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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40)+番外

作者: 春风无邪 阅读记录

他不禁地想该不是这回的凶手又是个心理变态吧,杀人杀得这么冷静!

“聂帅哥,你这分析的思路怎么像从段队那儿抄来的?”周愚从卧室退出来,视线红外线一样地在聂毅身上来回地扫。

聂毅毫不隐瞒地回答:“那天在宾馆里,我听到他是这么分析。”

我去!周愚心里大呼一声,他都听了一年多了,怎么没有学会?他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聂毅。

“周愚。”张矩然突然叫道。

“怎么?”周愚转过去应话。

“尸体解冻出来了,不过由于冰冻的影响,具体死亡时间的判断需要带回去确认。”张矩然说完后面已经开始打包尸体。

周愚问道:“有什么能确定的吗?”

张矩然想了想,回道:“死者头上有伤,现在还不能确定死者是生前被放进冰柜,还是死后被放进冰柜的,但是凭经验,我觉得她是死前被放进冰柜的,很有可能死因是溺死。”

周愚考虑了一下,终于觉出了聂毅在这里的不妥,于是说:“聂帅哥,你就先跟他们回队里做笔录吧!”

聂毅迟疑了下,终于对周愚说:“我叫聂毅,不叫帅哥!”

周愚被聂毅的冷笑话逗笑,一拍大腿回,“一般人我都不叫帅哥!”

聂毅是认真想纠正对他的称呼,在他看来‘帅哥’不是什么正经称呼,听起来让他不自己觉地想到某些艳情场所。

于是重复了一遍,“我叫聂毅。”

周愚被聂毅这认真严肃的态度怔住了,他不过是开个玩笑,可看聂毅这事态严重的态度,他怀疑聂毅从来没有跟人开过开玩笑。

最终还是换了称呼,“那聂毅同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周愚说完转了个身,打算回头叫杨怡君商量谁先回队里,结果看到了从冰柜里捞出来的尸体。

他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盯着尸体的脸挪不开眼,上前叫了声,“等等。”

尸袋最后留了个缝给周愚打量,他盯着看了半晌,刚才冻在冰里他没看真切,现在越看越觉得眼熟,眼也不挪地问张矩然,“张法医,你是不是也得死者有点面熟?”

“我只对尸体面熟。”张矩然回答。

周愚蹙着眉想他到底在哪儿见过,法医组已经把尸体带出去了,他突然醒悟过来,这个死者是八年前张林军案,其中和张林军伙同敲诈的那个女人。

想起这茬,他立即拿起手机拔给段寒江报告。

第31章 31句 ,

又一次坐在平阳分局公办大楼的办公室里做笔录, 聂毅莫名萌生了一股亲切感。

坐他对面记笔录的人是周愚,一路回来周愚的话多到他不想回答, 周愚说的那些天南海北的事,很多他都不知道。好在做笔录时, 周愚无关紧要的废话少了许多, 没再继续瞎扯。

不过周愚的笔录才刚开了个头,段寒江就从里面走出来, 走到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啥?”周愚没看到段寒江, 气冲冲地瞪过去, 结果被段寒江横眼瞪回来。

段寒江说:“你去技侦那边看看, 这里我来。”

“为什么?”周愚把眉头都快耸成了一个问号,完全猜不透段寒江的目的。

从现场和现场的笔录看来,聂毅是没有嫌疑的,加上这几天对聂毅也算有所了解,他觉得聂毅绝算不上是‘坏人’。

虽然聂毅因杀人坐过牢, 可当年的案子聂毅还是个孩子, 天天被虐待, 无处诉讼, 走上偏激的道路不是很难理解。他在片区派出所时, 遇到过不少同类的案件, 只不过没有死人, 大多都私下调解了,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是想把那些施虐的人统统送进监狱, 别再放出来的。

所以他觉得段大队长百忙中来给聂毅做笔录, 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少废话,起开!”段寒江没有解释,只有威胁。

周愚反抗不过上级的强权,乖乖起身把位置让出来,临走还对聂毅挑了挑眉,表示别怕‘段强权’。

段寒江坐下来,刚刚唯他独尊的态度瞬间敛没了影,像是闲得没事般地翻了翻周愚做的笔录,然后把笔记本合上,随口问道:“你怎么老遇上命案!到底是命案总是找上你,还是你找上命案?”

聂毅回答:“我也不想遇上。”这话他是真心的,叶倩倩死了,他的线索就断了,他不可能看到当年的案卷,当年的现场也没了,从他发现聂海青被杀到他成嫌疑人也不过一二十分钟,自然也没有机会去查什么。

所以,可以说叶倩倩一死,他就一无所有了。

段寒江继续满不在意地问:“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送快递了?”

“只有昨天。”聂毅这话算是侧面承认他说送快递是胡说,不过他直视着段寒江的脸依然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心虚。

段寒江也没在意聂毅有没有心虚,他一手撑桌朝聂毅凑近了几分,刻意地压低声线问:“你要不要考虑说实话?”

聂毅坦然的脸上顿时多了一层警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段寒江的动作,闭口不答。

段寒江主动地接话,“非要我说出来?行——死者叶倩倩,你认识吧?”

顿时,聂毅的眼神微微一闪,眼睑下意识地往下低,片刻视线又抬起来对着段寒江回答:“认识。”

“既然认识,那就详细说说,你怎么发现尸体的。”段寒江往后靠了靠,刚刚的咄咄逼人没了踪影,这会儿像是在饭桌上跟人聊天似的。

聂毅没有立即开口,他猜段寒江知道他认识叶倩倩,肯定已经查过他的案卷,于是坦然地回答:“我看到了杀叶倩倩的凶手。”

段寒江立即双眼圆瞪,“你看到凶手杀人了?”

“没有。”聂毅考虑了一下,从头开始说,“今天凌晨五点多,我看到叶倩倩从屋里出来,在走出巷口时突然停下来,脱了衣服,摘了帽子,是一个男人假扮的。天色太黑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之后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出租车走得太快,车牌号我也有看清。”

聂毅把段寒江可能会接着问的问题都提前回答了,可是段寒江停了片刻,出口的却不是与男人有关的疑问。

“你在跟踪叶倩倩。”段寒江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

“理由?”

聂毅在心里权衡段寒江究竟对他有多少怀疑,权衡的结果是段寒江怀不怀疑他都不重要,他不是凶手,也不可能有他杀叶倩倩的证据。

于是他说了实话,“她作伪证。”

“聂毅。”段寒江突然语重心长地叫了一声聂毅的名字,又蓦地顿住,纠结了一番才继续说,“你是不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他本来就是清白的!聂毅在心里高呼,可他并没有说出口,同样的话他当年说了无数遍,可是谁也不相信他。

段寒江料到聂毅不会回答似的,盯着聂毅的反应看了半晌,突然开口,“如果我说我相信你,愿意帮你——”

他的话突然顿住,聂毅对直地接住他投来的视线,警觉地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相信你没有杀人。”段寒江回答。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到了聂毅这里仿佛被赋予了非凡的意义,他的心脏猛不迭地突了两下,视线却生硬地转开,努力地瞪大了双眼。

从八年前的那一天起,这是第一个对他说‘相信他没有杀人’的人,他就仿佛一棵在干涸的土地上拼命挺直树干多年的白杨,被一场忽来的春雨压弯了树梢。

“你真的相信我?”聂毅说不清他这一问是想确认,还是在怀疑。

段寒江生生地被他问住了,对着聂毅微红的双眼,他最终坦然地承认,“我相信你不是因为相信你不会杀人,而是你已经服刑结束,除了报复,没有再接近当年案件证人的理由。”

聂毅失望又不出所料地笑了,“那你不怀疑我杀了叶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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