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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64)+番外

作者: 春风无邪 阅读记录

即使高铁到黎县也要5个多小时,到黎县的时间是明天早上5点,段寒江正好可以在车上睡一觉,不过高铁的卧铺票贵到让他肉疼,他只能屈在椅子上睡。

在睡之前,他先泡了碗面,吃饭喝足之后才闭着眼趴桌上,最近连续熬夜别说还有椅子,他就是趴在门板上也能睡着。不过车上他睡得还是不安稳,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寒江,寒江!快醒醒!”

段寒江缓缓睁开眼,先看到一双男人的脚站在他的座位旁边,他抬起视线往上移去,在刚要看到男人的脸时,那人突然转身往车厢的连接处跑去,仿佛就是在对他说‘follow me’。

他立即起身追上去,可那人突然在车厢连接处停住背对着他,手上多出一把枪。他连忙手往腰后摸去,想起他没有申请带枪出来,结果却把枪拔了出来,他来不及多想地对准那人。

“别动!把枪放下。”

那人仍然背着他,缓缓蹲下把枪放到地上,他正准备过去时,身后突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耳朵掠过,击中了前面那人的后脑勺。

他倏地回头,发现身后开枪的人竟然是陆谨闻,他惊悚连退了好几步,再转眼往刚中枪的人看去,倒在地上已经满脸是血的人抬起头来。

——还是陆谨闻。

段寒江猛然瞪开眼,看到了车顶昏黄的灯光,他还靠在椅子上,车厢的广播正好播到‘前方黎县站,即将进站’的消息。

他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走到车厢连接处不自觉地停下脚,低头看去,脑子里还能回想起梦里陆谨闻满脸血抬起头的样子。顿时他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倏地警觉看过去,只是和他一样准备下车的人,对方被他瞪得吓一跳。

黎县比起平都市来属于真正的北方,空气低了好几度,段寒江走出车站时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点,不由地裹紧了外套,一步踩在雪地上。

出口的通道边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女警混在一排不停吆喝的司机中间,深色的警服外套了件鲜亮的外套,手里举着一块写了‘段寒江’的牌子。

段寒江一眼就看到了女警的外套,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对方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不满。

“麻烦让让,你挡到我的牌子了。”女警说道。

段寒江不由得笑了一声,把女警手里举得高高的牌子摘下来,对着自己说:“我,就是段寒江。”

女警惊地张大了嘴,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半晌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领导说您是从市里来的,我以为您会穿得正式点。”

“比如说?”段寒江没觉得他穿得不正式,只是有点少。

女警这会儿反应过来机灵了一点,没直接批评段寒江走酷帅风的呢外套,而是自我介绍,“我叫莫望舒,您叫我小莫就行了,车在那边,您请。”

段寒江也没想为难小姑娘,跟着她坐进了警车,由衷地说了句,“你们这儿真冷。”

“这两天下雪了。”莫望舒准备开车,可是车钥匙扭了好几下都没发动起来。

段寒江一眼瞥过去,“行吗?”

莫望舒连忙点头,结果最后还是没行。

“下车。”段寒江直接吩咐了一声,莫望舒犹豫着没敢下,他又重复了一遍,“下车。”

段寒江终于成功威摄住了莫望舒,见她迅速地打开车门下车,和他换了位置,让他这位‘客人’在雪路上把车开到了黎县警察局。

这时天还没亮,警局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值班的人在,不过倒是把段寒江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莫望舒直接交给他。

段寒江看到了20年前黎县希望中学案的案卷原件,他还是重新看了一遍,却没有什么新发现,和张林军8年前的案子一样,从案卷上完全看不出来漏洞,证据链非常的完整,他只是对张翔的验伤报告也了一会儿神。

“小莫,这个。”段寒江突然指着案卷上的另一个受害人问,“张伟死亡的案子,没有案卷吗?”

莫望舒摇头,“没有,因为没有立案,家人直接收了尸体,也没有验尸什么的。”

“你领导让你这么说的?”段寒江问了一声。

“嗯,那时我才两岁,也不可能知道啊!”莫望舒连连地点头。

“那你领导还告诉你了什么?”

“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都给你带路。”

段寒江点头,“行吧,先去张伟家。”

莫望舒立即说:“张伟家不在县城,不过离县城不远。”

段寒江低着眼没有出声。

莫望舒继续说:“张伟家里现在只剩下母亲,和他妹妹,前几年他爸病逝了,过得不是太好。”

段寒江还是没有说话,这回是盯着莫望舒,他并没有对莫望舒有什么不满,只是不满莫望舒领导的态度。他不需要什么隆重的接待,但是派了个刚毕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很显然要么是不想理他,要么是不当他是回事。

不过他也不是不理解这种态度,毕竟20年前的案子是他们办的,如果现在查出来当年凶手抓错了,要是失误还好说,要是有什么内情就不好说了。

莫望舒看不明白段寒江在考虑什么,只是被人盯着下意识地摸了下脸,离段寒江远了一步,然后说:“现在就去啊?会不会太早,人家都还没起床。”

“那你说什么时候?”段寒江没有为难莫望舒的意思,只是队里没有小姑娘,平时用这种语气说话习惯了。

莫望舒眼睑一低,看着要哭似的,“您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段寒江眉头一蹙,他还真是不擅长这方面,最后说:“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也能去。”

“这样领导会骂我的。”莫望舒委屈得更甚了。

段寒江蓦然觉得黎县警局的领导还可能派莫望舒来消磨他的耐心的,最后无奈地说:“那这样吧,我们先去外面吃个早餐,再去?”

“哦,好啊!”莫望舒见段寒江不生气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段寒江和莫望舒硬是等到天亮,再才去了张伟家。

路上段寒江随口问莫望舒,“小莫,你们局领导多大岁数啊?”

“啊?差不多都40多,50多吧!您怎么问这个?”莫望舒好奇。

“随便问问,那他们都是一直在局里的?”

“这个我清楚,不过局长是从别处调来的,我来实习的时候都还是另一个局长。”

“那之前的局长调去哪儿了?”

“不知道,可能调别的地方去了。”

段寒江停了一下,又接着换了一个话题,“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啊?”

“当警察多好啊!申张正义!您不是吗?”

段寒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又问:“那你知道不知道,当警察也很危险?黎县这种小县城,就算没危险,也许你干一辈子都还是个基层警察,别说申张正义了,就没机会让你见过正义什么样!”

“我当然知道,局里有好几个干了十几二十年的叔叔,去看还有一个爷爷退休,现在在希望中学那边开小卖部呢!不过,我还是想当警察,如果有机会我会离开这里,去您那样的大城市,当一名刑警。”

段寒江笑了一下,转头瞟了莫望舒一眼,“说得好!等你真当了刑警,可别哭了!”

“您真逗!我才不哭!”莫望舒哼哼地拍了拍她抱腿上的包。

车开出了县城,段寒江发现黎县发展不错只有县城中心那一带,往边上走仍然到处是低矮的平房,门口都没有门牌号,他们找了好久才终于问对了张伟家。

虽然都是平房,还是能看得出差距的,张伟家明显地比起左邻右舍多了一分萧条。

他们走到门前,段寒江杵着不动,莫望舒也杵着不动。

“敲门啊!没出门办过案吗?”段寒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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