实在很想仰着脖子往嘴里灌。

段寒江见了他快把脸直接戳进饭盒里的样子,忍不住说:“我又没催你!别吃得跟猪吃食一样。”

聂毅立即抬头朝段寒江看过去,作为世界上最好看的‘猪’,他终于放缓了动作。

段寒江憋了满眼的笑,把脸转开了,虚情假意地说:“我不笑你!你先吃完!”

聂毅见段寒江拿起手机转到一边打电话,等他终于解决完了饭盒才回来,坐上车后也没急着开车,而是接着之前的话题。

“我刚找人查了一下杜隆江生前的所有身份信息记录,他连需要身份证的交通工具都基本上没有坐过——”

“寒哥。”聂毅突然打断段寒江,“我觉得可以换一个方向,既然是要查杜隆江和严超认识的证据,从杜隆江的角度没办法入手,可以反过来从严超查起。”

他说完仍然盯着目不转睛地段寒江,虽然段寒江没有表现出来,但他能够感受到段寒江的急躁,就像迷宫里的人越是想找到出路,越是容易走进陷阱。

“你说得对。”段寒江从聂毅的眼中看出‘你别急’的意思,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还是受了陆谨闻的影响。

陆谨闻当年的立场就像他心里一把悬而不决的铡刀,当有了陆谨闻可能没有‘背叛’的可能,他就急着想要一个答案,好让他决定是心里的铡刀放下,还是把执念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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