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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189)+番外

作者: 春风无邪 阅读记录

那么,最可能的就是人,只有人才会消除证据。

段寒想到这里抬眼往前一看,聂毅刚好站在他看的位置,专注地盯着地面正缓缓地蹲下去。

他走过去问道,“聂小同学,有什么发现?”

聂毅从地上的泥土碎沫中间筛出了一块指头尖大小的异样物体,呈红色半透明的碎状,像是从某样球形物体上掉下来的一块。

段寒江问:“这是?”

聂毅回答:“糖!棒棒糖。”

第124章 35次 哟

第35次 哟

寒冬腊月的夜晚, 山里的空气都发凉, 稍微一点风就让人打哆嗦。

段寒江依然顾着他的风度没有多穿衣服, 不禁缩了下肩膀,手伸进口袋把烟盒摸出来, 然后栽了一根在嘴没有点,就叼着烟对聂毅说:“聂毅,站那儿别动。”

聂毅不解地盯着段寒江,他已经把捡出来的那块棒棒糖前后左右看了又闻, 总感觉想尝一尝。

他压下心里这股诡异的冲动,决心以后一定要少吃棒棒糖, 然后把‘物证’放进袋子里,才抬眼对段寒江点了点头。

段寒江咬着烟回到车里, 把车往后退了数十米, 望出去聂毅已经在弯道的另一边,看不见了。

他终于将嘴上的烟摘下来,夹在手里,双手握着方向盘, 然后启动车子,朝前方开出去。

聂毅在段寒江上车时就猜到了段寒江的目的, 他站在原地, 目光静静地盯着拐弯的路口,听到汽车的声音, 蓦地有点紧张。

他知道段寒江要证明的就是如果他所在的位置当时有人,那么车开过来是不是只能往山下转弯。

若是这个推论成立, 段寒江要么撞上他,要么也把车开到山下。

但他仍然站着没有动,他相信段寒江不会让这两个‘要么’出现,毕竟那是段车神。

聂毅端端地等着段寒江的车,倒是旁边的莫望舒反应过来后浑身的每一个细胞地紧张起来,她很想阻止段寒江,可段寒江已经把车开过来,她怕一出声反倒影响了段寒江。

于是,莫望舒崩直了身体站在一角,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车灯的方向,看着车从弯道的另一边冲过来,毫不减速,当车冲过弯道,在车灯的范围里出现聂毅时,车子眼看就要撞上去。

然而,聂毅一动不动,车几乎在他面前突然转弯,接着直往山下冲过去。

莫望舒顿时张大了嘴,却没有叫出声音。

不到下一秒,车子突然一个180度的甩尾停在路的边缘,后车轮有一个已经悬了空。

在确定车不会掉下山时,莫望舒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出来,连忙到车旁,可她却没敢乱碰车一下,担心车子一不小心就会失衡,往山下翻过去。

“小莫,退后点。”段寒江风轻云淡地喊了一声,见莫望舒往后退,他把车开回了路上,四个轮子都落在地上,他打开车门下车。

段寒江下车首先去看的是路上的车辙,山路没有铺过水泥,表面都是泥石,车辙比较明显,他刚留下的车辙除了他停车那一段,前面的都只相差了十厘米左右,基本上与之前车辙的行车轨迹一致。

他把聂毅所在的位置和等车的轨迹在脑内重新演绎了一番,发现聂毅所在的位置十分有技术性。

首先,转弯处没有凸面镜,车在没有转过弯前绝对不可能看到他。

其次,在开车的人看到他时,刹车肯定来不及,并且只能往山下打方向,因为如果往山壁转向,同样会撞到他。

这么精准的角度不可能是巧合,段寒江能把车停下来,一方面是他早有准备,另一方面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车开到赛车手的技术水平。

所以,可以推断常儒林是为了躲避某个障碍而急转方向,而这个障碍没有在现场留下痕迹,又绝对不能撞,排除动物的可能,就只剩下人。

段寒江思忖着朝聂毅走过去,聂毅还站在原地没动,他过去抬手在聂毅眼前晃了两下,“聂小同志,吓傻了是不是?”

聂毅蹙起眉头,终于抬眼对上段寒江的视线,说道:“刚刚在车开过来时,如果我即时后退,车还可以往山壁的一方转弯,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潜意识,这种情况下身体会直接越过大脑做出反应。

除非当时站在这里的人跟我一样,是有意的。”

段寒江赞同地点头,如果是有意,也就说明这场车祸不仅不是自杀,还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

他接道:“能够精确地找出逼车主动去跳崖的位置,这个人肯定是个‘老司机’,并且对这种山路很有经验。”

聂毅瞥着段寒江瘪嘴,他们分析得再合理,没有证据都是白搭,可是这前无村后无店的山路别说监控,连松鼠都不一定看到了凶手,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神探也无从查起。

“既然有人应该有脚印。”莫望舒突然插话。

她问的是段寒江,但段寒江朝聂毅一瞟,聂毅就把问题接了回去。

“这种泥石路留下脚印很简单,只要没下雨,清除脚印也很简单,用几根树枝扫一下就很难再发现。”

莫望舒抿了下唇,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时间已经凌晨,深更半夜无人的山路,还是寒冬腊月,段寒江不禁看了眼莫望舒,说道:“先回去再说,现场已经被破坏,很难再找到有用的线索。”

接着,三人回到车里,又在段车神的漂移技术下从山上下去,这回车是真的漂了起来,不过段寒江只是过过瘾,过了两个弯后就把速度放下来,莫望舒在后座抓着扶手松了口气。

回到城里,段寒江和聂毅就在莫望舒的带领下去了县局准备的招待所,两人住了一个标间,莫望舒把他们送到后就走。

段寒江不放心地问:“我送你回去?”

莫望舒连忙拒绝,“不,不用,我家就在前面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

“确定?”

莫望舒连连点头。

段寒江叮嘱道:“路上小心点,到家了说一声。”再怎么说莫望舒也还只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他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莫望舒却蓦地脸一红,挺胸抬头地保证,“我可是警察!怕什么!”她说完就像乌龟一样把头缩回来,转身就走,可转过身她就开始后悔,她为什么要拒绝段寒江送她?

最后,段寒江还是把莫望舒送到了大门口,回来时聂毅已经洗漱完毕,脱了衣服准备睡觉。他也去匆匆忙忙冲了个澡,回来时以为聂毅已经睡了,结果小同志两眼有神地盯着他。

“怎么了?”段寒江过去,和聂毅对床坐着。

聂毅朝他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之前挤在一个屋的时候。”

“所以?”段寒江也想起了和聂毅挤在才十几平方一间小屋里的时间,不过他回想起来的是每天和聂毅抢着洗漱,和聂毅晚上睡觉抱被子的样子。

聂毅盯着段寒江嘴角扬起的诡笑,总觉得他没想什么好事,表情凛出一股他要促膝长谈的样式,“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像现在这样,可以帮你们破案。”

“这没有回答上面的所以。”

“所以,有很多的事在没有发生前谁都无法预料,更不能做到事先就阻止。”

段寒江顿时明白了聂毅的‘所以’,他手伸过去,把聂毅刚洗过的头发狠狠地搓了一把,然后直接把人摁到床上,说道:“就你话多,睡觉。”

他说完转身上床,钻进被窝,关灯,等房间里一片黑暗了,他又开口:“无论常局是不是和洗罪集团有关系,他都确实曾经兢兢业业地做过一个尽责的警察。”

说完了这句,段寒江就没了声音,聂毅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认真地回想了半晌他的这句话,最后说道:“寒哥,无论是常局和洗罪集团有关的嫌疑,还是他的死,都不是你的责任。”

“那你觉得常局的死,会和洗罪集团有关吗?”段寒江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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